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一阵的麻意。
灵巧编造过各式各样谎言的唇舌此刻突然迟钝起来,像是下巴被捏得久了导致的。
“你想起来了,很好。”他看到我的模样不屑地表情更甚,“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希望这一次你不会用可怜兮兮地伪装来打断我。”
他的怒火几近要燃爆整间屋子,像是积攒了太久一口气爆发便再也收不住一般,可这积攒了五十多年的怒火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可以承受住。
“你真的很棒,快看看你给了我多么美妙的重逢。”他似乎都忘记了正常说话的方式,边反讽边在室内踱步走来走去,“我将日记本放在这间屋子,我当做没看到被子里的蛇牙,你以为是为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没克制住自己猛地抬起的头,看向一旁的斯内普。蛇牙被发现很有可能会暴露斯内普是卧底的事情,而在我抬头的同时发现他已经极为警觉的握住了魔杖的一端。
斯内普似乎在向我靠近,在我和黑魔王对话的须臾间,他离我越来越近,比起原本的位置似乎已经挪动了近三米左右。
而这绝对不是错觉,因为我的记忆从不会出错,他最后一次的位置绝对与现在不同。不知道黑魔王发现了没,我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他现在所有的怒火都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希望他被愤怒蒙蔽了大脑。
“我只是好奇你的选择。”选择?我的选择是什么难道很难推测吗?
还是说即便我做过那么多伤害他的事,这个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竟还会以性命当做赌注,赌我在意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根握在他手中许久却一直没有挥动过的魔杖此刻被他捏在手中,魔杖尖从我的眼前走过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指向门口,然后随着他的手腕上下轻动。
“不要!”我惊呼!
可阻止声绝对没有他念咒的速度快,下一秒,被施了‘石化咒’还保持着之前瞪眼张着嘴模样的德拉科,非常滑稽地撞破了门,像是磁石紧紧地吸在了黑魔王的手上。
“而你,当真是不错啊,真的是如你所说非常‘珍爱’我的生命。”他阴阳怪气地嘲讽。
“还真是爱护他呢,都不敢让他在我面前出现?”
“幸好你离开的时间足够长,我也变了很多,当然,也可能在你心中我从未变过,一直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辜负你的期待,对吗?”
他对着我露出阴森地笑容,左手紧紧地抓着德拉科胸前的衣襟,就在那一刻,看着他可怖的模样我突然就明白了,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梦中出现过的德拉科苍白的脸,一闪而过的消失柜,邓布利多与他的交谈,让德拉科离开找斯内普教授替代。
一切的画面飞速在我脑海中闪过。
少算的一点终于被捕捉到。
这期间伴随着这些任务,还有一个必须要德拉科完成的事,被号称记忆力极佳的我给忽视了,因为那件事在最后的结果上并没有危及到德拉科的性命。
可如果不是下达了要德拉科去完成那件事的指令,他的心理防线也不会那么快受挫。
‘杀了邓布利多。’
难怪他会露出那样的笑容,难怪他会给我们两个时间相处,因为他打算让德拉科杀了邓布利多后从他手中抢过老魔杖。
那意味着德拉科必死。不行,就算我要走,也要提前把这件事情解决才行。
“除你武器!”趁其不备,我拿出魔杖对准他持着魔杖的右手就是一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魔咒并没有灌输多少魔力,我只是想象征性的做出这个举动罢了。
可他的魔杖竟然真的脱手飞出,这下魔咒对他的冲击力似乎很大,就连紧攥着德拉科的左手也因疼痛松开了。
眼瞧着石化的德拉科似乎又再次恢复了正常,眼瞧着黑魔王触电般倒退了两步,原本刚刚有所减小的怒火此刻成千上万倍地增长回来。
又眼瞧着他调动了全部自控力深呼吸着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一步步走向魔杖处弯腰将它拿起,又一步步地走回椅子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冷笑着坐回去,左手拿着魔杖的尾端斜竖着隔在腿上,右手捏着魔杖尖端,两手一上一下的把玩着,专注的模样就像是他真的乐在其中似的。
“你在惹怒我。”
如果他不说话。
我打了个哆嗦,却依旧强撑着开口:“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和黑巫师都不过如此,一个‘除你武器’都躲不了。之前我不小心击中了邓布利多校长拿着魔杖的手后他的表现和你一样,你也会像他一样留下后遗症吗?”
我看到他的身形僵了一下,当他慢慢地将视线从手中的魔杖转向我时。
“像他一样从此残疾,身为一个巫师连魔杖都无法控制自如,你会吗?汤姆。”
我就知道。
“我从很久前就发过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绝对不会让你死,即便到刚才之前‘为了我自己’,我也想要遵守那个誓言的。”
我没有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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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达索命!”一阵绿光亮起,可笑的是那阵亮光并不是对我射来,而是对准了我身后的德拉科。
即便我对准他用了无数个恶咒,即便在他质问我‘你就这么想要我死’时回复他,是的,你必须要死,大不了你来杀了我。
他气到发抖却依然将魔杖尖指向了德拉科:“杀了你?我还不如杀了他,恐怕这才是最能折磨你的吧。”
怒极反笑我见得多了,可像他这样笑得如此恐怖,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有血从牙缝中渗出的笑,还是头一回见。
“想死了解脱?没那么简单,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着,他就朝着德拉科射去了夺命一击。
而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的我,未有任何犹豫冲上去替他挡了下来。
有趣的是,在我每埋向德拉科一步时,大脑内的系统音都在疯狂拉响警铃,我根本听不到德拉科的声音,脑内全是系统提示音的我只能看到他大叫‘不要’。
原来那个不停发布‘要命任务’的系统竟然如此惧怕我的死亡,我还以为这个直播系统的宗旨就是搞死玩家才算结束。
当咒语击在我的背部时,余光似乎看到了斯内普教授朝着我这里冲了过来,明明就快要死了,可感知能力却丝毫不减,甚至连身后猛然刮起得那一阵风都能感知清晰。
包括脚边突然冲出的身影,是纳吉尼。
它在焦急地看着我,应该是在担心我所以不顾危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鼻子一酸,可背后传来的剧痛提醒着我永远沉眠可能就在下一秒,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犹豫感伤。
一直插在口袋中的那只手此刻终于掏出,连带着攥了许久的蛇牙,一同向那个满脸不可置信,被我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