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才继续前行。
下到阜头,小丫鬟赶忙跑到前面去叫门。
门很快被人打开,长相十分彪悍的吕四疑惑的看着三人。
“你们找谁?”
吕四一手搭在半开的门板上,铁塔样的身子将半开的门口挡了个严实。
小丫鬟气势凌人的挑着眼睛道:“你长得眼睛是干什么的,没看到船上的标记吗?”
吕四浓眉一皱,顿时也没了好声气,“你愿意说就说,不愿说就滚,老子还懒得伺候你呢。”
小丫鬟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直白粗俗的骂过,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吕四跳着脚骂道:“好你个泼材,你……”
“住口,”她话没等说完,就被老妪身边的丫鬟厉声喝止。
那丫鬟松开扶着老妪的手,上前两步,屈膝一礼道:“我们是府里派来给三爷送年礼的,还请你帮忙通传一声。”
吕四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三人一圈,嘀咕道:“这倒是新鲜了,大人都在这呆一年了,这时候才想起来给送节礼。”
吕四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三人听得清楚,接着他丢下一句“等着”就‘咣当’一声关上大门,顺着游廊,大步流星的朝前院走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 暗威胁
前院书房,韩守奕正和大字较劲。
韩远之坐在一边的榻上,手握一卷书,悠闲的看着。
吕四从外面进来,左右瞧瞧,因为帷幔的遮挡,他只看到端坐在连脚都不能着地的椅子上的韩守奕。
他缩回头准备去别处找。
韩远之抬头淡淡的道:“什么事?”
吕四顿住脚,两个大步就走了进去。
“大人,有三个婆姨说是伯府过来送年礼的。”
韩远之挑眉,侧头吩咐韩守奕写完这张才能停,便起身跟他去了外面,边走边问为首那人的样貌。
吕四之前受了小丫鬟的气,对这三人都没啥好印象,形容起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词。
小丫鬟自然是吊梢眼,尖嘴猴腮的,大一点的丫鬟好些,不过也是一副假模假式,表里不一的,至于那个妇人,则是自觉了不起的势力老太婆,还是特别尖酸的那种。
韩远之一听他说,就知道定是受气了,便道:“让你受委屈了。”
吕四话音一顿,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其实也没有,我当时就骂回去了。”
韩远之嘴角弯起,对他的应对半点也不意外。
能跟他来江宁的,都是与他在战场上结交的生死与共的兄弟。
与他不同的是,他们大多出身市井,对人对事反应都十分直接。
伯府那些人一贯自诩名门贵胄,便是一个粗使丫鬟也自觉比人高上一等。
且不知,这些人随便一个,如今也是七品的官家老爷呢。
吕四带着韩远之到侧边角门,道:“大人,我瞧着她们来者不善,你一个大老爷们只怕应付不来,要不我去找吴嬷嬷过来,让她帮你顶着。”
韩远之摇摇头,道:“不必,若真是送节礼,也不会等到这时,这几人过来,定是找我有事。”
韩远之眼神冷冷,心里明白,这次的来人必定与他派人在京都散布的那些传言有关,只不知,来人到底是赞同还是想要阻止。
吕四背后一冷,他扭过头看了看周围,也没感觉出不对,又大咧咧的去拉门栓。
门吱呀一声拉开,之前一直站在后面的老妪此时已经站在前面。
韩远之看到此人,微微一怔,拱手道:“于嬷嬷许久不见,你老身体可还健朗?”
老妪笑着点头,道:“托三爷的福,老奴这些年还算安好。”
韩远之侧身,将她让进来,道:“不过送节礼,让个管事来就是了,怎还劳动你过来。”
于嬷嬷笑道:“如今年下,府里都忙作一团,大房不用说,府里上上下下都要靠二老爷和二夫人照应,三老爷前些时候又病倒了,三夫人也不得闲,四老爷……”
她顿了下,呵呵笑了声,而后道:“四夫人也是忙得一点闲暇都没有,跟前的人都使唤都团团转,老太君点来点去,也就我最闲,这不就打发我来了。”
韩远之神情谦和的听着,心里却是半点也不相信。
于嬷嬷是韩府老太君跟前第一得用的嬷嬷,这府里便是别人得闲,她也不可能得闲,老太君把她派来,定是要问顾氏的事,看来他在京都的布置还算奏效,能逼得老太君都坐不住了。
他把于嬷嬷送去后院的厢房,才一坐定,于嬷嬷便道:“不知六少爷可还好?”
她道:“这大半年没见,也不知变没变样。”
韩远之笑呵呵的道:“这孩子才来时,瘦瘦小小,那会儿我都以为是送错人了,过了大半年,我才确定没错,这脸庞一看就是韩家人,说起来他倒是跟二哥长得有些相似呢。”
于嬷嬷心里咯噔一声,忙笑着道:“都是叔伯至亲,哪里能不像呢。”
她谨慎的打量着韩远之,暗忖他这是不是觉察出什么了。
韩远之却从她细微的表情里探出了想要知道的答案,心里的怒火顿时涨得三丈高,之后又升起一阵荒凉。
合着全府上下全都知道怎么回事,就瞒着他一个是吗?
他就那么傻吗?
做没做过他难道会不知道?
他轻轻缓缓的吸了口气,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嬷嬷先歇一歇,我还有事,就少陪了。”
“三爷,”于嬷嬷急忙叫道:“那个顾家娘子……”
韩远之站定脚步,背脊挺得如一杆即将冲入战场的长枪,“嬷嬷是要问我和慧娘的婚事吗?”
他道:“这件事我已呈报给圣上,嬷嬷若是要做什么,不妨想想欺君之罪,诚意伯府担不担得起?”
于嬷嬷嘴巴开开合合,心里的震惊让她完全无法应对。
看来这一次,二爷是动真的了。
毛毡帘子重重的落下,打得门框吧嗒吧嗒直响。
稍微年长些的丫鬟捧着暖手炉过来,道:“鸢儿去拿火盆了,嬷嬷先用这个暖暖。”
于嬷嬷接过手炉,摩挲着丝滑的织锦外罩,有些乏力的歪在椅子里,道:“亚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