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中,就剩下两件事。首者,要为人冷断,如此,仇者不敢妄动。再者,要心怀苍生,如此,善者感念。”
“可是……,先祖竟没了。”
陈吟感慨,怪不得他会在净居天幻境内听见那呆子说这一通说辞,原是这呆子在这时同他讲的啊!
陈吟见自己的珠身就老老实实的停留在临渊的掌中,似是没有意识。
临渊又轻喃:“日后,你可有甚打算?”
陈吟依旧没有动静。
活了这么多些年,其实陈吟对当年伽南仙逝的事也只记得一星半点了。
临渊记忆中这些事,陈吟完全不记得,所以他也忘了临渊来找过他,来跟他说了这么一大番话。
见陈吟始终没有说话,临渊便将他置于案上,起身走了。只是,在出门前,临渊又过回头来,看着案上的念珠,淡淡说道:“日后你便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没有听得回复,临渊就走了出去。
陈吟心想,这个人,当真无药可救,若真想留住他,就应该讲他唤醒,至少,听听他的答复啊!
不久后,临渊就得到了陈吟自封魔君,修炼魔道的消息。
临渊将来报人的话听完,立即驾风去了陈吟所在。
陈吟没有见临渊,只紧紧闭着殿门,冷言道:“本君本就不屑你们所修,早早撇清关系,对谁都好。”
临渊站得笔直,只问了一句:“我来劝,你也不回吗?”
其实此处陈吟倒是有印象的,他记得有人来劝过他回上境。可惜他当时有些入魔,没有听出那人的声音。再言者,当时伽南没得突然,他烦的紧。
所以,陈吟当时回道:“凭你是谁,本君一概与之无关。”
良久之后,临渊才回应:“魔君珍重。”
临渊回到上境,吩咐众神,“自后,上境有位魔君。”
……
待陈吟阅完临渊的四位元神,走出内室后,他看着在门外侯着的长白,笑得有些许凄惨。
“掌事可知道,于凡间,诸人都喜颂赞琴瑟之情、和鸣之意,原本我多嗤屑不置,而今倒也明了。”
长白笑了笑,没有回答陈吟,反是盯看着陈吟手中的木扇片刻,才缓缓道:“魔君现可将元神复与神座体内了。”
陈吟闻声抬头与长白对望,点了点头,提步走开。
在陈吟走出几步后,长白喊住他,“魔君可有想过,若是日后神座问起,该如何作答。”
陈吟低头看着木扇,苦笑一声,“无甚可答,毕竟,他也如此与我做过。”
陈吟触到地面之时有些不稳,踉跄几步后,他扶在客栈的门棂上,平复着心胸的汹涌。
可是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情绪在他看见榻上之人时,又全部纷涌而上,缠住他,撕裂他。
陈吟有些失力,他对青司木华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稍时再进。”
木华红着眼睛被青司拉了出去,他本想宽慰魔君几句的,因为他看出魔君似是有些微恙。
待二人出去带上门后,陈吟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床榻。
他低头看着临渊腕处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发愣。这个人好似一直都是这样的,明明是个明谨之人,但是却在他的事上,有着不可名状的鲁莽。
陈吟握住临渊的手腕,虽说现已瞧不出任何伤痕,但陈吟如何都觉得,这道伤,却是清晰得很。
他摩挲着临渊腕内的皮肤,浅笑着:“叫你呆子,还当真是呆子,不晓得奋不顾身这样的傻事你做过几回,还会再做几回?”
说完,陈吟敛了笑,自顾自又说道,“总归是欠你……”
陈吟引起灵力,在红光之中将四位元神从手心中化出,又覆手将其送入了临渊体内。随后,又握住临渊掌心,将部分灵力渡化过去。
最后,木扇化为念珠伏在临渊胸膛之上,拢了一层屏光将临渊罩了起来。
陈吟站在榻边,静候着临渊的苏醒。
片刻后,屋内的木门被敲响,响声十分稳重,间隔却短。
想必是连青司君也难耐才来敲门的,陈吟便应声:“两位仙君进来吧。”
没聊想木华先敲门的青司一步,踏进门内,慌道:“魔君,方才我二人寻阵,得了些线索。”说完还不忘侧头看了眼榻上的临渊。
陈吟道:“什么线索?”
木华看了一眼青司,青司便上前一步,揖礼道:“虽说我二人修为尚浅,寻阵的结果或许略有偏差。可是方才我二人真真确确是感觉到有一股不小的灵力乍现于东方。”
陈吟问道:“具体于何处,可能测知?”
青司皱眉苦想,“约莫十里。”
陈吟点了点头,收复了念珠,将其化为木扇,看着临渊,吩咐道:“本君这便去查看查看,只有一事,此次定要看顾好你们的神座。若再有不知天高地厚者化为本君模样前来与尔行战,只管打便是,本君自不会那番行事。”
第41章 聚众合(一)
陈吟一路东行,终是在一处浅湾寻到了青司所说的灵力乍现之地。
陈吟在空中被一片葱绿挡住了视线,他不得已降至地面上时,才看清前方之景。
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将树重置了位置,重重阻住了前路,倒是设成了上好的屏障。
陈吟在外围探测了一番前方的灵力,果真是强盛。若是这样,里面的人不管是谁,所行的都应当是不齿之事。
陈吟化出木扇,施灵力破出一条路,看见了静坐腾于湖面之上的人。
他双目闭合,面上全然没有一丝的不安,周身散着灵气,额间因灵力外泄而出现闪闪印记。如此看来,这便是琉璃阵的所在了。
只是单单看见那一身的玄色,便让陈吟愠怒:“炎商。”陈吟的手不禁紧紧攥起了木扇,双眼中的怒意不自染满了眶内。
“魔君来的比在下预料的微早了些许。”炎商慢慢睁开双眼,眼梢不觉带有一丝嘲意,双手的运行的灵力依旧缠在周身。
陈吟狠狠瞪着他,后而倏然轻笑,“要偷伽南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凭尔蝼蚁之力,也敢妄想布行琉璃阵?”
炎商浅然一笑,终是站了起身,停了手中的灵力,将双手负在身后,低头看着站在湖边的陈吟,缓缓道:“想必是魔君年纪大了,记性不佳的事也倒是有的,这琉璃阵是在下师父上境元祖所创,在下凭真才实学将其学来,何处谈得‘偷’?”
陈吟嘲道:“你倒也还记得伽南是你师父,那你可知这琉璃阵是伽南于何所用的?你也胆敢用来加害凡间生灵。”
炎商本来谦礼的脸上突然骤变,“于何所用?于何所用?我自然知道是那全是为了一介凡人!不过是为了一个凡人!”
陈吟微微眯了眼睛,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