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泛泛之交,比如小区里的一些住户。大家见惯见熟了,有什么急事会搭把手。
这样的人太多,如果要请,两席肯定不够。或者请了一个不请另一个,光是闲话就足够破坏大家的关系。
但如果不请这些人,与林婧交情深的人又不是很多。这些年她一心一意照顾女儿,深居简出,不少曾经的好朋友也疏远了。
现在还保持联系的,满打满算,只有三个高中时代的好朋友,都是安溪的干妈。
这三个好朋友是必请的,除此之外,林婧决定请一些事业上的朋友。
这个“事业”指的是与她的收入有关的行当,包括出租的房子和铺面,她的会计兼职。房子的租客、铺面的租客签的都是长租合同,这几年双方都建立了不错的关系,林婧打算请他们。房子的租客是一对夫妻,铺面的租客是一个男人,这就又占去三个名额。
她兼职的会计公司,请公司老板、大秘书和整个财务部,刚好一席。
她做直播也认识了几个朋友,但仅限于二次元的交流,没有在线下见过面,暂且不提。
除了这些事业上的朋友外,林婧还让安溪请了她的两个好朋友,苏芃芃、宋嘉鱼。
最后两个名额,林婧选无可选,便想到顾廷川和顾徵这对父子身上。
现在她给他们做晚饭,收着工资,也算是雇佣关系。
既是“老板”,又是邻居,自然应该在她的邀请之列。
本来林婧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青叶市的本地人办喜事都有这个习惯。
特别今天顾廷川还帮了她一个大忙,林婧更加觉得这个男人人品不错,值得做朋友。
可是多了厨房里的那个小插曲,加上顾廷川和顾徵听到邀请之后的反应,林婧开始思考,这个邀请是不是太草率?
毕竟他们不是青叶市的本地人。
林婧如此这般解释了一番,顾廷川抓住一个重点:“所以,我们不是你唯一邀请的人?”
林婧说:“不是的,我一共要邀请二十个人。大部分都是我的朋友,还有小溪的好朋友。苏芃芃和宋嘉鱼也是顾徵的同班同学呢。”
“明白了。”顾廷川点点头。
刚才怪异的气氛随着林婧的解释很快消散。
林婧不好意思说:“抱歉,我一时忘了你们不是本地人,对这边的习惯可能不太熟悉。”
“不,是我们……”顾廷川没有说下去。
在他们那边,同样有这样的习惯。但刚才林婧开口的那一瞬间,他和顾徵都不约而同误会了。
误会了他们是唯一受邀的人。
一个单身的女人想带一个单身的男人和男人的儿子出现在亲朋戚友面前,怎么想都意义不同。
对于顾廷川和顾徵来说,以两家人目前的关系,这个邀请非常的怪异唐突。
他们第一反应是怀疑林婧别有用心。
但林婧一解释,他们立刻明白自己在自作多情。这让一直以来受惯追捧的父子俩心里有些奇异的不是滋味。顾徵早在安溪身上碰过壁,还没有那么难以接受,顾廷川心里就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婧和安溪这对母女的心思简单坦荡,又对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行为作风和他们见惯的女性不同,她们的思想反应才是正常的,合乎逻辑。
倒是他们一有事就忍不住想太多,习惯把人往坏处想,显得大惊小怪。
在林婧和安溪如出一辙的大眼睛注视下,顾家父子面不改色,心里却罕见地升起一丝心虚。
“那你们会来吗?”安溪有些期盼地看着顾廷川问。
顾廷川看了林婧一眼,说:“非常感谢你们的邀请……嗯,应该没有问题。”
是呀,为什么不呢?权当体现生活。
安溪立刻高兴起来:“妈,太好了,您不用再烦请其他人了!”
林婧被逗笑:“是啊,你顾叔叔和顾徵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顾徵在心里吐槽,这要是给家里那边的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要擂胸顿足。
顾廷川身体不好,连正常的商务交际宴会都极少参加,但请帖依然像雪片一样递过来,即使知道会被当成垃圾扔掉也无人不敢怠慢。而他一旦出席,必然会被奉为上宾。
别人千求万求求不来的机会,现在林婧随随便便几句话,他们的身份还是顺带着蹭吃的边缘人,连请帖都未有,顾廷川却一口答应下来。
这上赶着的感觉真是……
回到1601号,顾徵开门见山道:“老头,您是不是看上林姨了?”
“……别胡说八道。”
“您确定?我就没见过您对一个女人这么和颜悦色过。”顾徵指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顾廷川和前妻郭秋云是世家联婚,在顾徵五岁时因为性格不合离婚。在顾徵有记忆以来,两夫妻碰面的机会屈指可数。离婚后,顾廷川更是没见过郭秋云一次,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对他献媚讨好的女人,顾廷川也是不屑一顾。
什么时候见过他对一个女人一再让步,还不避讳地拉近距离?
之前顾廷川对林婧明明十分厌恶。
“那你呢?我同样没见过你对一个女生这么和颜悦色。”顾廷川反问。
顾徵冷冷说:“我能不和颜悦色吗?她的靠山是您,还拿学习成绩压我。”他的怨气不是一般的重。
他和安溪跟他和林婧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所以,你希望我怎样疾言厉色地对她?”顾廷川说,“她看在一场邻居的份上,每天帮我们做晚饭。她的女儿天天帮我的儿子补习,提高成绩。难道你要我把一叠钱扔到她脸上,让她跪下来侍候我们?你觉得这种方法更有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徵的声音顿时一弱。以林婧和安溪的性格,如果他们敢这样做,铁定是老死不相往来。说不定安溪还会出手揍他。这丫头貌似有几分.身手,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他。
“你自己也说过,这里的人和我们那边不一样。”顾廷川低沉说,“有求于人,礼下三分。”
因为他和顾徵误打误撞地及时改变了一开始那种疏离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