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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听说你之前命令咱们家的商号抛售布料,是出了什么事吗?”霍母问。

    霍庭点了点头,“是出了一些事,可能会对咱们受到重大打击。所以先将一些布料库存抛掉,减少损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娘找你舅舅帮个忙?”

    霍庭摇摇头,“娘,这事你就不要管了。舅舅家在凤阳也管不上咱们。”

    霍母急忙说,“你舅舅有个女儿,前些年入宫选秀,进入了皇子府中,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可以托你舅舅找你表妹说说情。”

    对于舅舅那边的情况,霍庭并不了解,但也隐约听说自己有个表妹进入了皇子后院,且很得宠,生下了好几个子嗣。

    但那又如何,这次面对的人,表妹根本帮不上忙。

    何况平日里也不走动,他就算在京城也没有想走动的心思。

    “没用的,娘,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霍母连忙又道,“那要不找你表舅问问,你表舅可是掌管织造局,深受万岁爷宠幸,他还跟曹家是连襟,如果真出了事可以找他们帮忙。”

    什么表舅?都一表千里,哪里会管他?

    当年要是真愿意为他们做主,家里的那些产业也不会差点被族里夺了去。

    “娘,这事我会考虑的。”不管怎么说,霍母对娘家都抱着期待,霍庭也不直接拂了她一片好心。

    又过了一个多月,整个江南布商都像是绷紧了神经,然而织造局那边却对此毫不在意。

    他们才不相信会有民间的布坊敢跟他们作对。

    就在大大小小的布坊,低价抛售了一部分布匹后,整个江南的布匹价格有了缓慢的提升。

    而就在这时,江南各大府城出现了好几家布庄,这些布庄无一例外,出售的布匹图案精美,且价格便宜,比原先那些低价出售的布匹还要便宜一半。

    原先咬紧牙关不愿意低价出手,还等着价格回落的布商立即傻了眼,试探之后这些布料,确实比他们手里面的还要密实,价格好。

    而且也不知道使用的是什么染料,染出的布洗过之后仍然华美异常。

    而且有些图案根本就不像是染出来的,更像是织出来的。

    大量繁复华丽的图案,使得每一个布商都大开了眼界,不仅有花鸟,云纹,还有一些可爱的动物图案、古朴的文字图案。穿到身上都觉得整个人精神都不一样,而且价格低廉,只要原先布料的一层。

    不过十来天时间,整个江南全都充斥着这种布料,相对于原先那种容易掉色洗坏的布料来说,这种布料更加受到百姓的青睐。

    全都跟不要钱似的,一匹匹将布匹往家里搬。

    整个江南的布商一片哀鸿遍野,心里都知道这是狼来了。

    而且还是一头饿狼,想要一口气吞下整个江南的布料市场,别说是肉了,连口汤都不带他们喝。

    布商受到了冲击,那些小作坊自然也受到牵连,像这种家庭式的小作坊,零散的客户不多,大部分做出来的不批都是卖给布商。

    如今这些布商拒绝收货,这些小作坊自然惨了,家里的钱可都堆积在原料上,布卖不出去,一家老小只能喝西北风。

    一群又一群的人围在衙门口,跟衙门告状。

    衙门又如何处理?只能连忙将这件事上报给织造局,虽然说县里的工厂挤兑了这些小作坊,但小作坊交的税哪里比得上工厂?衙门自然心里有数,将这个压力转移给织造局。

    反正这事情也是织造局自己捅出来的,好好的当皇帝的眼线不好,非得掺合进夺嫡当中,这下可好了,直接捅马蜂窝了吧?人家出了个大招,将布降价,摧毁的是整个江南的布料市场。反正不碍着他们衙门收税,就让织造局头疼去吧!

    织造局哪能管得了这些事?除非将那些即将破产的商户手里的布全都接收。

    可实际上织造局自己就堆积了大量的库存,如今还头疼着该怎么处理?

    这么多布,除了供品以外,可都是要出售出去,堆积一日就得亏损多少两银子。

    没多久,织造局也撑不住了,想要派人打击那些民间工厂。

    可织造局只是行走的衙门,顶多向皇帝上上折子,可没有能力调兵遣将。

    就算跟那些官员下令,不是一个系的,织造局根本无法插手地方上的事。

    但要是跟皇帝上报,之前帮助皇子打击人家商业的事情肯定会暴露出来,那后果可是比现在还要严重。

    不管是曹家还是李家可都是靠着皇帝的信任,才能掌控制造局这块肥肉,这要是知道原本只听皇帝话的他们偷偷帮众位皇子办事,那他们谁都知道等待他们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向皇帝禀报。

    江南一带布匹价格下降,很快蔓延到周边府城,又迅速传到大清各地。

    无数的百姓拒绝购买当地贵重的布料,而是等待更便宜的布料来了人。

    逼得当地的布商,不得不快马加鞭前往江南购置那些便宜的布料。

    京城也是如此。

    布料一降价,不管是百姓家还是富人家,几乎人人都换上了新衣,如同过年一般热闹。

    因为京城是大清的心脏,所以这里跟江南一样,最先充斥着便宜的布料。而京城的百姓又比别的地方富裕,布料一便宜自然舍得拿来做新衣服。

    很快,朝廷那边也注意到这个动向,毕竟多家报纸在宣传各家布庄便宜又好看的布料,日常大街小巷的人也都穿着新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又派人查探,才发现是江南那边引起的。

    这一日九阿哥带着十阿哥来五贝勒家喝酒,喝酒时谈到这件事,都在感叹,没想到这人倒是下得狠心,直接将江南那边的布料市场摧毁。

    “这位女财神可真是了不起,竟然能下得了这般狠心,得有多少人因为这件事流离失所!”五贝勒开口。

    “也怪不得人家,也是织造局那边逼狠了,一点不也不允许流到那位手中,俗话说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也不怪人家反击。这下子织造局算是入了局,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这番烂摊子。毕竟那可是织造局自己的老窝,啧啧,老窝都被掀了!圣人有句话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子可是放在小人前面,得罪了女人,那可厉害了。也不知道四哥那张人脸怎么将这女人擒住?”九阿哥一脸担忧,就像是为四爷操心一般。

    十阿哥哈哈一声笑,“算了,喝酒,反正这也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就好好看热闹,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能耐,竟然能指使得了织造局?啧啧,那可是汗阿玛最忠心的一条狗,没想到还有听别人话的时候!”

    江南那一带的风风雨雨很快传到四爷耳中,经过四五个月的酝酿,整个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