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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肯定已经乐颠颠的跑过来讨赏了。一个大男人,最爱亮晶晶、圆滚滚、毛茸茸的东西,要是他在,陛下赏赐里的珍珠、裘皮又保不住了……

    “王爷?”昕辰见自家主子突然发愣,不知想到什么还露出微笑,有些担忧的开口。

    荀宇从愣怔中醒来,“本王没事,大家这些天都辛苦了,每人赏纹银五两,锦缎一匹。”

    闻相造反,闻襄儿把持魏王府,不少下人投靠了她,洛水院也有几个,这剩下的人的确应该好好嘉奖一番。

    “谢王爷。”众人又跪下谢恩,有的还红了眼眶。

    荀宇不在,胡氏又只会在窝里横,这些日子,他们整日担惊受怕,现在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都散了吧。”荀宇挥手。

    “……”

    荀宇走到门口,脚步一顿,转身去了东厢。

    “参——”

    奶娘和丫鬟们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被荀宇抬手打断。

    他放轻脚步,走到摇篮跟前,小孩子出生没几天,还是黑黑小小的,此刻握着拳头睡得正香。

    “晚上喂过了吗?”荀宇回头看向两个奶娘。

    “喂……喂过了。”两个奶娘都是平民,被请进王府之前,见过最大的官不过是皇城里巡逻的禁军,所以即便荀宇语气温和,她们还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荀宇点头,“先下去吧。”

    “是。”

    几人出了厢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才吐出一口气。

    “王爷太吓人了。”胖丫鬟拍着胸脯,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可不是。”瘦丫鬟十分赞同,说完她悄悄凑到胖丫鬟身边,小声嘀咕道,“二丫,你说小公子和王爷是什么关系啊。”

    因为荀宇没公布孩子的身份,所以下人们就以小公子代称。

    两个奶娘正在做针线,闻言也悄悄的立起耳朵。

    “应该是父子吧。”二丫不确定道。

    话说四人都是荀宇从府外带回来的,家世清白,就是性格各异。周、郑两位奶娘年纪大些,懂分寸,除了在奶孩子一事上争高低,其他时候都谨言慎行。瘦丫鬟是被父母卖给人贩子的,受过磋磨,所以很懂得明哲保身。

    胖丫鬟却是因为饭量大——怕吃穷家里,才自卖自身的。她性子憨厚天真,心宽体胖,和府里原来的下人、尤其是厨房里的人处的十分不错,也因此无意听到许多王府“秘闻”……

    可唯独小公子和王爷的关系从没人谈起,她曾好奇地问过一回,做红烧肉很好吃的大娘立马变了脸色,支支吾吾的推她出来,真是可惜她那剩下的半碗红烧肉啊!

    二丫回想到这里,不禁咽了口口水。

    瘦丫鬟看她的蠢样儿,开口埋怨道,“什么叫应该,你不是和厨房的人处的挺好么,怎么连这个都打听不出来?”

    二丫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摊手,“她们也不知道啊。”

    说完拿起一个果子“咔嚓咔嚓”的吃起来,边吃边含糊道,“阿花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呃,那个,我好奇嘛。”阿花心虚地笑笑,想到王爷俊俏的脸蛋,温柔的声音,她悄悄的红了脸。

    周氏和郑氏看到她情窦初开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别过脸却看到二丫鼓囊囊的腮帮子,还有皮干核尽的果子,顿时气得心肝儿疼。

    那是专门给奶娘补身体的啊!她们好不容易偷偷攒下几个——想带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尝个鲜,尽被这馋丫头糟蹋完了,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

    燕北向进来的是时候荀宇正在打瞌睡。

    “拜见九州王。”燕北向从身后抱住他,趴在他耳边小声道。

    荀宇回头,满脸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自葫芦村一别,他们已有大半月未见了。

    “刚刚。”燕北向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有没有想我?”

    “……”荀宇红了脸,不说话。

    “我很想你。”燕北向闷声道。

    荀宇耳根子都红了,小小声,“我也想你。”

    “呵呵。”

    燕北向磁性地笑声钻进他耳朵里,透过衣服,荀宇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声,羞窘地把人推开,转身问道,“鹰爪的事都了了吗?”

    “嗯,都了了。”燕北向目光灼热地看着他,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拆卸入腹。

    荀宇躲开他的目光,摸上他青黑的眼底,还有满是胡茬的下巴,有些心疼。

    燕北向握住他的手,顺势将人揽在怀里,“你辞了太子之位?”

    荀宇也不矫情,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道,“嗯。”

    燕北向将脑袋搁在他头顶,用下巴轻轻摩挲,“不想当皇帝吗?”

    荀宇摇头,“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

    “……”

    “和我走吧。”燕北向突然道,“既然志不在此,就跟我走吧。”

    “王爷已经登基,你也不是大殿下了。留在这里,就算你不想争那把椅子,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们会逼着你往前走。朝堂倾轧、皇位更迭最是残酷,既然不喜欢,就跟我走吧。我们去葫芦村,去你喜欢的任何一个地方,过闲云野鹤的日子,跟我走吧,好不好?”

    像是怕荀宇拒绝,燕北向一口气说下来,脸上带着紧绷的笑容,眼神却是忐忑不安。

    一瞬间荀宇几乎要答应了,可是想起王太医说的皇上要静养,想起四处漏风的齐国,他还是推开了燕北向的怀抱,“对不起。”

    很久以后,荀宇回想今天,忍不住假设——当初若是没有拒绝,命运会不会不那么坎坷?

    燕北向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很快又挂上笑容,“没关系。”

    “……”

    一时无话,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布谷鸟的叫声。

    燕北向指着还在熟睡的孩子问道,“这是闻氏的孩子?”

    “嗯。”

    荀宇点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好像刚才说要带自己走的人不是他一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继而暗暗唾弃自己,说不走的人是自己,心里不安的人也是自己,真是矫情死了。

    燕北向没注意到他不停变换的面色,轻轻晃动摇篮,“起名字了吗?”

    “……”

    闻氏难产死后,荀宇去请示皇帝,孩子怎么办,皇帝说一尸两命,看都没看孩子一眼。

    荀宇知道他是恨毒了闻氏,宫里又正值新旧交替,人慌马乱的,他就把孩子抱回来了。因着这孩子特殊的身份,他从府外找了两个奶娘和丫鬟,又敲打了府里的人不许乱嚼舌根,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终于把人安顿下来了。

    他自觉考虑的挺周到,连奶娘的卫生吃食都注意到了,却独独忘记给孩子起名字。

    荀宇想到这儿,有些羞愧的摸摸鼻子,“我忘了。”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