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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双屿岛作为中转站,舟山岛作为主岛,至于扩大后的定海县则作为基地,攻守兼具。
这注定是一项大工程,薛庭儴甚至对着舆图画了好几份草图,因此延伸了许多想法,他打算在双屿和舟山建立商镇,符合条件的商人都可来此经商开铺子。
这项灵感来自于薛庭儴的那个梦,在他那个梦里,他知道琉璃群岛上有个叫做摩罗岛的地方,那里货物繁多,应有尽有,各国商人齐聚,是整个东洋一带最大的黑市之一。
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摩罗岛这个地方,毕竟等他知道此地时,他已是花甲之年。
第190章
且不提这些,什么事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
在位置决定好后,首先要做的就是组建市舶司衙门。
不光有日常办理公务的地方,还得有收缴商税之处,幸亏薛庭儴之前便是按照市舶司的思路在经营定海县,原样照搬即可。
而巡抚衙门那里,窦准不出所料的坐上了巡抚的位置,上面已发下圣旨,配合宁波市舶司的组建,一切便宜行事。
也就是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能满足尽量会满足。
薛庭儴第一个提的要求,就是把耿千户调往郭巨卫任指挥使,定海后所则是交给了陈百户。
这是为以后打算,虽是他设想的商镇还没建起,但未雨绸缪总是要做的。
还有就是他若是卸任了定海县知县,这知县还得有个人选,薛庭儴素来举贤不避亲,便推荐了樊县丞。
他本是属意从毛八斗和李大田两人选一个的,可李大田在福建,毛八斗在松江。棋既然走到这一步,两人都各有用处。
还有便是谢三了,市舶司按制是设置两名提举,一个是薛庭儴,另一个则是顺喜。
顺喜是宫里的人,也就挂个名不管事,另有副提举一名,乃是从六品官衔,薛庭儴则推荐了谢三。
谢三在浙江经营多年,方方面面都熟悉。如今这宁波市舶司既然是自己的地盘,薛庭儴自然不可能还从外面弄人进来,现在正是起步阶段,是紧要关头,他可不想前面累着,后面还得担心被人捅刀子。
宁愿属下笨一些都可以,关键是不能不忠心。包括包侯两位师爷,如今都被薛庭儴弄了官身,在下面充着提控、照磨等职务。虽还不是正经官身,到底也是从民转化为了吏。
这些窦准都给办了,当然薛庭儴也没少卖人情,特意空了几个位置,给了窦准让他来安排。这也是隐晦暗示两人站在同一条船上,其实这都是过了明路,包括嘉成帝那边,为何会让窦准做了巡抚的位置?不外乎是撇除一切外在干扰,替市舶司保驾护航。
匆匆一个月过去了,宁波定海市舶司的牌子终于挂了起来。
办事衙门暂时还放在定海县衙,正经的市舶司衙门如今还在修建之中。
之所以会如此仓促,也是既然上面下了圣旨,事就要开始办起来。眼见入了秋,冬天就快来了,怎么也要趁着天冷之前,好好的干上一番,对朝廷也能有个交代。
关于宁波开市舶司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看着这处的商人多着呢,只是如今刚开始,都在观望之中。
薛庭儴心中有数,却并未理会这些,只是放出消息,今年从市舶司下交易的货物,减免两成税。
这税是结合了宋元明三朝市舶司的惯例而来,又分细色和粗色两种,细色指的是珍贵品,例如丝绸、瓷器、珍珠等属细色,品类包含繁多,大概有几十余种。其他则为粗色,也就是一般货物。
细色十抽一,粗色则是十五抽一。
比起之前定海县收取的货物保管费贵多了,但架不住一个,名正言顺。
毕竟谁都不愿去干走私这种行当,都是有家有业,走私若是被抓最轻的是抄没家产,严重一点的砍头也不是小事,谁愿意去冒这种风险。如今虽是收取的关税多了,但到底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所以之前在定海做生意的那些商人,虽是有诸多抱怨,到底还是愿意走老路。至于外面的商人,见涌向定海的人越来越,也知道机不可失,甭管以前干没干过这个,都带着货物来了。
定海这座临着海的小小县城,在短暂的时间便繁华了起来。
每天都有无数人远道而来,每天城里都有旧的房子被拆,新的房子建起,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而更为忙碌的是双屿和舟山两岛,薛庭儴从窦准那里借了两县的劳役,又亲手画了图样,让他们照着图样修建。岛上一天一个样,想必离薛庭儴设想的蓝图已经不远了。
就在薛庭儴忙得连轴转的同时,招儿也不比他清闲。
在帮着定海的生意跑货源的同时,她将王记花坊也搬来了南直隶,如今虽不如那些在当地经营多年的老商行,但也占了一足之地。
而如今薛庭儴成了宁波市舶司的提举,又打算建设商镇,便宜不出外人。这不,招儿也正忙着组建自己的商行。
商行的名叫‘泰隆’,招儿本是还打算叫王记商行的,被薛庭儴给拒了。当下的商行取名都讲究吉利话,虽王记也不算是不吉利,到底显得太过平庸了。
招儿如今也是今非昔比,在那些老奸巨猾的大商贾们中间混久了,对一些台面下的你来我往也十分熟稔。
私下里打着市舶司的名号,没少有人给她行方便,当然肯定不能以提举夫人的名头,而是借用了薛提举夫人的娘家弟弟的名头。
这一忙就是到了年关,定海县来了个人。
正是招儿的亲姐姐王招娣,带着儿子葳哥儿来了。
薛庭儴命人给招儿去了信,也不过三天,招儿就从南直隶赶了回来。
“姐!”
招儿一身男装,这打扮恐怕任谁都看着不像是个女人,一派风流倜傥,手里还拿着把折扇,冲上来抱住招娣时,把王招娣吓了一跳,直到听到这声姐,才压住想暴起的冲动。
“你个臭丫头,男人不管了,弘哥儿也不管,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不归,也就是庭儴惯着你,换成别家的媳妇,早就把你休了回去。”王招娣骂道。
此时的王招娣与三年多前又是一个模样,以前的招娣虽是性子刚强,却略显柔弱,娇滴滴的。如今浑身充斥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明艳照人,不可方物。
尤其自打招儿和薛庭儴离家后,随着葳哥儿一日日长大,她也不甘心总是让妹妹妹夫养着,便将成衣的生意接过来做着。
大抵是王家的女儿都有经商的天赋,这几年来她也做的有模有样,还成立了王记绣坊,甚至借着王记菜行和花坊的势头,将铺子开出了山西。像如今王记花坊在山西的生意,就是她管着的,经营得红红火火。
这一切经历给她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