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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地看着新同桌:“喂,你真觉得自己考得不好?去年一本线才547。”

    谢青阳沉默片刻,解释道:“附中有六个文科班,387个文科生,我排103。”

    沈悦之:……这和我猜的不太一样啊。

    不可否认,哪怕平时表现得再不在乎,这会儿沈悦之还是有些被打击到。她恍恍惚惚道:“可你现在都能考这么多,明年肯定能上江大了吧?还说不是学霸啊。”

    这句话一出口,谢青阳的神色似乎瞬间就黯淡了。转校生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微微握拢,斟酌着说:“这么讲吧,举个例子,你喜欢打球对不对?如果让你和一个技术比你好很多的教练比赛,对方谦让你,让你输的不那么难堪,你感觉到了,觉得尴尬又感谢。可我作为外行,看不出来对方的谦让,在你面前夸你——你会开心吗?”

    沈悦之怔怔地看着她,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什么意思?”

    谢青阳:“江大是很好的学校,我家离江大的老学区很近,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去江大里看。”

    沈悦之抿了抿唇。

    虽然谢青阳没有再说下去,但她还是明白了。

    江城大学很好。

    但对于她的新同桌来说,还不够好。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是有些刺耳的声音,直直扎进沈悦之心里。谢青阳把毛巾还给她,像下午一样客气地说了声谢,然后就翻出自己下午刚买的数学《五三》,做起据说今早老师布置的作业。

    这次沈悦之没再计较对方的笑容够不够真诚,她右手转着笔,心不在焉。

    班主任罗老师走进教室,在讲台前坐下。她果然没打算在第一节辅导课上讲东西,只让大家做作业,遇到不懂的再去问她。

    沈悦之想了想,干脆也把数学《五三》拿出来。翻开一看,上面空空如也,只有由复杂的数字和符号构成的题干。

    她还在回味自己和谢青阳的对话,心中又一次肯定,自己和新同桌果然是两种人。

    哪怕在一个班里,等下次排座位之后,大约也再不会说话。

    一室静谧,只有书页翻动发出的声音。

    隔了一个走廊,曲璐璐正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的成绩其实不错,上学期期末考了490,在班里排十二。虽然是阶段性考试,但也挺能说明水平。只不过曲璐璐喜欢坐后面些的位子,觉得和兄弟在一起才算上学,这才挑到第五排,算是班里优等生中的一个奇葩。

    是啊,490,在嘉明的人看来的确不错。可谢青阳考了570多,都在黯然伤神,还被家人转到嘉明。

    沈悦之昨日还和曲璐璐一起笑过,老师怎么就把答案一起发了呢,是不是忘记收?那可得快点来个备份,或者在老师想起来的时候假装自己已经把册子丢了。

    可这会儿,沈悦之悟了,老师根本不在意她们有没有抄答案。

    都已经高三,未来是自己的。虽然她可以走体育大学这条路,可好歹也得考个二百五,人家才要。

    想想自己去年期末那点可怜的成绩,沈悦之心虚30s。

    过了会儿,心虚劲儿过了,嘉明一姐的自我感觉又一点点变得良好——至少自己熬得鸡汤比下午语文老师熬得有效。

    她慢慢沉下心来读题,硬啃了一节课,一直到铃响才放下笔,抄起册子对答案。其实老师布置的题目并不多,毕竟这才开始上课两天,旁边的谢青阳早把数学《五三》放在一边,连英语都快做完了。可沈悦之是什么水平,上学期期末,她数学才得了二十出头,其中还有几分是老师看她写了一堆公式,给的怜悯分。

    两页习题,对下来错了一大半。沈悦之也不意外,趁着这会儿的劲头,看起答案上的解析。

    大部分看懂了,还有两三道看不明白。

    她摸一摸下巴,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问曲璐璐:“老何是不是说他明天讲今天布置的题?”

    曲璐璐点头。

    沈悦之松口气,把书阖起来,准备开始看点别的。

    她有点满意地想,自己上次这么认真学习,好像还是在小学。

    晚自习十点二十下,曲璐璐早收拾好书包,铃一响就冲出教室。

    沈悦之从前往往还要比他快一步,只不过在今天,她鬼使神差地侧头看了眼新同桌,问:“你知道宿舍楼怎么走吗?”

    顺便停下脚步。

    谢青阳看她一眼,平淡道:“我中午在宿舍睡过一觉了。”

    沈悦之:“……哦。”

    几句话功夫,教室里的人已经走了三分之一。沈悦之看着谢青阳慢悠悠的动作,觉得照这个速度收拾下去,新同桌大约得最后一个出教学楼。

    虽然学校是封闭的,不用担心有歹徒,也没什么人会在纪检的眼皮子底下惹事儿。可晚上到处都黑漆漆一片,只隔几十米站个纪检……新同桌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不会害怕?

    “我帮你吧。”

    沈悦之这么说了一句,伸手去拿对方的笔袋。

    谢青阳:“等等拉链——”没有拉。

    沈悦之:“……”

    三秒后,嘉明史上第一个女校霸真诚地,抱着忏悔之心地,一天内第三次在谢青阳面前蹲下来,替对方捡散落一地的各种文具。

    恰好看到新同桌的鞋子,是双乳白色的豆豆鞋,皮料看起来就很软。半个脚背露出来,能看见上面淡青色的血管。

    数秒后,谢青阳叹口气,将椅子拉开一些,自己也跟着蹲下,和沈悦之一起把散落一地的零碎塞进笔袋里。她好像是忍不住抱怨,说了句:“你怎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嗓音又轻又飘,或许是和沈悦之稍微熟悉了些,终于带上点情绪。可依旧语气很平,是个标准的陈述句。

    沈悦之心想,她是在听新同桌说话吗?这样的神态语气,活脱脱就是自己五六岁时打碎老爹的新宠茶壶时,她爸脸上有的、口中说的。

    谢青阳又说:“别人知道你这样吗?”

    沈悦之回过神:“什么?”

    谢青阳:“中午听舍友说你还挺厉害,那些和你打过架的人知道你这么冒失吗?”

    沈悦之条件反射道:“打架不好,好女孩不要打架。”

    谢青阳不明所以地看她。

    沈悦之轻咳了声,道:“有次有人想埋伏我,结果来个四个人都被我打趴了。过程略。喏,你要摸摸我胳膊上的肌肉吗?”

    谢青阳礼貌地:“不用了,谢谢。”

    这么一折腾,她们下楼时已经很晚,正好迎面遇到一个纪检。

    那纪检中午才查过谢青阳的校服,对她有些印象。再看看旁边站着的沈悦之,好觉得惊讶,为什么她们两个能凑到一块儿。

    纪检道:“怎么还在这儿?快点回宿舍,要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