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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太太披阅作文时,埋头沉默着吃饭。

    乔太太:“允焉字迹娟秀,令人赏心悦目。足足写了一千余字,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文采斐然,你父亲若是看到定会感到十分欣慰。”

    林允焉抬了抬眉,继续神色如常的摆弄刀叉吃煎蛋。

    乔太太接着点评:“真真这一手行草确实很漂亮,但草过头,着实有些狷狂不羁了些。”

    真真不以为然,轻轻瞥了林允焉一眼,略带挑衅的说,“簪花小楷早就不时兴了,太小家子气。”

    允焉气鼓鼓的,忍了忍,没有发作,生生将半个蛋黄吞了下去。

    乔太太掀过薛真真的信纸,直奔下一篇作文,“楚望的……楚望的……”

    她眯起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这是什么?”

    允焉十分体贴的凑过脑袋来帮姑妈看,看着看着,噗嗤一声,“怎么是横着写的?这排版也不是书信体啊……三妹妹是睡糊涂了吗?”

    薛真真见林允焉耻笑她家妹妹,也没忍住凑过头来,扫了一遍,脸上便带着颇为不屑的神情,“横版书写比竖版更贴近人的视觉习惯——这是我爸爸说的。好几年前开始,我爸爸他们就在《新青年》杂志上提倡写横版字了。只不过没推广到除了北平、上海和广州之外的地方。”

    林允焉最气薛真真拿上海压她是小地方来的,便反驳道,“那你怎么不写横版?”

    薛真真轻飘飘的说,“横不横着写,纯属看心情咯。”

    林楚望憋着笑,噗一声,险些喷了对面的薛真真一脸果汁,被乔太太瞪了一眼。

    林允焉一大早就被薛真真嘲讽了,不禁脸上讪讪的。

    乔玛玲也好奇的凑近来看,“之前在教会时,有些香港大学的学生,也曾推广用拉丁文书写这种格式的论文。”

    乔太太将信笺拿远了一些,觉得林楚望钢笔字写的还挺好的,排版也相当工整,便难得夸赞了一句,“三丫头倒是挺会赶时髦的。”

    乔玛玲也笑道,“听蝶儿说,三妹妹每天早晨都看报纸,一天都不落呢。”

    林允焉默不作声,轻轻掀起睫毛瞟了一眼林楚望的家书。

    从那天起,林允焉突然也有了每天看报纸的良好习惯。

    这使得薛真真又忍不住吐槽道:“得要等个三四年,你和郑公子的婚讯才会刊载呢。现在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

    心里有很多剧情要走,本可以一气呵成,一天5000-1w字左右,但是无论如何都想多看看史料,尽可能的遵从历史来。所以存稿卡在十五章,从十五章开始卡了六七天,每天恶补一战到二战期间的各国历史。其中如果有些bug,欢迎指正。

    ps:历史能对上,但大多数人物都是架空的,基本当个平行时空来看吧!!!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些著名人物的影子来。

    pps:女主的学术技能有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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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说说林父和大姑母这两人,这两人是同一父母生的,也受了同样的教育,因而性格有些相仿,但也有些不同之处。

    林父是一个创新者、办学者和政治者,一个野心家,但也是个父亲。可是他的爱是不那么对等的

    对林梓桐和林允焉是:父爱&gt联姻。他可以为允焉未来考虑,将她许给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能光耀门楣,但是可以平安幸福一生的郑家。

    对梓桐,他是一手带在身旁栽培,希望日后能子承父业。

    对楚望,他对她的父爱要少很多了。加之楚望嫡女的身份可以加以利用,他从头开始便是做了打算将她作为自己家族能步步高升的牺牲品。也许有一些父爱,但是战胜不了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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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妈这个人,其实对弟弟家的两个丫头,或是丈夫的侄女,都并没有过多疼爱,有的只是受人所托。

    之所以对允焉格外好,是因为如今林父是个官,权利还不小。而她丈夫是个商,在这个对英国开放五口通商的年代里,她的丈夫还是个英、港、上海贸易商人,所以她不得不讨好与拉拢林父(请参照下属关照上司的女儿),便也对允焉更好些。

    本来对楚望和薛真真几乎是一视同仁的,但是碍于乔老爷的面子,可能有时会对薛真真好一些。但是乔老爷照拂不到时,她对薛真真的关爱可能还会少于对林楚望的那一点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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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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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不打算加入正文里,因为林楚望是个理工科生,考虑不到政治联姻,与官商结交的种种利益层面。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会以别的另辟蹊径的方法理解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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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林父和林楚望生母,以后可能会用一个番外来说明,也是有故事原型的,也许能帮你们理解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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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绝不会使你们失望,但未必符合每个人的口味。短时间里不会出现,会虐,但是甜多于虐,he

    ☆、〇一五  姨娘与裁缝之一

    乔爵士接到女儿婚讯后,便马不停蹄坐船从英国赶回来。

    三个小丫头的新衣服先于乔爵士到了:春夏日的短袖羊毛衫,短袄套裙,西式长裙和睡袍,各式十余件。

    还没来得及试穿,乔太太又来了个下马威:“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是有规矩的。早上吃饭之前,便将睡衣换成短袖羊毛衫,再坐到餐桌前。将来这些习惯要伴随你们一辈子;若是有客人来,在家待客时便要换西式长裙。若是穿错了,不止我会罚你们,还是会被人指点嘲笑的。如今还不是穿旗袍的年纪,便做了几身稍宽松些短袄套裙和低跟鞋。再长个几岁,出门便必需换下羊毛衫,穿旗袍和高跟鞋了。”

    三个丫头都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这时赵妈便来报告乔太太:“去码头接乔老爷的车回来了,同行还有一位索米尔先生,是乔先生在巴黎请来,为大小姐订做婚纱的。”

    乔太太严肃问三个丫头道,“那么,现在该换什么衣服?”

    三个丫头齐声道:“西式长裙。”

    乔太太表示孺子可教也。

    濛濛的下着初夏的阵雨,门外车门砰一声关上,乔太太立马带着四个女孩子一字排开,候在台阶最高处。几个丫鬟站在后面,分别撑起伞来。

    乔老爷第一个从台阶上方露出头来:因为在海上飘了近一月,缺少新鲜水果蔬菜,维生素摄入不足,因而厚实的嘴角有些溃烂了。发际线微微有些堪忧——看来这个年代的英国饮用水硬度依旧还是偏高。两鬓头发些许有些花白,个头低于英国平均水平、高于中国平均水平,西装革履的,些许有些啤酒肚,但还是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小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