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样,他又得罪他了嘛?
宋承文倒是淡定自若地走到比较偏僻的一张桌子旁,俊挺的眉头因为凳子上的油污而微微皱起,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深蓝色的暗纹手帕,在凳子上仔细地擦了擦,才将宋兜兜抱上去,叮嘱他:“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然后又将剩下的两张凳子仔细擦了一遍后,坐到其中一张凳子上,抬起一双幽深的桃花眼看着叶初。
叶初尴尬地摸摸后脑勺,走到剩下的凳子上坐下,犹豫着说:“宋先生,你的衣服……没关系吗?”
宋承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将它脱下来随手放在一边,又将衬衫衣袖卷起,露出一截精壮的胳膊。
叶初感叹地看着宋承文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美好的动作,长得帅就是不一样,脱个衣服都这么有味道。
宋承文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瞥了叶初一眼,低声说:“不去拿东西吃吗?不是你说要请客的?”
叶初这才如梦初醒般点点头:“哦,我这就去拿。”
宋兜兜兴致勃勃地从座位上爬下来:“我也要去。”
于是三人一起去点了杂七杂八一大堆烧烤回来,店主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慷慨的生意了,手上的动作翻飞,很快就把一盘盘的羊肉串,考鱿鱼和烤蔬菜端了上来。
吃了几串鱿鱼之后,叶初就感觉不尽兴,又去老板那里拎了一打啤酒过来,打开之后递给宋承文一罐:“宋先生,吃烧烤要配啤酒才够尽心嘛,来,我敬你一杯。”
叶初豪爽地拿起啤酒要和宋承文碰杯,宋承文淡然的眸色看着叶初带着明朗笑意的小脸,不过就是几个烤串,就能让他心情这么好?
但似乎此刻,宋承文的心情,也不坏。
叶初的酒量说不上差,但就好像热水要沸腾,冷水要结冰,总有那么一个质变的临界点。也就是说,叶初只要在临界点之下,不管怎么喝,都丝毫看不出来快要喝醉了,一旦多喝一口过了临界点,那发起酒疯来,用唐楚的形容来说,那就是——死不瞑目!
今天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感觉自己快不行之后,就不喝了,沉默着坐在那边吃烧烤,样子就好像以前上学循规蹈矩的好学生。
“叶老师,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宋兜兜一边数着桌子上的毛豆壳,一边稚声问。
“我?c市吗?叶老师大学是在这里念的,算下来的话……”叶初放下手里的烤串,脑袋迷糊地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应该有七年了吧。”
“哇,七年——那不是比我的年纪都要大了?”宋兜兜夸张而认真地说。
叶初被宋兜兜的童言无忌逗笑,伸出手捏捏他的包子脸:“小家伙,我本来就比你大了不知道多少,也就是我到c市来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那你之前生活在哪里?”宋承文修长的手指放下握着的啤酒罐,不动声色地问。
“我之前……”叶初的脑筋已经有些转不动了,连这样一个问题都考虑了老半天,过来许久才想起来道:“我之前住在c市旁边的一个小农村里啊。那个时候大学生还不像现在这样,一抓一大把。我们村上要是哪家的孩子考上的大学,那是要放鞭炮庆祝的,还要去求那个考上的学生给自家孩子写个字,沾沾运气呢。”
“这么说,你当初还考得挺好的?”
“那当然咯,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c大出来的呢!”叶初激动地说完,打了一个重重的酒咳,突然就感觉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幽幽地说道:“唉,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可令人羡慕的地方了吧。”
想起和自己的那些同学,虽然高考的时候没有自己成绩高,有的甚至连大学都没考上。可现在人家都混成了大老板,再不济的也是个小主管,年薪几十万。
哪像自己,拿着一个月微薄的工资,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寄钱回家给父母。这还不算,更要命的是他还不喜欢女人,连最基本的成家生子都没办法满足自己的父母,现在想来,他可真是失败啊!
沮丧消极的情绪一下子占据了叶初的心头,吸了吸鼻子,拿起桌上啤酒就猛灌。此刻,叶初的脑海里有一只温度计,biubiu地直线上升,突然“叮——”地一声,爆破了。
宋承文正在喝酒,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一个脑袋重重地倒在自己的腿上,正挤压在某个部位上,不怕死地晃了晃脑袋,作碾压状。
一瞬间,宋承文的脑袋也快死机了。
好在强大的自制力将他又拉了回来,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易拉罐,低头看着满脸通红,迷糊状的躺在自己大腿根部,正在无意识地在某个地方磨蹭的叶初。
深呼吸一口气,及时将叶初的头轻轻托起,现在的叶初连基本的行为能力都丧失了,头歪来扭去,就跟一滩烂泥一样。
“叶初——叶初——”宋承文低沉性感的嗓音轻轻叫了几句。
叶初起先是没有反应,后来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小声:“唐楚……”
虽然是轻如蚊子般的声音,但宋承文还是听到了,脸色变了变,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用力,箍得叶初难受,忍不住挣扎。
“爸爸,叶老师怎么了?”宋兜兜稚嫩的童声让宋承文回过神来,松开手,让叶初倚靠在自己身上。
淡定地回答:“没事,叶老师喝醉了,我们回家吧。”
取出钱包放了几张百元大钞在桌子上,宋承文便扶着叶初站起来,向停着的车子走去。
看着停在车边的自行车,和已经失去意识的叶初,宋承文突然怀疑,这是不是叶初计划好的?
可也没办法啊,要是不把他的自行车也带回去,估计这家伙明天早上醒过来,就会找自己拼命来了。
将叶初先放进车后座,然后让宋兜兜也爬进去,叮嘱他看好叶初。
便开始将自行车放进后备箱里,用胶带一圈圈地粘起来。
两名妙龄女郎从忙碌的宋承文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女人眼冒红心,激动地指着宋承文对旁边的女伴说:“看啊,迈巴赫呢,车主也好帅啊。”
等走近了,借着灯光看到宋承文将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非要贴上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就好像是本来吃的是大餐,结果那大餐上面留着一坨苍蝇屎那样,让人心塞啊心塞。
“看着他挺有钱的,怎么好像脑子不太正常啊,这辆迈巴赫都能买多少自行车了?”另一个女人悄悄说。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女人好像看神经病一样,嫌弃地看了宋承文宽阔的背影一眼,惋惜地蹬着尖细的高跟鞋,快步走开了。
两个女人的声音尖,即使是离宋承文还有几步路的距离,宋承文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咬着牙将自行车固定好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