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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狂妄自大,仗着背景肆意妄为的混蛋衙内一流。

    像他这种清流,都愿意先入为主,轻易绝不改变定见,幸亏唐毅在科场上表现出了的才智,严谨,踏实,打动了老夫子,他才把事情挑明,误会也消除了。

    “大人,您可知道这份文集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张守直一愣,随即摇头苦笑道:“差不多两个来月,有几个学生拿着文章来请教老夫,这份文集就夹杂在他们的文章中,至于究竟是谁老夫也不好说。行之,你也不要迁怒别人,人生世上,难免遇到小人,总是斤斤计较,未必妥当,心胸豁达一些,吃一堑长一智吧!回去好好温书,再有两个月就是府试了,再拿一个案首回来。”

    唐毅诺诺答应,可是心里头却颇不以为然。他唐大少爷才不会当打掉牙往肚里咽的烂好人呢!

    谁敢暗算自己,就要承担代价!

    “大人,这份文集就送给学生做一个纪念吧。”

    张守直愣了一下,最重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

    怀揣着文集,唐毅从知州衙门出来,一溜烟儿回到了家中,一刻不停,他立刻把钱胖子找了来。吴天成被打发去了浙江,就剩下钱胖子最熟悉昌文纸店的事情。

    “公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拿去,三天之内,给我查出来,这玩意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钱胖子接过看了看,拍着胸膛说道:“公子放心,只要是印刷的东西,钱胖子都能给您找出来。”

    还真不是吹牛皮,昌文纸店已经遍及南直隶,甚至开到了浙江,福建,以物美价廉著称。旗下有会馆,有印刷作坊,有生产文具的工场,其中的工匠师父众多,一个个眼界高明。别人看都是白纸黑墨,在他们的眼睛里则是完全不同。

    “钱爷,这个纸张似乎是安徽那边过来的,人家应该也有防备。不过墨水还是第二卷。了,这是华亭张家印刷坊的,也是咱们名下的,你只管去找就行了。”

    钱胖子二话不说,起身到了华亭,找到了张家印刷坊,一番询问之下,总算是找到了找他们印刷的人,顺藤摸瓜,后面的主使者就付出了水面。

    “少爷,就是这个人干的!”钱胖子咬牙切齿说道。

    第226章 可怜人

    究竟是何许人敢暗算唐毅呢?

    说起来此人在太仓也小有名气,他叫王道充,是县试的第二名,也就是说,没有唐毅这个讨厌的家伙,人家就是县试案首,而按照惯例,案首又是必中的,也就是说,唐毅把人家的秀才给拿走了。只是为了这点事情,就值得煞费苦心,设计自己吗?

    唐毅略微迟疑一下,说道:“告诉雷七一声,让他派人去把这个王道充给我查清楚了。”钱胖子急忙点头。

    有了目标,唐毅心情也好了不少,信步来到了花厅,却发现只剩下徐渭一个。这家伙正趴在象龟的身上,手里拿着黄瓜喂食呢!

    原来谭聪没敢进献玄龟,调走之后,也不方便携带,就把这玩意留给了唐毅。按照唐毅的想法,是想熬一大锅龟汤,好好补补身体。

    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被朱氏知道了,她知道还不打紧,连王悦影也知道了,小丫头亲自跑来参观,看过之后,泪眼汪汪地祈求唐毅,绝对不能杀了,一定要好好养着。

    媳妇的要求可以不答应,但是未婚妻的要求一定要做到,唐毅也没有办法,只能盖了专门的温房,准备了新鲜的瓜果,喂养象龟。还真别说,这玩意的生命力挺顽强的,竟然挨过了冬天,随着气温升高,越来越活泼,每天都要出来爬一会儿。唐家上下都很喜欢这个庞然大物,俨然成了一家人的新宠。每天吃几十斤的蔬菜水果,唐毅都心疼坏了,为了这玩意还要弄温室,上哪讲理去!

    “文长兄,好歹你也是个大才子,干点正事行不?去教教沈林的文章也好,那孩子底子薄,又好强,万一府试不过,准又上火了。”

    唐毅说着,随意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数落着徐渭,这家伙当初说给自己当书童,说帮自己考试,这家伙竟然比自己还闲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渭一手扣着耳朵,一手扣着脚丫子,翻着白眼说道:“我倒是想帮忙,可惜人家不用。”

    “什么?”唐毅气得拍案而起,怒冲冲说道:“小兔崽子实在太大胆了,竟然不知道用功学习,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看着唐毅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徐渭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那小兔崽子不是不学好,而是不和我学。”

    唐毅这下子可糊涂了,徐渭可是当今学问最顶尖的,难道还有更高明的不成?可千万别像那个老童生似的,走了歪路可就完蛋了。

    “文长兄,别吞吞吐吐的,你想急死我啊!”

    徐渭也爆发了,怒吼道:“你还问我,我都不知道问谁呢,沈林那小子把某人写的文章当成狗头金,捧在手里,都念的魔怔了。徐文长的文章在人家眼里,连狗屁都不如,你说我郁闷不郁闷?”徐渭掩不住的郁闷和憋屈,就好像深闺怨妇一般,在诉说着内心的不满,说完之后,还狠狠白了唐毅一眼。

    和我有什么关系,唐毅突然惊呼道:“文长兄,你说的某人不会是我吧?”

    “还能有谁!”徐渭破口大骂:“唐行之,你写的玩意你自己能看吗?离着多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酸臭味,言必称孔孟,典必用春秋,文法师从汉魏辞赋,华丽空洞,无有一物。最可气的你还把朱熹的批注当成了圭臬,如此写出来的东西,和狗屎有什么区别?老天爷怎么就没有眼光,你一出手就考上了案首,我苦了半辈子,秀才还是提薛大人赏赐的,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了最后,徐渭声嘶力竭,眼中泪水长流,痛苦地抱着脑袋,好像受伤的孩子。徐渭见识了唐毅利用交通行呼风唤雨,就羡慕的不得了,才甘愿给唐毅当书童,但是在文学的造诣上,徐渭还有强烈的自信,他虽然油腔滑调,可是真正想帮着唐毅。

    自从年后,唐毅就不断练习八股文,每天最多会写三四篇。徐渭通通都看过,可以说除了字迹之外,徐渭对文章是一点都看不上眼,陈腐空洞,替古人代言,没有一丝自己的东西。偏偏就是这样的文章,竟然能得到案首,让徐渭的自尊大受冲击,以至于口不择言。

    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顿时老脸通红,忙解释道:“行之,我,我不是东西,我胡言乱语,我不该看不起你的文章,我……”

    唐毅突然笑着一摆手,说道:“文长兄,何止是你,就连我也不喜欢八股,不相信什么圣人教诲。我还敢说,几百年之后,能流传世上的文章画作,一定是你徐文长的,而非我唐行之,只是世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