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无能为力”之一。
她舒出一口气,手搭上谢青阳的肩。
谢青阳侧过头,对她微微笑了下。
纪检用金属扫描仪过了一遍谢青阳的箱子,没听到什么声响,也就让她放下。等两人踏进校园,沈悦之吐了吐舌头,“我之前还想,这玩意儿还真要翻啊,万一翻出点内衣,不就很尴尬了。”
谢青阳轻描淡写,道:“所以是女纪检看女生的东西。”
沈悦之道:“大庭广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谢青阳道:“嗯,所以其实还是很不合适的,其实学校要求检查学生的东西,本身就很不合适。”
沈悦之道:“可就是有人会夹带手机和烟嘛。”
她说完这句,见女票挑眉,连忙补充:“我当然不会带啦,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高考争取考上一本线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谢青阳静了一下,道:“哦,你肺活量不错。”
沈悦之得意洋洋:“那当然啦,之前体检,我的肺活量比璐儿还高呢。”
谢青阳“嗯”了声,沈悦之莫名觉得她在敷衍自己,很想嘤嘤嘤。
缴费在办公楼,就是走进校门、穿过一段林荫道后,戳在学生们面前的第一栋建筑。从这儿往左看,是宿舍;往右看,则是教学楼。
楼下有两个纪检守着,给学生指路,说缴费要去三楼财务处。
沈悦之“咦”了声,见谢青阳看来,主动解释:“暑假来的时候是这里摆了一排桌子,直接交钱。”
谢青阳说:“那可能是因为财务的人觉得冷。”
两个纪检:“……”无法反驳。
“那怎么办啊,”沈悦之道,“直接上去交钱,还是先回宿舍放东西?”在她们身后,不少走过来的学生听完纪检的话,便皱着脸往宿舍走。沈悦之倒是很无所谓,“还是先交钱吧,不然绕得慌,我帮你拎箱子就行。”
谢青阳看她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沈悦之说干就干,直接把自己的卡塞在谢青阳手中,提溜起两个箱子,往楼上走。
楼下的两个纪检相互看看,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玩儿法。
沈悦之脸不红心不跳,上了三楼,见前面的队伍颇长,一堆学生都站在走廊等,自己便乐了。她把箱子放下,招呼谢青阳坐在箱子上。
两人一人一个箱子,挨在一块儿,成了一道风景。谢青阳坐下后,碰了碰沈悦之的胳膊,问她:“酸吗?”
沈悦之答完“不酸”,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她眼巴巴看向谢青阳,然而谢青阳已经收回手,气定神闲地又拿出那本政治册子,还有功夫给沈悦之抽背,问她:“‘自然界的物质性’的原理内容是什么?”
沈悦之苦着脸:“记不清了。”
谢青阳没说什么,转而问:“方法论呢?”
沈悦之不敢再说记不清,可对她而言,哲学上的这些东西一直都是一团浆糊。也不是真的记不清,可就是很容易背串。
她回忆一番,勉强道:“要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必须先承认自然界的客观性……”如此种种,说了一串,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终于停嘴。
在这中间,两人的箱子往前了五六米。
谢青阳翻了一页书:“你把好几条别的的方法论也加进来说了,而且说得太口语。”
沈悦之委屈巴巴,举手发誓自己回去一定好好看。
谢青阳道:“政治改卷是不是像地理那样,对了得分错了不扣?”
沈悦之:“布吉岛。”卖萌,就是卖萌。
谢青阳:“哦,那来看看别的,为什么要树立社会主义荣辱观?”
这个倒是简单,沈悦之很快答出,一共五条,她只在基本道德规范那儿卡了会儿壳,说错两个字。
她们身后也跟了一长串人,有人和谢青阳打招呼,谢青阳看过去,简单和沈悦之介绍:“是我舍友。”
钟静笑了下:“你是青阳班的?我和她是上下铺。”
沈悦之和对方相互笑笑,心里涌起一点嫉妒的小泡泡。她也想和青阳住一起啊,最好能在一张床上。再不济,上下铺也很好。
再说了,都到了一个寝室,只要晚上不闹腾太过,纪检又不会来查寝,到底怎么睡,还不是看自己心情。
她看着谢青阳和钟静聊了几句,期间回忆半天,觉得这女生应该是文一的。后面交完钱,两人从办公楼出来,这样问谢青阳,果然得了肯定的答复。
沈悦之随口道:“对啦,现在敏敏不在……”说到一半,忽然觉得难过,“你要不要搬过来住啊?”
谢青阳想了想,“算了吧,和你住一起,应该睡不好的。”
沈悦之鼓腮,觉得自己正直善良的品格受到了歧视。虽然吧,她刚刚才想过些并不正直善良的事情。
谢青阳道:“而且搬被褥好麻烦啊。”
沈悦之:“不麻烦的!我帮你!”
谢青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沈悦之:“我被这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世界伤害了,谁来ball ball我。”
谢青阳:“……你在说什么?”
沈悦之:“啊,我被伤害得有点脑残,还以为ball是救的意思_(:з」∠)_”
谢青阳:“……”
她客观地评价:“这不是有点……吧。”
沈悦之哀怨地看她。
谢青阳“哎”了声,“好啦,你上楼吧,待会儿我直接去教室啦。”
沈悦之闷闷地:“哦,好吧。”
平心而论,虽说很期待女票搬过来一起住,但在刚刚问出口的时候,沈悦之心中还是有隐隐约约的后悔。不是后悔自己问的事情,而是担心,如果敏敏又回来了,倒是要怎么处理。
有这重心思在,在听闻谢青阳给出否定答案时,她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但失望也是真的。大型犬的耳朵耷拉下来,踏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挪到楼梯口。
宿舍楼内的灯光一直不算明亮,这会儿衬着沈悦之的心境,更显昏暗。她不止一次地期望,敏敏离开嘉明的事情只是自己做的噩梦。又始终不敢去想,孙敏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会默默离去,连一场正式的告别都没有——虽说后来,孙敏曾在扣扣上和她们大概说了几句。可那平平常常的几句话,实在不足以描述事情。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走上三楼,走到自家宿舍门前。推门之前,沈悦之的视线扫过腕上手表。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将近一小时,时间还很早。
她抱着这样的心情推门,门上玻璃映出灯光,其中已经有人先到。果然,一开门,就见到程荞蹲在一个箱子边,像是正在整理衣物。何佩佩坐在床上,膝头放着个本子——居然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