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小点声!”
两下解开陈彻手上的绳子,谢茹凑到陈彻耳边轻声询问
“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咱们得赶紧走!听你那副官的意思是要杀了咱们的!”
低低应了一声,手脚恢复自由的陈彻自然的用手臂护住身边的女人。
警惕的停了下四周的声音,除了车辆的行驶声之外还能隐约听到车上那几个人的调笑声,可见他们的注意力必定不是集中的。
找准机会在车驶过一个大坑的时候‘咔嚓’一声把后备箱顶开一个缝儿,由于车辆在过坑时发出剧烈的颠簸声,所以这声细微的‘咔嚓’声很轻易就被风被吹散在空气中了。
陈彻镇定的透过这一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好在今晚尚有月色,也不至于让人两眼一抹黑。
崎岖的山路上石树林立,狭隘的山道两旁是无边的深崖,这种地理位置显然非常不适合逃命。
低头微微沉思,陈彻当机立断脱下外套裹在谢茹身上
“等会儿我会挑个机会抱着你跳车,你一定要保护好脖子和脚踝不要受伤!”
见谢茹低低应了一声,陈彻眯眼全部身心都放在外部环境上面。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几分钟,这时山路刚好恰逢一个转弯点,陈彻双臂猛的暴起青筋。
就是现在!
用左手撑开后备箱右手抱紧谢茹,在汽车转弯的那一瞬间滚出后备箱,落地时左手撑地在地上那么一翻身,逃离了车尾灯所能照射的范围之内。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二人躺在地上一动也没有动,待汽车的灯光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时候陈彻才松了口气
“没事吧?”
拍拍身上的土,谢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低声道
“我没事,咱们赶紧走吧。”
趁着月光急急往山下走去,好在山上岔路不少,二人顺着岔路左拐右拐竟是没有被后面的人追到。
晚风习习吹散路边的草丛,狂奔在崎岖的山路上眼看就要跑到马路上,这时他们前方不远处亮起车灯
“统领,作为你的副官我从来都不会小瞧你。”
刘庆踏着轻巧的步子从车上下来,举起手里的枪对着陈彻笑道
“还好我做了双重保障,要不今晚还真让你逃走了。”
“为什么?”
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刘庆哈哈大笑起来
“督军啊督军,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屁股底下的位置喽~”
说罢好似想起什么一样“不过我可不是始作俑者,这一切可都是你的未婚妻柳仙儿策划出来的呢,她给我安排人手让我杀了夜牡丹,但我想了想,督军你这么爱夜牡丹怎么忍心让她独自去死呢?所以我就连您一起带上了。”
陈彻听到这里忍不住冷了脸色
“我没想到竟然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刘庆无所谓的耸耸肩,轻轻扣动手/枪扳机,一颗子弹‘碰’的一声打在陈彻面前的土地上
“说到底咱们也共事了这么久,我虽然想让你死但不代表我想杀了夜牡丹小姐,你看这样吧,你只要不反抗我就放了夜牡丹小姐好不好?”
陈彻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用余光瞄了一眼身边正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只当她是太害怕忘记了反应。
其实按照他的身手再借上漆黑的夜色想要逃脱不是不可能,但也仅限于只有他自己,如今他的身边还有自己心爱的女子…….
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陈彻紧紧咬住嘴唇,他不是怕死,他只是不甘心!如今国家即将面临大难,李向阳在北方生死未知,敌国的炮火已经对准祖国的大门!
他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呵呵笑了笑,陈彻眼里有一丝苦涩
“好……我答应你,你放她离开皇城。”
这个答案别说刘庆了,就连谢茹都愣了一下,陈彻竟然真的为她放弃生命?
抬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陈彻的腰背依旧是挺直的,面上一片平静望着谢茹,眼里翻滚着许多复杂的表情,嘴唇蠕动一下做了一个我的口型。
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改成‘保重’,就跟当初给李向阳送行一样。
谢茹在暗处缓缓露出一抹笑容,随即敛了脸上的笑容装作有些哆嗦的开口
“刘、刘副官,牡丹想求您件事,您、您能不能让陈彻死在我手上?”
刘庆挑眉望向那个窈窕的身影“你要亲自动手?为什么?”
谢茹抖着声音恩了一声,眼里好似有无限的悲哀
“我能做的不多,只能送他最后一程,更何况我想他自己也是愿意死在我手上的……”
刘庆瞅了眼抖得跟鹌鹑一样的谢茹,觉得这么一个瘦弱的女人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也就应了她的要求。
毕竟要是他开枪的话总会背上篡位的名声,虽然说他不是很在乎,但能避免为什么不避免?
点头示意谢茹走到自己身边,刘庆把手中的枪放在谢茹手里,自己则用另一只枪抵在谢茹腰间。
“你先瞄准统领,然后按这个地方子弹就会发射。”
谢茹装作自己在听的样子,其实心里都快急死了!这刘副官真是太谨慎了,对于她这么个弱女子都防这么深!枉费她刚才抖那么长时间装作自己很胆小的样子!
举起手里的枪,谢茹闭眼感受着腰间的手/枪,突然侧腰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摆脱自己腰间的枪甩手射出一枚子弹,正中刘副官眉心。
别忘了她这个世界的金手指可是枪术精通啊~~~
刘副官依旧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第二十七章 歌女x统领(八)
把手里的枪紧紧握在手里,谢茹看了眼不远处的陈彻低声催促
“咱们赶紧走吧,先回城里再说!”
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亭亭立在月光下的女人,此时她的气质不再是慵懒妩媚,而是带着军人才能具备的凌厉之感,没有去询问谢茹为何会有这么好的枪法,他能做的只是轻轻用手按在心口处,那一瞬间他好似听到了血液急速流淌划过心脉的声音。
好在回城途中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二人很快逃到宽阔的马路上。
陈彻不确定背叛自己的人到底有多少,也不敢打电话叫人来接,在加上二人身上并没有钱财坐车,最后还是谢茹拨通了自己洋房的电话“宝妈?我是谢茹,恩,我没事,你带点儿钱来通普大道接我,对。”
由于二人打电话是赊的小卖部的钱,所以这会儿被小卖部阿姨看的很紧,就怕二人一不留神就跑了。
公共电话旁,谢茹拉着身上的军服瑟瑟发抖,虽然陈彻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但这件外套还是不足以抵御夜晚骤降的温度。
陈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