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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偷什么人?你想到哪儿去了。”招儿一面龇牙吸气,一面道。

    “你说谁是小白脸?瞧你这一身打扮,这小白脸一词应该往你身上按才是吧。”

    两个声音又是同时响起。

    莫伽冷笑,嗤笑。

    薛庭儴气得就想撸袖子上前干架。

    可惜高看了自己的小身板,幸亏招儿一把拽住了他。

    “莫伽,你住嘴行不行!”先是沉声喝道,等转头面对薛庭儴,却是软了声音:“等会儿我跟你解释。”

    招儿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因为腰腿都疼,眉心紧蹙,声音却是极为软绵,带着一点儿不自觉的撒娇与示弱的意味。

    薛庭儴最是拿她这样没有办法,又看出她情况有些不太好,便按捺下了,扬声叫人。

    春兰几个很快就端来了热水和帕子,并拿了药酒和药膏来。

    招儿瞪着莫伽,对方看了薛庭儴一眼,摸着鼻子进去内室了。

    此时薛庭儴也已看出端倪,却是隐忍不发。春兰几个帮着招儿褪了鞋袜,将裤腿挽起,露出其下绑着的棉垫子。

    解下棉垫后,才露出泛着青的小腿和膝盖。

    “怎么弄成这样了?”薛庭儴龇牙咧嘴的,好像是他在疼。

    “哭了三天临。”

    此时春来拿着热帕子敷了上来,因为想祛瘀活血,所以帕子极烫。招儿的腿本来就疼,帕子敷上来,连耐力极强的她,都有些忍不住了。

    眉梢直跳,还不自觉挣扎想往后退,却是牵动了僵硬的腰,疼得她往旁边倒去。

    薛庭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进了这熟悉的怀抱,招儿不禁有些鼻酸,即是可怜自己,又是这些日子心力交瘁,竟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腿疼,腰也疼。”

    招儿有腰疼的毛病,这是当年她陷入红帮,又怀着宁宁两个,留下的病根。也是经常久坐盘账所制,每次腰疼了,薛庭儴就给她揉。

    揉一揉,总能缓解许多。

    薛庭儴是干惯了的,下意识给她揉着腰窝,揉着揉着,就忘了生气。

    被他这么揉着,招儿也不觉得腿上被人擦药酒难熬了,就靠在他怀里,将莫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

    ……

    内室中,听着外面女子的软声倾诉,莫伽的脸色变幻莫测。

    像似感叹,又似不平,隐隐似乎还有嫉妒的意味。

    “难道你拖了这么多年入京寻亲,就是为了她?”

    莫伽的面色当即大变,很快又恢复一贯的高深莫测。

    “陛下多想了。”

    “若是朕多想也就罢,本来一个女子不值当你如此,夺来也就夺来了。可薛庭儴是大昌的功臣,夺人之妻不该是朕,抑或是朕的子孙能干的。”榻上的嘉成帝,瞅了他一眼道。

    也就是说,朕不能有负薛庭儴,朕的子孙同样不能。但若你跟朕没关系,就无妨了。

    问题是薛庭儴乃是高官,若不是为了借势,以莫伽的自傲,哪怕明白亲爹身份不低,他也不会动寻亲的心思。

    如今爹是寻到了,却是搅合进这种复杂的局面,同时还告诉他这个势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干出夺人之妻的事。

    其实莫伽也没想过夺人妻这事,认真说来,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对此女心心念念,穷追不舍。

    明明这段时间里,他有无数次机会掳了她就远走高飞,却总是止步当下。

    听着外面传来若有似无的说话声,莫伽的心中酸涩非常。

    在听闻招儿说,嘉成帝现在就在内室中,而莫伽是嘉成帝的私生子,薛庭儴差点没从炕上惊跳起来。

    半晌,才恢复镇定。

    他并没有当即就进去,而是等春来给招儿擦好了药酒,又前去梳洗换了身衣裳,才来到内室外求见。

    里面叫了进,薛庭儴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间很长,招儿已经在暖炕上睡着了,他也没出来。

    等她再次醒来,却被挪去了西间的榻上。

    这地方是招儿觉得平时多有不便,临时让人布置的,寻常洗漱更衣乃至歇息多是在此,暂时充作卧房之用。

    她刚从榻上坐起来,正打算下榻叫人,有人掀开床帐子。

    是薛庭儴。

    招儿问道:“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

    薛庭儴脱了外袍,就上了榻,边道:“既然知晓陛下安好,这事就不急了。与其我们动,不如看看他们怎么动。”

    朝堂之事太复杂,见薛庭儴回来了,招儿也懒得动脑去想这些。

    见他面露疲态,便服侍他躺下,本是打算陪着他睡着了就起,哪知到最后招儿自己也睡着了。

    三日哭临后,接下来的事就和普通朝臣没什么关系了。

    至少暂时是和薛府没什么关系。

    从第四日起,新帝辍朝九日,命京城上下停鼓乐、婚嫁,禁屠宰等,持服二十七日。百日内票本用蓝笔,文移蓝印。京城各大寺、观各声钟三万杵。

    一时间京中钟声大作,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待钟声罢,偌大的京城安静至极,即使街上多有行人,却是不闻笑声,不见展颜,皆因避讳。

    与此同时,宫里却是发生了一件事,传国玉玺竟然被摔碎了。

    第266章

    二皇子一直没放弃给新帝找茬。

    从之前钟贵妃闹着要给先皇服丧,到之后丧仪时一些零零碎碎,再到这次借口传国玉玺生事,并不直面顶撞,俱都是让人内伤在心的软刀子。

    这传国玉玺并不是大昌皇帝的御用玉玺。

    所谓玉玺,也就是皇帝宣示各项权利的印章,又有公私之分。前朝共有二十四方皇帝御用玉玺,又称宝玺,分别作为各种不同规制之用。

    大昌建朝以后,其中除了袭用了二十方明宝,另又新定了四方宝玺。有一方不在御用范围,只做收藏,这便是传国玉玺。

    提起这传国玉玺,就扯得有些远了,那要说到秦朝之时。

    和氏璧之名天下皆知,秦王嬴政统一六国后,便将此壁做成了传国玉玺。其上镂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

    后有传言说此玺在秦王行经洞庭湖时遗失,秦王回去后无印可用,就用蓝田玉重做了一方一模一样的。但又有传言说数年后有人奉回真的传国玉玺,但史书上语焉不详,无从考证。

    不过关于这方传国玉玺所带来的传奇故事,却是在民间多有流传,历朝历代都有关于它的传闻。

    曾有史官发现这样的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每逢天下大乱之时,传国玉玺必然现世,而每次现世后,能得到它的必然是真命天子。

    也因此各朝各代的皇帝都想得到它,以兹证明自己受命于天,乃是正统。

    至于其中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