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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封李伟武清侯,给宫里一百万元,不出预料,小门小户的李妃,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她一定会高兴的手舞足蹈,把高胡子当成天大的好人。

    取得李太后支持,高拱也就坐稳当了,谁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内阁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到了掌灯时分,才各自散去,可是早在中午的时候,高拱和张居正的交锋就已经摆在了唐毅的面前。

    “哼,果然是君子斗不过小人,高胡子被张太岳摆了一道。”

    唐毅淡淡说道,司礼监的那一颗印,关系至重,有了那一颗印,皇权完整,依附皇权的力量就可以张牙舞爪,发号施令,没有那一颗印,他们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高胡子长于谋国,却拙于谋身。内有隐患不除,怎么能因为担心揽权,就放弃大杀器,殊为不智啊!

    很多时候,不是唐毅醉心于内斗,而是几千年都如此,攘外安内,不把七成的力量用在安定自身,发展自己上面,你就会被人家轻松掀翻,多好的主张,多么美好的想法,都是一纸空文,屁用没有!

    “不用看了,高胡子败局已定,就要看我们的了。”

    果然如同唐毅所想,高拱刚刚将玉玺归还司礼监,第二天就传出消息,李太后召见李锦,期间说了好些话儿,感谢李公公对陛下的照顾呵护,您年高有德,宫中上下,都听从您老的安排,陛下也要您老照顾,可要千万保重身体……

    说了一大堆,到了下午的时候,就传出李锦向陛下请辞,说他年老体衰,无力执掌内阁,李太后挽留了几句之后,就把李锦打发走了。

    连夜离开皇宫,赶到了天寿山,替隆庆守灵了。

    司礼监没有了掌印可不行,万历又下了一道手谕,恢复冯保司礼监首席秉笔,提督东厂的位置,让他暂代司礼监事务!

    “卑鄙,无耻!”

    高拱一边怒骂,一边疯狂将瓷器摆设砸的粉粉碎,他就像是一头暴躁的公牛,来回走来走去。

    上当了,上了大当!

    这是张居正给他挖的坑,先逼着他把玉玺交还,接着再拿下李锦,扶冯保上位!假如知道玉玺会落到冯保手里,他死活也不会交出玉玺的!

    “这个张江陵,他是准备和阉竖一条道跑到黑了!”高拱咬牙切齿,“去请蔡中丞,韩给事中,天不收你们,老夫收了你们!”

    第1069章 决战

    高拱又羞又愤,唐毅费了好大劲儿,才夺取下来的批红之权,转眼就丢了。高胡子怒不可遏,一想到生命垂危的唐毅,他就老脸通红。

    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唐毅,对不起天下人,自己这个辅臣算什么啊?

    冯保明明是杀害先帝的凶手之一,如今窃据内廷之权,手握玉玺批红,眼下已经形成了最可怕的态势。

    天子只有十岁,根本没法处理朝政,上有李贵妃,加上冯保协助,宫中大权已经尽数落到了他们手里。

    对了,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张江陵,他和阉竖勾勾搭搭,从出事以来,一直帮着冯保脱罪,隆庆之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内阁会议摆了自己一道,显然是和冯保,甚至李贵妃已经套好了招,故意挖陷阱,让自己跳。

    高拱入仕三十几年,他看得明白,大明朝越发呈现出相权和皇权之争,从徐阶开始,这种争夺已经十分明显。

    等到唐毅入阁拜相之后,大力扩充相权,甚至一度把皇帝都架空了。隆庆一朝的后三年,基本上全国大政都围绕着内阁在转,司礼监插不上一点手。

    这种局面让士林兴奋不已,拍手称快,可是别忘了,两百年来,也只有这区区三年而已!

    皇权在上,太阿倒持。

    万历,李太后,冯保,三者合起来,就是完整的皇权,大臣都联合起来,尚且不一定能够获胜,假如中间出了一个叛徒,势均力敌的局面就会崩解。

    想到这里,高拱越发觉得担子沉重,他笔直的腰杆都要被压弯了。

    不行,我高肃卿以豪杰自诩,身为先帝托孤之臣,又受到唐毅的嘱托,大好的局面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时不我待,必须趁着铁三角立足未稳,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除掉。

    这三个人当中,李太后是君,高拱没有办法,张居正做事小心,也没有什么把柄,唯独冯保,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一个奴婢,废了他一点难度没有,只要没有了冯保内外勾结,李太后一介女流,就是睁眼瞎,只能成为牌位。

    至于张居正,等到明年,就是京察之年,而且从隆庆二年算起,明年就任满两任,照例该上表请辞,到时候就把张居正赶出京城。

    高拱默默盘算着,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再干十年,新君也就成年了。自己也算是完成了托孤使命,哪怕九泉之下,见到先帝也有交代了。

    ……

    “高胡子把左佥都御史蔡国熙和吏科都给事中韩象叫了过去,谈了一个多时辰。”沈明臣低声汇报情况。

    唐毅的眼睛瞬间睁开,旋即又闭上了。

    “君子可欺以其方,高肃卿还想用堂堂之师,去迎战对手的剑走偏锋,胜少败多,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不过有他来祭剑,我掌中的神兵才能更加锋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中玄兄,小弟不得不算计你了。”

    唐毅幽幽说着,沈明臣只觉得骨子里发凉,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

    自从隆庆驾崩之后,唐毅变化太快了,越来越狠辣,越来越决绝,似乎所有人都成为了他手上的棋子,谁都是能牺牲的。冷酷地像是机器,冰冷的好像一块铁。

    “别说高拱了,张居正那边呢?”

    沈明臣连忙回答:“他倒是没什么动作,不过他府上的幕僚涂芳总和冯保的管家往来,暗通款曲。要不要把他们拿了?”

    唐毅淡淡一笑,“拿什么,我现在是活死人一个,你去放出风声,说是我沾染了暑气,病体越发沉重,再到京城的药房,去遍求老山参,年头越多的越好,不要怕花钱。对了,再去棺材铺弄一个阴沉木的棺材,要顶配的。”

    沈明臣直咧嘴,“我说大人,您春秋鼎盛,依我看活个三五十年没问题,别自己咒自己啊!”

    “放屁,谁说是给我准备的。”唐毅笑骂道:“我这是给张居正的准备的,他也跟我斗了十几年,总不能随便扔到乱葬岗子吧!”

    “大人,您想的真够周全的,我这就去。”

    沈明臣抱着脑袋,撒腿就跑。

    ……

    张府,书房。

    “相爷大喜,大喜啊!”涂芳急匆匆跑进来,满脸的得意,“相爷,唐毅要完蛋了!”

    “哦?”张居正连忙放下了毛笔,难以掩饰兴奋,话到了舌尖儿,竟然带着颤音。

    “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