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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都在地里忙着,挨着每家偷东西。

    他们很有经验,进村就开始药狗,所以就这么一直无声无息偷到薛家。黑子当时就在家里,可它一直没吭气,这伙人还觉得奇怪,怎么这家没养狗。

    只可惜扭脸就笑不出来了,他们被一群狗被围住了。却是黑子趁他们不注意从后面跑出家门,号召了一群小伙伴。

    当时,犬吠震天,这些人想跑都没跑掉。也是才发现乡下的土狗竟然这么凶,扑上来就是一口肉。有村民听到动静跑回来,当场就把这群被咬得遍体鳞伤的贼拿下了。

    从那以后,村里人才知道黑子不是条哑巴狗,人家就是懒得叫。

    咬人的狗不叫,这不是老话吗。

    看着薛青山被咬破了的裤腿儿,薛老爷子的脸当即变得难看至极。

    杨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扑上去打薛青山,一面哭道:“薛青山,你个黑心烂肺的王八蛋,你偷我的银子也就算了,你竟然偷俊才的。那是你儿子熬了那么些天,眼睛都熬红了,几天都端不起碗,才换来的。我都没脸拿儿子赚的钱,你怎么有脸。”

    “你干什么,够了没,你这个泼妇……”薛青山慌乱地躲。

    赵氏也愣住了,换成以前她怎么也要护着大儿子,可看着大孙子红了的眼,她竟什么话都不出口。

    “你真是疯了,疯了!”薛老爷子连连跺脚叹道。

    “上次你骗我说要给儿子找学馆,从我这儿拿了近十两银子。闹到最后,你却让庭子帮忙说情,让俊才去清远。后来清远没去成,学馆也没找到,银子却没了,后来我唯一的压箱底,攒了十几年的银子也都给你了。你跟我说,钱呢,钱上哪儿了?”

    “什么钱上哪儿了,钱都花了。”

    “那你花去了哪儿,还有你管爹要的那银子呢?说是开年给俊才交束脩,别跟我说,你也给花了。”

    这还用说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若不然何必冒着险来偷拿儿子的银子。

    “你这个王八蛋,你连儿子的束脩给花了……”

    “俊才那儿不是有银子。”

    “若是没有呢?若是没有怎么办?”

    杨氏可不傻,正确来说她比很多妇人都聪明,束脩是先要走的,后来才有薛俊才赚钱的事,若是没有后面赚的这笔银子,是不是薛俊才明年就不用去学馆了,毕竟如今大房和老两口手里可都被榨干了。

    薛青山被问烦了,也被打烦了,一把将杨氏搡开:“哪有那么多如果!”

    杨氏没有防备,摔倒在地。

    薛俊才忙跑了过去,将杨氏扶了起来,红着眼睛道:“爹,你到底想干啥!”

    薛老爷子被气得浑身直抖,抽出腰间的烟锅儿就打了上去:“老大,老大,你真是糊涂,你……”

    “行了,老头子,你别打了,若是打坏了咋办?”赵氏在前面。

    “打坏了就去死,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在了一起,钱都拿去给别人花了?!”所以若说谁最了解某个人,当然非他的枕边人莫属。杨氏越说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薛青山就不丢:“你跟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在外头养女人了?”

    闻言,薛老爷子也顾不得骂了,忙道:“老大媳妇,你说事归说事,可别说这种话,老大不是这种人。老大跟你这么多年夫妻,什么时候在外面不规矩过。”

    赵氏也在旁边骂杨氏:“你这个糊涂东西,竟然这么说你男人,这么说他你能畅快。”

    杨氏的眼光闪了闪,目光竟往招儿和薛庭儴那里移了过去,可很快就宛如针扎似的收回,又道:“反正我不管,今儿这事你不跟我说说清楚,咱们的日子就别过了。”

    “说清楚,说什么清楚!你烦不烦!”薛青山一把将杨氏从身上拽下来,竟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薛老爷子叫都没叫住。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之后招儿和薛庭儴回了屋,东厢那边一片死寂。倒是正房那里,赵氏唉声叹气的,站在院子里都能听见。

    招儿叹了口气:“你说大伯拿俊才银子,是不是打算给那薛寡妇?”

    薛庭儴还在想杨氏的那个眼神,为什么杨氏说薛青山在外面有女人,竟下意识看他和招儿,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还是薛俊才已经把薛寡妇的事告诉了杨氏,杨氏怕他们说出来,才会如此。

    可紧接着薛庭儴就知是不可能,且不提薛俊才根本不知道那日他和招儿跟在后面。以他的目光去看,薛俊才根本没把这事告诉杨氏,大抵也是怕这事闹开,父母都难以自处。

    既然薛俊才没说,杨氏自然也不知道,可她为什么是那种眼神?

    直到招儿又问了他一遍,薛庭儴才回过神来,道:“这不是明摆着的,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他怎么有脸?”招儿每每想到薛青山做的一切,都有一种不可思议感。

    “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那你说这事咱们就一直瞒着不说?我总觉得大伯母有点可怜,丈夫和寡妇偷情厮混,知道的人都瞒着她,其中还包括她自己的亲儿子。”

    “行了,你操心她做甚。薛俊才不说,自然有他的想法,他当人儿子的,哪能说亲爹的不是,还是这种事。再说,就算知道又怎么样?闹一场?人的心回不来,闹多少场都没用。”

    招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之前的事,又不自在起来。可该说的话,她还是想说:“那啥,眼看你这都快下场了,那书你最好别再看了。还有,若真有那种冲动,你就忍一忍,我看黑子发情也就是那么一阵子,忍忍就过了。”

    说完,她就站起来出去了,留下薛庭儴满脸错愕。

    这事是能忍的,还发情,他又不是狗!

    初三,薛家的出嫁女都回来了。

    按规矩,初二才是出嫁女带着女婿回娘家的日子。可亲娘也有娘家,所以薛家定的是初三。

    这一天,出嫁的薛翠萍、薛翠娥,以及大房的女儿薛满儿都回来了。

    薛满儿是大房的长女,因为婆家比较远在安阳乡,所以平时回来的次数极少,也就是逢年过节偶尔回来一趟。

    因为昨天的事,薛家的气氛并不好,虽是一家子都欲盖弥彰地做粉饰太平状,可到底还是显露了一些出来。不过这事杨氏也不可能告诉女儿女婿,没得丢人。

    薛翠娥大腹便便,算算日子,最近可能就要生产。饭桌上赵氏就在说哪天去赵家送催生礼,可前脚话说完,后脚薛翠娥就在叫疼,竟是发作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人仰马翻,这种时候可去哪儿叫稳婆,村里倒是有一个,可去了人家不在家。最后只能其他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