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上课……我被他这种几乎算得上宠溺的语调刺激得难受。难道我就只能在后面和罗宾纸上谈兵,用一箱小白鼠练习咒语?父亲,我成年了,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去对付一切可能来临的考验,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能够很好的战胜挑战呢?
“父亲,我想要去看看。”我无所畏惧的看着他,无声的向他宣告我的决定。
“你做不到。”他毫不理会我的决心,自顾的摇了摇头:“回去!”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他的语气让我觉得难受——他凭什么小看我?我直接没理他,转头就往黑暗深处走去。
那是一道长廊,地势越来越低,中间有很多转折。两边间或的有些房间,有的关着人,有的空荡荡的,相同的是都很安静,而且弥漫着一股血的味道。阴风阵阵,除了我的鞋子踏地的声音,一丝声音都没有,格外碜人。走完一段直长廊,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开着的门,门边站着几个食死徒。我一眼就看见了贝拉特里克斯,她正在给我看不见的某个人施咒,但整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无论是墙体还是门窗都是隔音的。
突然,贝拉发现我了。她疯狂的笑着走出了那扇门,脸上的笑容像极了嘲讽:“harrison……殿、下?”
☆、折磨
“harrison……殿、下?”
贝拉向我走来,她眼睛里还闪烁着疯狂的光,看上去有点兴奋过度。
“小乖乖殿下来这里干什么?哦——当然,那些凤凰社都会折服在您的石化咒下的,不是吗?”她哈哈大笑,声音疯狂而尖利,就像个十足的疯子,冷酷、嗜血。
我昂起脑袋,对她露出假笑:“贝拉——我想我没记错你的名字,不是吗?这儿是我家,我就是想来这儿看看。”所以你管不着。
贝拉愤怒的低吼了一声,叫道:“殿下,请叫我贝拉特里克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看来她很不满我叫她“贝拉”。也是……既然她凯觑我父亲,当然不会待见我,也不会喜欢我叫这个昵称——就像我乐意这么叫她似的。意识到这一点使我很不舒服,我讨厌这个女人,从她的声音她此刻的疯癫到她对父亲的企图对我的态度。我决定,她不让我叫我偏要叫。
不过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远比和这个女人对峙重要得多。所以我没理她,只是往开着的房门走去。
“harrison。”就在我进门之前,父亲的声音叫住了我。他终于追上来了——哈,其实如果一开始他没有默许,我也走不到这里——不过他的裸足总是悄无声息,以至于我根本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到达的。
我转过头来,恭敬的看着他,眼神里却是除了我们两个谁也看不出来的挑衅:“父亲?”
{harrison,你在踏入禁区!你会后悔!}他嘶嘶问道。
{父亲!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以同样的凶狠回答。我已经成年了,我不是个天真傻气的小毛头!里面能有什么?不外乎就是敌人,折磨,顶多加上死尸,能有什么!后悔?哼,后悔也不管他的事情,而且我想不到我为什么要后悔。
父亲让我恼火的眯起眼睛,显得高深莫测:{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有那么一瞬间,我恨死了他这种高深莫测。就像我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是,我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但是我没有丢掉自己的脑子!我还有判断力,我知道什么是我知道的!那个红头发的男孩……或许他认识我,但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屑于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是父亲的信任,偏偏父亲却不愿给我!父亲只是让我避开我想要面对的一切!
愤怒让我的眼神冰冷,我没有回答父亲任何话,径直走了进去。
这个门里的血腥味比我闻过的任何地方都更浓郁更新鲜。
之前我只看见门边有几个食死徒,现在进入里边,我才发现还有两个食死徒,而且显然他们比门边那几个身份更高。
其中一个是斯内普,这个从里到外黑透了的家伙让我格外印象深刻。另一个我不认识,显然也是个贵族,我能从他的动作上分辨出来。斯内普对我的出现表现了毫不掩饰的惊讶,我也毫不退缩的冷笑着瞪视他——我把德拉科的话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是个十足的混蛋无赖,我得小心他一点。另一个呢,我进来的时候他正盯着一个被捆在架子上的男人,看见我他显然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就端起笑容:“harrison殿下。”
我永远不会忘记父亲对这群食死徒的评价。永远不能对他们示弱或者露出弱点……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对他的问候不置可否,反而看向墙上挂着的那个人。
那是个可怜的家伙。他看上去半死不活,低垂的脑袋上,棕色的头发被污垢黏成一条一条,穿着破烂,四肢大开,被钉在一个十字架上。他显然已经被折磨了很久,手腕和脚裸被钉在架子上,血肉外翻,有些地方都发黑了,那种红黑相间的颜色看得我有点反胃。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和被穿透的皮肉处筋脉的微微跳动,我真会以为他是个死人。
我想,在我那未知的过去,我绝对很适应死亡,因为我对这狼狈的、尸体一样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贝拉和父亲也进来了,我冷漠的看着他们把进门的缝隙填满,转过头来研究这个俘虏。
“他是怎么回事?”我问。
“殿下,他是埃文·布兰特,凤凰社的余党,他手上掌握着五个重要的凤凰社的藏身之处。”斯内普身边那个男人抓紧了机会回答。
一个伶俐的食死徒?不,应该说狡猾更合适一点,这也是只老狐狸。
“直接用摄魂取念或者吐真剂不行吗?”我疑惑了。这么多人拷问一个人居然没得到结果,我才是服了他们!
“哼,你以为我们没试过?”那只黑漆漆的斯内普干巴巴的回答:“他们的藏身地有咒语约束,吐真剂和摄魂取念都没用。我们已经拷问了一整天了。”
就在这个当儿,我们可怜的俘虏终于有动静了。他微微摇晃了几下,牵动四肢的伤口以至于发出几声虚弱的呻吟。天哪,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他完完全全是具死尸。慢慢地,他抬起头来,扫视了我们一眼,浑浊无神的蓝色眼睛里迸发出激烈的光芒,就像想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