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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皇上亲赐的府邸,也是我们今后的家。”

    家。

    柳君伏心中一动。

    画面再次一转,这次两人在此已住了许久。

    在这住了许久的柳君伏很满意这个地方,此处没有将他牢牢锁住的屋子,没有嘲笑他的人,也没有欺负他的人。

    有的是从前想碰却无法碰到的杏花,还有曾经想见却永远隔着一道门的哥哥。

    可以说,柳君伏很喜欢这里。

    他很好学,对军事一事微有迷恋。无奈他虽然天资聪颖,但始终开智时间比常人晚上许多,但他丝毫不放弃,除了柳玄英处理公务时,他都会与他虚心请教。

    对于他柳君伏军事上的才能,柳玄英惊叹了无数次。时常说:“小伏不但人长得好看,军事上的才能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若是从前就开始学,即便是我在这方面也无法与你相比。”

    柳君伏很谦虚:“我能有这天,还是多亏了哥哥。否则我此生只怕都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来到这里,兄弟二人关系变得愈发不错。

    一天中几乎有七个时辰呆在一起,谈天说地,云游策马。

    这个日子可谓是无忧无虑,别无烦恼。

    这种无忧欢快的日子过了三年,三年中柳君伏长大了不少,比如个子增了点,面色亮了些,再不是从前的黯淡无光。与他体型相貌同时跟着一起改变的,便是他惊人的才华,与卓越的军事能力。才华和谋略再也隐藏不住后,他渐渐被所有人知晓。至于柳玄英,人变得更有担当,也更成熟稳重。

    在柳君伏十三岁的那天,他带着他去终耀城边最高的山上燃放烟火,并带着他放飞天灯。

    天灯上寄托着两人的梦想,有柳君伏希望哥哥一生平安,逢战必胜。有柳玄英祝愿弟弟无忧快乐,长命百岁。

    天灯放飞的时候,两人在山上抬头仰望着它,看着他越飞越远,最后带着两人的愿望,消失在黑夜中。

    ☆、杏飞梦碎(五)

    好景不长, 柳玄英十七岁时,皇城的柳府便家书一封,告知柳玄英说柳老将军不行了。

    柳玄英闻言后,把着弟弟练字的手骤然一颤。

    柳老将军这个人, 很多时候极其迂腐。比如柳君伏出生将门世家,四岁时被发现不适练武, 柳老将军便视之废物, 将其一关就是六七年。

    可纵然如此,他对柳玄英却是真的好。

    好到叫柳玄英无法对他说出一句重话。

    很多时候柳玄英想不通, 为什么他能如此偏爱他,却不能将他的爱分出一点点给弟弟。难道……对他来说,高强的武功就真的胜过一切亲情吗?

    柳君伏对柳家的一切都没有感情, 柳玄英却与他不同。

    此番柳府传来的噩耗,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镇守终耀城三年之久, 四周一片祥和,没有外族来犯。故此,皇上特许柳玄英回城探望。

    柳玄英回城的当日,天空中下着茫茫大雨, 望一眼送他到门口的弟弟,柳玄英还是开口:“你真的不与我回去看一看?”

    柳君伏握着一把伞,淡淡垂着清冷的眉眼:“有什么好看的。”

    “……”隔着雨幕, 柳玄英终究是长叹一息,没有强求:“不去也罢,也免得你们两人尴尬。我走的这段时间, 你自己注意身体。”

    柳君伏颔首:“哥哥小心。”

    终耀城属于梁国边境,离皇城尚远。

    数月后,柳玄英回城之事不知被谁透露,一时间他国乘虚慌忙来犯!

    此任梁国皇帝胆小怕事,得知此事后大惊失色,连下三道圣旨命身在柳府的柳玄英速速归去!

    他国来犯,柳君伏身在终耀城中。

    看看躺在床上时日不多的爷爷,再看看皇帝陛下连下的三道旨意,柳玄英不由握拳大骂:“趁人之危,不可原谅!”

    床上的柳老将军被他吵醒,睁眼道:“去吧。你是将军,将军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哪能被亲情牵绊。”

    他如此一说,柳玄英再不反驳,含泪将双膝往地上一跪,冲他道:“为了国家安慰,玄英不能尽孝床前,望爷爷恕罪!”末了,红袍一扬,就此离去。

    哪知,柳玄英策马回终耀城的路上,又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敌人退兵了!

    退兵的原因有驻守终耀城的将士群起抵抗,有百姓愤之怒起,还有,柳君伏叫人出其不意的计谋。

    这一战,胜得漂亮。

    敌人犹如潮水,突然涌来,又突然退去。

    没带走一丝一毫的好处。

    叫天下震惊,叫梁国震惊,叫时日不多的柳老将军震惊,也叫柳玄英震惊。

    他知道弟弟在军事谋略上天赋异禀,也想过将他培养成一位谋士。

    可他却还未想过,柳君伏如今,已经能担大任了。

    看完这段记忆,林怀君有许多的疑问。

    睁开眼见谢林依旧在看着自己,他忍不住道:“柳君伏好厉害。只是我看的明明是他的记忆,为何有些地方不是围绕他来?就比如这一段,重点讲的竟是柳玄英,给人的感觉倒像是柳玄英的记忆。”

    谢林坐在他的身旁,想了想:“大概,是他想把这段关于自己的记忆掩瞒起来,可偏偏又要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只能把柳玄英曾说给他听的话制作成一个片段,如此即告诉了你,又瞒住他的秘密。”

    林怀君静坐一会:“他为何不直接用自己的记忆?”

    谢林摇摇头:“谁知道,也许,是他的记忆太狼狈,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听他说完,林怀君心中有些发酸:是了,君伏是个很骄傲的人,哪里会让别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所以,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都是他无比狼狈的拼搏。

    “其实,”谢林的声音拉回林怀君的思绪:“我觉得道长看到这里,事情的大概都能清楚了。”

    林怀君一愣:“怎么说?”

    谢林道:“我猜他给道长看的记忆,现在是柳玄英成了将军,而他成了一个谋士。”

    林怀君坐起来一点:“你怎么知道?”

    谢林笑笑:“柳玄英成将军是必然,至于我为什么猜君伏成了谋士,一是道长睁眼时说他厉害,二是十几日前我们曾说此处作怪的东西,计谋太强。计谋强的,在此件事中只可能有两种人,一种是将军,一种就是辅佐将军的谋臣。柳玄英不是作怪的,他弟弟武功不好,将军是当不了,不是只有做谋臣了么?”

    林怀君诚心看他,隐隐崇拜道:“厉害。可你为什么说,这件事大概已经清楚了?”

    谢林道:“如今柳玄英成了将军,柳君伏成了谋臣,这两人后来势必是一起征战。在道长一开始的梦中,柳君伏身染重病,他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