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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0
    多么标准的孔雀开屏!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会开屏的孔雀都是公的,而沈悦之毕竟是女生。

    郑萌看着沈悦之,再想想边儿上坐着的那个人,内心了悟。她望着沈悦之站起,轻手轻脚、猫一样地走到谢青阳身边,再半蹲下来,伸手去拍谢青阳的肩。

    她玩了个很无聊的小把戏:拍左边,脑袋却从右边冒出来。

    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

    “青阳!”沈某人试图吓女票一跳。

    谢青阳从左侧挪回视线,阖上书,“走吧。”

    沈悦之皮过头,见女票是这样的反应,下意识地直接把脸上的失望表述出来:“宝贝,你的反应好冷淡啊嘤嘤嘤。”

    谢青阳:“……”

    沈悦之摆出标准的puppy eyes。

    谢青阳偏过头,肩膀微微耸动。

    沈悦之:“诶?诶诶?”

    她懵比地站在原地,而在下一刻,她的女友往前一步,身体贴着她,埋首在她肩侧。青阳在笑啊,沈悦之这会儿才意识到。

    谢青阳笑得比以往每一次都“灿烂”许多。

    沈悦之没法真切看到女票的表情,只好从对方肩膀抖动的幅度判断。她伸手环在女友肩头,还是很不明白:“有那么好笑吗……好啦宝贝,咱们去吃饭?”

    谢青阳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但沈悦之留意到,青阳捏了捏自己眉心。她很自觉,给这幅画面配上解释:“是不是想着‘还好没带框架眼镜’啊,我女票真可爱。”

    她一直都觉得谢青阳非常、非常可爱。

    如果一定要纠正这点,那就是在两人初遇的时候,沈悦之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班里、气质和嘉明全然不符的女生,有点无法言说的小意见。到后面,她和青阳相处了不到三天,就被对方折服,没到吹的地步,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女生十分让她喜欢。

    但说真的,沈悦之也一直觉得,青阳对很多事都表现得太冷静、太客观。她安慰自己:“女票可爱就行了,不能要求太多,不能想着‘我的女票能不能更甜一点’。”能得到金斧头的人只在童话里出现,现实中更多的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她一直特别知足,也就在刚刚,小小的爆发了下。

    结果爆发之后没一个小时,她就在和女票一起吃米线的时候,被青阳甜得狂喜乱舞.gif

    食堂餐桌上,谢青阳和上体育课前在路上的表现很像。她低着头,细碎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眼睛。她捏着筷子,夹上一筷子米线,不急着吃,而是用筷子转来转去,把上面的米线转成一个纺锤,再“啊呜”一口吞下去。

    吃完米线,再尝一口碗里的小青菜——沈悦之就看着女票的碗一点点空下去,然后,谢青阳拿出纸巾,分给她一张,自己擦擦嘴,才道:“之前那次,在罗老师办公室里,我问你了一句话。”

    话题跳跃太快,沈悦之回忆了片刻,倒是记起自己和青阳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班头办公室了,可就是想不起来,当时青阳问了自己什么。

    她一想不明白,就把那点茫然的劲儿在脸上透出来。谢青阳大约注意到这一点,还是斯斯文文地擦嘴,继续讲:“我说,‘我会撒谎,你会不会失望’。嗯,大概是这句,原话也想不起来了。”

    沈悦之这才恍然。

    她有了一丝含含糊糊的猜想,心里一个小人蹦的老高,挠心挠肺,四处转圈,恨不得上演一出全武行:“青阳是不是想说,嗯,就是那种……”

    表面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和以往的每一次都那么相似。

    她专注地看着谢青阳,目光专注,让面前的少女避无可避。

    避无可避的少女深呼吸了下,道:“你那时候说,当然不会啦。”

    说到后面五个字,她的语气轻轻巧巧,像是在模仿沈悦之似的。

    紧接着,谢青阳又道:“那我现在想再问你一句话。”

    沈悦之喉头咽了下,放下手里的筷子,整个人身上都多了些“正襟危坐”的气质。食堂的桌子还是油,不想把胳膊摆在上面,于是干脆放在裤面上。裤面是深色的,手落上去,沈悦之就想到早晨,自己不停抖腿,青阳就干脆把她的手放上来——那一瞬间,一股酥麻的痒意字沈悦之尾椎炸开,像是烟花似的,直直窜进脑海。

    她说:“你讲。”话一出口,当即在心里“呸呸呸”几声:干什么要说的这么文绉绉啊,我是这种人嘛,显得好矫情好做作,青阳会不会对我有意见_(:з」∠)_

    大约是气氛渐渐变化,带动了沈悦之的面部反应。这一回,她倒是没再在脸上显示出太多。唯有一丝紧张,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像也是正常的。

    谢青阳斟酌着语气:“我那时候就想说了,可你一开始没表现出什么,我就觉得我会不会是想太多。刚刚体育课,我都没怎么看得进书,一直在想,要怎么和你说。”

    沈悦之的喉咙有些干涩,忽然想:“我何德何能啊,让青阳为我这么劳心。”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谢青阳。食堂的那些喧嚣,明明近在耳边,却像一下子离她们远去。

    “我就是这样的人。”

    谢青阳这么说。

    “我在附中的时候,成绩不算好,也没什么特长。家境,放在一般人里算不错吧,可附中太多那样的家庭了,连盛学姐都在我们学校,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一直——一直觉得,我没什么特别的。”

    “可在嘉明,以前的那些感觉,全部翻了过来。我第一次知道,第一是这种感觉。不像是附中,这会儿肯定有人已经拿到保送名额了,最坏也是985那种,我却……可在这里,我舍友说,她能考上重安理工,就算完成目标。”

    沈悦之一顿。

    “重安理工啊,”她想,“没怎么听说过,不过名字是这个格式的学校太多了,也不知道怎么样……青阳应该知道吧?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会儿问她?现在这种话题,明明应该找个不一样的地方来说啊。”

    她默默看着谢青阳,很想抱一抱她。

    谢青阳说:“之前有一届的理科状元不是说了吗,现在的社会,阶层也来越固定,流动也越来越困难。哪怕是高考这样‘公平’的考试,本质上来讲也是不公平的。”

    “我从小就在上江大附属的学校,我遇到的都是最好的老师和同学。”

    “可李安然呢?”

    “我们从来都不一样。”

    沈悦之张了张口,很想说:“那我们呢?我们是不是也‘从来都不一样’?”

    但青阳显然是没有讲完她的话。

    沈悦之按捺住,继续往下听。

    她听见谢青阳说:“这不是优越感。你可以当做我对她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