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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事情未发生,谁也不清楚最终会如何,为师这么说不过是未雨绸缪。”

    眼见遮掩不住,林邈就透露了些许口风,只是并未细说,只道是几人的大师伯出了些事。

    毛八斗他们还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薛庭儴却是顿时大悟。

    北麓一系之所以能在朝中超然物外,除了鲁桓卿这个当世大儒,还有一人占着主要干系,那就是鲁桓卿的第一个学生,林邈的大师兄,薛庭儴等人的大师伯傅友德。

    这傅友德并不位高权重,只领着国子监祭酒的衔,却领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子少师。

    基于此,朝中各个派系俱都不愿得罪北麓书院。太子之师,若是哪日太子登上宝座,至少是一个三公位置,这样的人物自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说不定还要交好一二。

    如今这么看来,傅友德是出事了?

    正确的应该是说太子出事了。

    在薛庭儴的那个梦里,太子翮是不存在的,只存在人们的记忆中。打从他入朝为官,太子翮就是作为先太子的存在,不过太子翮在人们口中的风评甚佳,甚至是嘉成帝每每提到太子翮也是十分扼腕。

    若不是太子翮早亡,之后的太子之位,乃甚至九五之尊的位置不会是太子惠的。

    可这些恰恰是那些大臣们愿意看见的,太子惠为人平庸,却又气量狭小,处事优柔寡断。在吃够了圣上决断独裁之苦,下面一些臣子们当然希望看见‘今上’容易对付.

    君弱臣强,君强臣弱,这些历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难道说,他们早就动手了?才会有之后的局面?

    想到这里,哪怕是以薛庭儴的心智,也忍不住有一种冷汗直流的感觉,为那些胆大妄为之人的行举,感到惊骇。可旋即他又不这么想了,若是换做是他,可能也会这么做。

    这一安稳可就是几十年的光景,值得冒险试一试。

    可很明显这种冒险牵扯到薛庭儴他们这种小鱼小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而现在他们就是这些卵的存在吧。

    薛庭儴苦笑,终于体会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苦涩了。

    也是他安稳的日子过太久,竟然疏忽了这些。

    其实就算没疏忽,他也不是神仙,根本无法未卜先知。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只是在沈家族学里读书,根本窥探不到这些上层之事,等他终于考中入朝为官,已经是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了。

    在薛庭儴记忆里,傅友德是告老还乡了,之后便一直归隐在北麓书院。至于北麓一系有多少人受到牵连,甚至是几方势力互相倾轧之时,有没有人被牺牲,并不得而知。

    也就是说接下来北麓一系要低下头来做人,希望如林邈所言,这件事不会牵连太广。

    其实转念想一想,这件事应该不会牵连太广。嘉成帝哪怕为了皇室的颜面,也不会大肆发作,而朝中的那些派系,基于自己的心思,自然想掩人耳目,也会当做不知。

    唯独就是北麓一系无端被牵扯进来,在朝中局势没清明的这段日子里,恐怕日子是有些难熬了。

    这么一想,薛庭儴安下心来。

    小鱼小虾就有这么一点好处,那就是不受人瞩目。在某些时候,不受人瞩目就是安全的。

    毛八斗和李大田也就算了,陈坚到底也算是入朝了,心知其中的干系,也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

    薛庭儴不好明言,只能说了些无用的安慰之语,之后各自归家,不做细述。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关于这次各省考官选差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各地的主副考官且不提,顺天府的却是秘而不宣。

    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勾结舞弊,顺天府的乡试历来是朝廷重点关注之对象,直到乡试临考之前,才会宣旨。

    而其他各地的主副考官,在接到圣旨后就必须立刻启程,不准携带家眷,不准辞别亲友,也不能过多携带随从。行在途中不得闲游,不得当地官员接待,抵达所差之省,由提调官即刻迎入公馆,不得接见当地官员,直至入贡院。

    就这样,嘉成八年的乡试终于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第129章

    在经过大约一个月的准备,招儿的铺子就开张了。

    开张那日并未大肆庆贺,只在门前放了几挂鞭炮,若是在湖阳乡,因为地方小,肯定会引来无数人的围观,可在京城这地界,也不过只让行经的路人侧目一二而已。

    铺子的名字还叫王记,只是这次不叫菜行,而是布坊。里面布料的品种并不太多,也就是当下时兴的一些,另外主要是卖成衣和各种姑娘家喜欢的小物件,荷包、香囊、珠花、耳坠之类的物什。

    铺子的生意并不好,除了刚开张的头几日,因为这里开了家布坊,引得行经路人或是附近的住户,好奇地进来看过,显得有几分热乎劲儿,再之后就有些门可罗雀了。生意倒也做成过几笔,却称不上是赚钱,只能是讨个‘开门红’罢了。

    招儿倒还好,毕竟以前做过生意,可薛桃儿和林嫣然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铺子里的成衣都是她二人做的,她们总是会猜测是不是自己做的式样不时兴,或者其他什么别的,总而言之显得忧心忡忡的。

    这样一来,也影响了招儿。

    当初做生意是她提议的,为了不因银子以后几家闹矛盾,三家每家都出了二十两银子。分红的话,招儿因为出了铺子占四,另外两家各是三。如今生意不好,自己亏钱也就罢,可扯上另外两家,招儿免不了就有些着急。

    虽然薛桃儿和林嫣然两人,都没有说过什么。

    薛庭儴本是没管几个妇道人家的事,见此也不免有些失笑,这日见招儿连着几日都不见欢颜,他放下手中的书册,带着弘儿,又拉上招儿去小花园里晒太阳。

    可这地方选得不怎么好,铺子可以通到后面的小花园,因为天气热,为了通风,所以后门是开着的。见到外面铺子冷清清的,就桃儿一人枯守,招儿的心情更是郁闷。

    弘儿如今已经会走路了,走得还算稳当,只要能下地,他就喜欢到处乱钻。见爹爹抱他出来玩耍,他十分高兴,挣开了薛庭儴的手,就去花园里拽那些好看的花花。

    薛庭儴一面分神看着儿子,一面对招儿道:“你知道这铺子生意为何不好?”

    本来正发呆的招儿,当即愣了一下,问:“为何?”

    薛庭儴微微一哂,道:“其实你想法本来没错,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有拉拔大田和八斗两家的心思,所以一切以稳妥为主。像这样的小铺子,若是在湖阳乡,哪怕是夏县,养家糊口也就足够了。可这里不是夏县,也不是山西,这里是京城!是集天下之珍奇,无所不包无所不含之地,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这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