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
他要约我,我就必须要下去吗?
慧姐的事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我换了一套淑女风的衣服后,继续慢吞吞地打扫卫生,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又梳了一个马尾辫,然后翻出报纸擦窗户.....
可能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阿恒再次打来一个电话,“你来不来?不来算了,我走了。”
“谁说我不来!我...我在上厕所,你等一下要死吗?”我的语气略显着急。
阿恒无奈道:“你们女人都这么啰里啰嗦么?你都快赶上向岛了。”
我摁断电话,匆匆挎上皮包,锁门下楼。
那辆熟悉的黑车规规矩矩地停在白线里,车窗内的阿恒正抱着手臂打瞌睡,我敲窗户的第一下,阿恒遽然睁开了眼,那瞬间他的黑眸里充满了高度警惕,他缓了半晌,才解开车门的锁。
我坐进去后,瞥见阿恒额头上沾满了汗水,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发白。
他呆呆地看着车前,像是魔怔了一样。
“你还好吧?”我把手放到他面前轻挥,顺便用袖子帮他擦汗。
阿恒重重地打开我的手,他往后一仰,懒懒地靠在座椅上,语气冷淡,“没事,做了个噩梦,你下车吧。”
我疑惑,“下车?准备走路?”
阿恒蔑视我一眼,他将头偏到一边去看窗户,似乎懒得再看我,他的话语很难听,“我是叫你下车,说个约会逗你玩儿,你就信了?跑得真是比狗还快,我...。”
“阿恒!”我居然没用地哭了,我不想哭,可是眼泪控制不住地掉。
我准备开车门的时候,阿恒又一把将我扯过去抱住了,他烦躁地帮我擦眼泪,拍着我的后背,低声诓哄道:“行了,别哭了,开个玩笑你也哭,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今天我出钱,你负责玩。”
我吼着他,不知哪来的自信说:“你是不是有病!总是那么变化无常!很好玩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应该珍惜我!”
吼完最后一句话,我的脸开始发烫。
阿恒的眼神不清道不明,他怔然地凝视着我。
片刻后,他拉过我的安全带系好,也系上自己的安全带,边道:“对不起,没睡好心情差,就口不择言,我起床气有点重,多多包容。”
他的道歉使我的怨气消散,我轻哼一声,“多多包容?什么意思?”
他抡了一圈方向盘,简单的回答道:“字面意思。”
第一次约会,我们做了一些很平常的事,首先是去看电影,黑漆漆的电影院气氛安静,阿恒虽然望着屏幕,但是他好像没有看电影。
我压低声音同他说话,他的反应也有些迟钝。
“你是不是...不喜欢看电影?”我将爆米花送到他面前去,“吃吗?”
阿恒突然抬手摸了一下我的侧脸,他的神情奇奇怪怪,总是发怔地看着我。
他摸我脸的时候,我一动不动。
阿恒微微摇头,“看电影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好看的话我就看,不好看的话将就看。”
我瞅着屏幕上放映的电影,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电影好看吗?”
阿恒与我说,这样经典的电影,他早已看过了,再看只当回味。
电影结束,我和阿恒漫无目的闲逛,他问我还想去哪儿,我腼腆地回答,压马路。
阿恒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他难得地笑了笑,主动牵上我的手,耐心地陪我在路边走来走去。
走得口渴,想买水喝,不远处正巧有一家奶茶店。
阿恒叼上一根红塔山,他塞了一叠乱七八糟的零钱给我,挥手让我快去买,他要在原地抽抽烟。
我给自己买了一杯草莓味奶茶,也替阿恒买了大杯的蜂蜜柚子茶。
从奶茶店里出来,便见阿恒恣意地翘着腿,正坐在长椅上静静等我,他不苟言笑,那张面瘫脸冷到家了。长椅旁,有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什么。
我快步过去看新鲜。
原来是街头测试,风衣男态度和气,他笑嘻嘻着一张脸,兴致昂昂又热情地说:“哥,咱玩这个游戏,绝对划得来,你要是扇你女朋友一巴掌,这两千块就是你的了,一巴掌两千,你想多打几个也行,我后面算钱,真的。”
阿恒冷瞥风衣男一眼,他的神态不冷不热,俊颜上隐隐约约透着一个滚字。
我把热热的蜂蜜柚子茶递给阿恒,他接过以后勉强喝了一口,就将蜂蜜柚子茶放在了长椅上,他说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只喝矿泉水和酒。
风衣男见我们没有理他,他的言语更诱人了,“哎,您女朋友都来了,这么好一次得钱的机会怎么能不要?这样吧,我的钱再加上去一点,一巴掌四千。”
风衣男喋喋不休地说话,口才非常不错,噢,不,是他的钱非常不错。
阿恒将烟头轻蔑地弹到了风衣男脸上去,烟灰沾面,风衣男用手背擦了擦肥脸,并没有生气,他脸上勉强挂着笑,咬牙说道:“哥,我再加几千怎样?一巴掌哦,七千!你要不信,我可以打个欠条你再打。”
阿恒没心动,我都心动了,扇一巴掌得那么多钱,还不划算么?这就像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我轻轻戳了戳阿恒的手背,挤眉弄眼道:“答应吧,七千啊,一个巴掌的钱,你扇我几个巴掌,我们就能得上万了。”
阿恒斜睨我一眼,他仍然无动于衷。
风衣男毫不气馁,他的钱居然加到了上万!!依我看他是脑子有问题的傻缺富二代,嫌钱花不出去,出来找低俗的乐子玩儿。
阿恒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暗道他终于答应的时候,他单手插裤,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风衣男的圆脸,下一秒,他猛得一巴掌呼到了风衣男脸上去。
阿恒眼神狠辣,力道惊人。
风衣男的嘴角已破,正惨兮兮的流血。
这么响亮的巴掌声,惊呆了过路人,懵逼了风衣男,讷讷了我。
阿恒痞里痞气地丢了一块硬币在地上,他态度淡然,语气很拽,“老子扇你,付一块,觉得不够,去铜雀门要。”
阿恒狠盯了风衣男一眼,他楼过我的肩膀,将我带走了。
风衣男没敢找茬,他可怜巴巴地捂着嘴,自言自语道:“什么人呢这是,怪不得...。”
风衣男的话没再说下去。
我被阿恒楼走之时,在路边瞧见了一辆眼熟的低配宝马,我霎时回想起来,前天下班我从铜雀门出去后, da.vid杨曾开过一模一样的低配宝马来找我,他的车牌号我不记得了。
但我觉得路边的那辆很像da.vid杨的车。
我想风衣男的底细,我已略知一二。
“车里的人,你认识?”阿恒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