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又生气了,轻笑道:“莫气,不是故意要笑你的,见你高风亮节惯了这突然从手中化出口锅实在是有点不习惯。”
临渊道:“煮粥”。便将手中的几袋米堆到了陈吟面前。
陈吟笑吟吟地接过米,还顺势对着临渊挑了挑眉示意临渊不要再生气了。
但是临渊很不近人情的装作没看见般便走开了,站在远处看着陈吟忙活。
陈吟这才起身从只剩半个房的屋子里搜刮出了几个盘碗和长勺开始煮粥。
陈吟抬头冲远远站着的三位开口:“你们哪位给来点个火?”
青司君和木华君没有神座的吩咐自是不会主动动手的。
临渊原是负手而立,听了陈吟言,站在原地,并没有移步的打算,仍保持一手背在身后的姿态,从另一只手心化出火,冲着陈吟脚下锅灶就将火苗甩了过去。
陈吟见此忙向后趔趄了一大步,侧头看着临渊,勾了勾唇,笑道:“让你一次。”
第10章 含情(一)
陈吟有了在竹屋屡次失败的经验,这次煮起粥来倒是顺手的很,没多久一锅粥就煮成了。
陈吟站在锅前,颇为满意的拍了拍手,双手叉腰,冲着仍站在原处的临渊使了个眼神,像是在问:我厉不厉害?
没想到临渊只是轻瞥了他一眼,只冲着青司木华吩咐道:“告知难民们此处有粥,想要饱腹者尽可前来。”
两位仙君走后,陈吟缓缓走到临渊面前,道:“还在气啊?”
临渊道:“未曾。”
陈吟:“那你为何不看我?”
临渊道:“有何可看?”
陈吟也未恼,他自知临渊自小受上境的礼数毒害至深,自然是听不得有什么人来污蔑仙道,但他也自然知晓临渊此等怀瑾握瑜的品行实不会与他真正计较。他嘿嘿了两声又极其自然的与临渊并排站在了一起,双手负在身后,还拎着手珠一颗一颗弹拨着。
陈吟开口:“此还未到瀛洲境内,你便开始施粥,若是到了瀛洲难民只怕会更多,到时你待如何?”
临渊:“尽快找出灭业火之法,将难民安排妥当,再前去西山。”
陈吟:“那业火如何能解?”
临渊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吟一眼,最后表现出一副不便告知的模样就再也不开口了。
看他那模样,陈吟还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正在疑虑的时候,就看见青司木华领着数位难民前来了。
青司木华驻步于一旁,临渊走上前对着劫后余生的难民们开口:“在下会在此处施粥几日,诸位尽可前来饮食,若诸位有何其他难处也可尽管告知在下,在下定会尽力而为。”
难民们瞧见眼前这四位器宇不凡仙气飘飘的男子,又想到适才突然没了的烛龙,便以为是神仙前来解救,纷纷跪地叩首:“多谢仙人救我性命啊!”
陈吟趁着临渊被难民们突如其来的感恩戴德而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走到青司身旁,开口道:“青司君可知业火如何能解?”
青司看了看陈吟,又看了看临渊,觉得临渊被人群包围着许是听不见他开口,才说道:“龙汗可灭。”
陈吟轻舒一口气,浅笑道:“我们这可有三只真龙呢,要点龙汗还不是易事。”
在一旁的木华没忍住,开口:“公子,我们素日是不出汗的。”
陈吟抬了抬眉,依旧笑道:“那你说说你们如何才能出汗啊?”
此时的青司木华二人皆是一副像是被问到什么极其私密的事情般,表情是说不出来的纠结,还是木华最后将声音压的极低,道:“公子,此事你还是亲自去问神座为好。”
陈吟轻咬着下唇,看着两人,心道:废话,就是那呆子不肯告诉我我才来问你二人!
此时临渊已经将难民们安抚好,正示意青司木华前去施粥,那二人便忙不迭过去了。
陈吟独身留在原地,轻搔着下巴作出思考状,他还就不信了,这真龙出汗一事有何不可说的,他还非要知道不可。
他们四人在此处的瀛洲边界停留了两日有余了,陈吟过得十分不悦。
为什么呢?因为当初同临渊上路之前,陈吟问过他是否管吃,临渊是应承着的。
是,他是管过几日,可是现在呢,陈吟煮着粥帮着施济百姓,吃的倒不及原来的万分之一了,这就意味着他的伙食也是与难民一般的,都是那锅粥。
陈吟曾几次以罢工为要挟,让临渊给他弄点别的回来吃,而临渊当时是这样回答的:“若你要吃别的,自然是不能让百姓们看着你吃,只是那样的菜色,你可会做?”
所以陈吟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宽慰自己,继续任劳任怨地煮粥,因为若是他不煮了,他便是连这最底层的充饥之物也没有了。
倒是陈吟这两日煮了不知几锅粥,手艺倒是越来越娴熟,煮来的粥味道也是越来越好了。
这日,陈吟又在煮粥,时不时还咬牙切齿地撇一撇临渊。
“陈公子,不知那三位公子分别都姓甚啊?”有一位青年盛了粥与陈吟开口搭话。
这两日来盛粥的难民是愈来愈多,似是有消息传到了瀛洲,于是那处的难民也闻声前来了,毕竟如此大难后,哪里都不好过,更何况是受难最重的瀛洲境内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因着陈吟是煮粥之人,自然与人交涉最多,比起那有着冷然气质的三位,人们更喜与这位长相俊美的公子搭话。
陈吟抬眼看了看远处站着的临渊,想起前几日临渊的恶劣行径,便冷然道:“为首的那位姓白,身后两位中一脸笑颜的姓木,不喜言语的姓青。”
有位夫妇人听见陈吟的话后开口道:“那位白公子真是心善,我们如此多的人,他竟是施粥了数日都未曾走,自然,陈公子也更是大善人了。”
陈吟盯着那抹白影冷哼一声,道:“你们何曾知晓他的真面目,他这个人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先前好好答应着的后来就又不作数了,这种人,最坏!”
那妇人笑了几声,说道:“陈公子又在说笑呢,白公子怎是那种人啊,他第一日说的我们有事可尽管开口他定尽力而为的话,他就不曾食言啊,这几日谁家要修屋啊,埋葬亡人啊,均是那位白公子和那二位白衣公子去做的,从来都是二话不说,不管我们送些什么也一概不收,真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啊!”
陈吟见那妇人一脸的欣喜,停下了煮粥的动作,手拿着长勺撑在锅台上,下巴抵在手背上,冲着那妇人咧着笑道:“大姐,你莫不是见他生的俊俏些,便为他讲好话呢吧?”
那妇人听言便红了脸,摆了摆手,道:“陈公子可要折煞我了,我们只当白公子是仙人呢,哪敢有这份心思啊!公子可莫要乱说了!”
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