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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虽然跟西福堂东家那边的差了一些,但在镇子上也实属难得。要是闲暇时,罗非倒真有兴趣进里逛一逛坐一坐,可这时候他却是没有这些心思了。他站在门口:“李大哥,我和我弟弟就不进去了,还是在这里等你吧?”

    李思源说:“我知道你心系家人,急于回去,但我也要与我家夫君商议一下,且他也要拿上药箱才行。”

    罗非咬咬唇:“那就打扰了。”

    罗毅奇怪地看了看罗非。是他的错觉么?总觉着他二哥跟这位李姓大哥说话的时候变得有点……有点不像他二哥。

    罗非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卑不亢了。他带罗毅进去之后十分规矩地随着石府的下人进了宴客厅。下人上了茶,他便道了谢喝了一些。

    罗毅有样学样也跟着喝,就是显得有些拘谨,没有罗非那般放得开了。

    李思源找到石释的时候石释正抱着儿子逗小鸟,他听了李思源说的,倒也没说不行,只问李思源:“可知道来的那位小兄弟从哪得的九仙散?”

    “说是他夫君返乡的时候带回来的。他夫君曾去参军打过仗。”李思源抱过儿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的部下,否则又是哪得的呢?”

    “大姐大抵是猜到这些情况才更加抵触出手相帮。”石释稍有些犹豫,“你确定要去帮忙?”

    “只当是给咱们常乐多积些福泽吧。”李思源叹气,“再说都知道情况了,也不好见死不救。”

    “说的是啊。当年你伤重,我那时便想,若能医好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石释轻轻搂着李思源的肩,“罢了,便去一趟吧。你和常乐也去,只当是去透透风也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李思源笑说,“不然常乐总闷在家里也是无聊,前两日他见了集市上卖的鸡还吵着说想买了带家里来养着。”

    “臭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石释轻轻捏捏儿子的小脸,取药箱去了。回来之后他把药箱交给李思源,自己则牵了匹马出来,抱着儿子骑上大马。

    爷俩还挺美的,不像是去给人看病,倒真像是出去郊游了。

    罗非和罗毅仍然坐到马车上。罗毅老实地听着罗非和李思源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李思源曾经买过他二哥绣的香囊。

    “我还从没买过绣工那般好的香囊呢。”李思源说,“你家二哥手艺极好。”

    “那倒是真的。”罗毅感觉他二哥被夸,他脸上也跟着有光,忍不住说,“我二哥的针线活是出了名的好。”

    “喂,能不能谦虚点儿?”罗非拿胳膊肘怼了罗毅一下。

    “我们说的是实话。”李思源说,“罗非你这是太谦虚了。”

    罗非也跟着笑了下,虽然笑得很浅淡。他不知道石释是不是真的能治好席宴清,但是事情也算有转机了吧。而且他总觉得,既然李思源会答应去看看,就肯定会有些办法,这两口子都不像那种随意答应人什么却做不到的人,只愿他们不要让他希望落空吧。

    反正从第一次见到面时,罗非就对李思源这一家三口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石释跟石常乐虽骑着马,但石常乐毕竟还小呢,石释没让马儿跑那么快,于是过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才到华平村。

    村子里少见马,更别说马车了,因此他们一进村便成了焦点。有的人甚至跑到罗非家门口围观来了。

    罗非也没空理乡亲们,他把石释跟李思源请进去之后,叫了席宴清一声:“清哥?清哥你感觉怎么样?”

    席宴清仍是没能回答。但他似乎听到罗非的叫声,居然轻轻地动了一下。其实此刻他也很想把眼睛睁开,但是努力了半天一直都没能成功。他现在感觉特别累,好像在不停地爬山。明明他想停下来,但他的腿脚好像不受他使唤似的,就是停不下来。

    罗非把包扎席宴清的纱布解开,给石释看。至于李思源和石常乐,已经被罗毅带去看小鸡小鸭了。李思源对这些没什么想法,但是架不住石常乐觉着新鲜。后来韩阳带着壮壮来了,好了,两个小朋友瞬间找到了玩伴儿,一副相逢恨晚的样子一块儿追着满院子的鸡鸭跑!

    “罗非兄弟,劳你去取碗温水,再拿个空碗来。”石释从药箱里翻出几个瓶瓶罐罐,等罗非拿了温水和碗过来之后,便把有水的那碗里的水倒到另一个空碗里一些,原本装水的碗里只留下一点点。他又往这里兑了三种药粉,把它们仔细搅开,搅成了糊糊状。

    “这是抹的药么?”罗非忍不住问。这和出来的药糊有点像黑芝麻糊似的,只不过没有那么黑,也没有那么香。

    “我这药和九仙散一样也是专门医治伤口的,只是九仙散药性强裂却不会引起疼痛,而我这药,用上之后伤口会有剧烈的痛感。”石释说,“一会儿你家席兄弟怕是要吃些苦头。”

    “没事,只要能医好他就行。”罗非咬了咬牙,握住了席宴清的手。

    石释将药放到一边,他将席宴清身上的九仙散全部去除干净,露出伤口原本的样子来。而那些刮下来的九仙散则被悉数放进了他自带的一个带盖的小碗中,

    罗非先前看过席宴清的伤口,但此刻一看,心里更加揪起来。席宴清的伤口已经化脓,翻开的皮肉一直未闭合。

    他心里刀搅着似的疼,下意识握住了席宴清的手。

    席宴清这时动了动,他微睁开双眼看着罗非,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太轻了,轻到罗非压根儿听不清楚,只隐约看到席宴清嘴巴在动。

    “罗非兄弟,你按着他一些。”石释开始清理席宴清伤口上的脓。这人生得高大,但动作却极细致。他把席宴清伤口上的脓液去掉之后,拿了个打磨得够圆润的石制刮片,把他弄的药糊往席宴清伤口上涂抹。

    席宴清起初是没什么反应的,但那药抹到身上之后遇了血,居然开始变起颜色来。原本墨绿色的药糊,此时慢慢转成了棕红色,而席宴清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剧烈的反应。也不知这药药性多强烈,席宴清居然疼得打起了哆嗦,罗非甚至听到他发出来的难捱的气音!

    “罗、罗非……”席宴清皱着眉,看起来痛苦极了。他的脸本来烧得痛红的却没有一点汗水,可抹了这药之后没多久,居然出了汗!

    “清哥,你、你坚持住。这会儿给你换药呢,大夫说了肯定会疼,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罗非握着席宴清的手被席宴清反过来紧握着。要不是席宴清这会儿伤重无力,只怕他的手骨都得被捏碎了。

    “罗非、罗非……”席宴清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意识,只不停地叫着罗非的名字。

    罗非这会儿可算听到了,握着席宴清的手:“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清哥你别怕,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席宴清这才渐渐不说了,他只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