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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让开。”她拉下脸。

    “我说不让。”

    “……”阮念初气结,他个子高又长得壮,跟座山似的。她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睛,双手抵住他的前胸,用尽全力往旁边推。

    下一秒,厉腾忽然抓住她两只手腕。

    他手掌温度很烫,她心一惊,猛地抬头。他的脸就在很近的上方,眼睛盯着她,里面有浅淡笑意。

    阮念初承认,这种境况下,她貌似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慌乱。但还是镇定道,“你又要……”

    话没说完,他忽然上前几步。

    她愣住,步子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一步,又一步,抵上了墙壁。他把她限制在门洞内的一方狭小空间里,低头,直直朝她贴近。

    阮念初心尖都抖了下,深呼吸,压低了声音威胁:“我告诉你,现在是大白天,你敢乱来我就喊人。你最好对得住自己这身衣服。”

    对方却嗤地笑出一声,“让你搭个车,吓成这样?”

    阮念初皱眉,“我不想搭你的车。让开,我再不走真的会迟到。”

    “跟不跟我一起?“

    “……”

    厉腾垂眸看手表,语气很淡,“不急,慢慢想,我帮你看着时间。这会儿离你单位打考勤还有二十五分钟。”

    阮念初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对人民解放军这么圣洁的队伍产生仇视心态——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本正经厚颜无耻的人?

    她简直想打死他。

    半分钟后,阮念初迫于淫威只能妥协,昧着良心挤出几个字:“……好,我跟你一起走。”

    厉腾笑了下,手指点她挺翘的鼻尖,“早这样不就行了。”

    “……”阮念初见鬼似的往后躲。他手松开。她立刻逃也似从他怀里窜出去。

    神经病做事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她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然后走到吉普车前,拉开车门。一打开,就又愣了——一束包装精美的风干稻花,摆在后排座位上。

    “……”阮念初眯眼,心生狐疑,没多问,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沉默持续了大半路。

    快到演出团时,厉腾才像想起什么,淡声道:“对了。后排那束花,是送你的。”

    阮念初转过头,“你莫名其妙又送我花干什么?”

    “昨天说过,忘了?”

    “昨天?说过什么?”昨天她醉成那样,鬼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

    厉腾说:“我要追你。”

    “……”阮念初被这个答案噎住了。片刻的惊悚后,她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对他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厉腾,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奇怪?你总是做一些让人想不到,又觉得很莫名其妙的事。麻烦你下次想做什么之前提前跟别人说一声,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

    刚说完,吉普车就停在了演出团大门口。

    “比如?”他问。

    “比如说你能不能……”

    “比如说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他接话,语气很淡,“这种?”

    “……”

    阮念初呆了。下一秒,两颊温度不受控制地往上窜,红成底朝天。她无语,瞪了他一眼便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演出团大门。

    最近她越来越容易暴躁,变得不像自己。

    果然,和有病的人待久了,自己也要不正常。

    ☆、第31章 bsp;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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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念初跑得很快,很慌忙,十分形象地诠释了何为“落荒而逃”。那束放在车后座的风干稻花,自然也就没有拿。

    纤细的人影冲进了演出团大门,很快便消失。

    清早时分的云城,晨光熹微。

    车上,厉腾收回目光,点了一根烟。他对阮念初一向有耐心,七年都过来了,不在乎多这几天。

    阮念初开心,他陪笑,她不开心,他就让她开心。她要什么,他给什么,他愿意纵容也愿意宠溺。

    但这个女人,从身到心从头到脚,他都要定了。

    片刻,厉腾把烟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吉普车驶上马路淹没进车流。

    这时,一个拾荒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弯腰,去捡垃圾桶旁边的几个塑料瓶。正捡着,旁边一辆灰色轿车的车窗落了下来,里面的人递出一个矿泉水瓶。

    直接递到老婆婆手上。

    老婆婆一怔,忙不迭地跟那人说谢谢。

    “顺手而已,这么客气干什么。”那人笑盈盈的,满脸和善。

    老婆婆打量他,穿酒红衬衣,身材高大,肤白俊美,乍一看,以为是哪家豪门的公子哥。

    “您真是个好人。”老婆婆说完便提着塑料袋离开了。

    一听那话,男人挑起眉,表情惊喜地撸了撸满头的脏辫,然后侧目,朝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得意道:“听见没瓦莎?这婆婆夸我是好人。”

    瓦莎擦着墨镜,美眸里浮起一丝讥诮:“那你是么。”

    “怎么不是?”段昆摸了摸鼻子咧嘴笑,“这世道,像我这么尊敬老人的好人可不多。”

    “坏人如果做一件好事就能做回好人,那世界不就太平了。”瓦莎的汉语发音不算标准,因此她说话的语速,偏慢。

    段昆瘾劲儿上来了,皱着鼻子狠吸几口气,认真想想,又摇头:“那不行。世界太平我们就没生意做,我们们没生意做,不就喝西北风?还是做坏人好。”

    瓦莎把墨镜重新戴上,“刚才让你认的人记住了么。”她抬眼,手指向演出团大门方向,语气凉凉的,“那个从lee车上下来的女人,叫阮念初。她是lee的女人。”

    “记得。”段昆扭了扭脖子,还是那副笑脸:“这小两口腻腻歪歪的,感情还真不错。不过瓦莎,我想不明白,老大要找厉算账,那找机会做了他不就完事儿了?干嘛大费周章。”

    瓦莎不答反问:“那你说,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段昆挠挠头,“死?”

    “傻子就是傻子。”瓦莎瞥他一眼,“人一死,就什么感觉都没了,怎么会痛苦。”

    “那是什么?”

    “是仇恨。”

    这话,段昆用他的脑子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云城这地方,做什么都不方便。”瓦莎墨镜下的红唇,弯起一个弧,“阮念初的演出团下个月就要去边城。傻子,我们到边城等他们。”

    段昆笑呵呵,“你这么聪明,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日历一天翻一页,距离慰问演出的时间越来越近。阮念初既要抓紧排练,又要应付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性,对她穷追不舍的厉腾,她觉得很累。

    身体累,心也累。

    他一会儿冷得像冰,一会儿热得像火,一会儿洒脱同意分手,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