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最后还是店小二去了他们家里让他两个儿子过来把他抬回家的。
……
以方辰和赵立年的文笔学识,区区一篇状子自是难不倒他们,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之后,便由赵立年执笔,片刻后,洋洋洒洒一篇状子便出炉了。
两人得意地拿给方怡看,方怡细细看了一遍,满意地点头:“不错!”虽说不打算真的状告王家,但是这姿态却必须要摆出来,至少也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是真的打算上衙门告亲家!然后他们才好进行下一步。
状子写好之后,第二日,赵立夏与方怡兵分两路,赵立夏带着方辰,再经捕快大哥的引荐,登门拜见了府衙的师爷,这次拜访虽然是私下里进行的,但拜访的目的却悄然散播开去,寻常百姓或许还不清楚,但那些大家族的人心里头却跟明镜似的,同时也暗暗吃惊,赵家这几个孩子也太张狂了,哪有被打了几个店伙计就把亲家给告上衙门的?以前也不见他们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啊,怎的这次反应如此之大,莫非是察觉出了什么?
方怡却带着赵立年继续去了下一间铺子,这挨打的可不止冬子一个,王芊芊带过来的七间铺子有六间都闹出了事儿来,唯一安分的那间是去年被赵立秋和方怡拿来杀鸡儆猴的,那铺子里外都换上了他们自己人,当然不会出事了。出事的这六间铺子自然是要一个一个的解决,有了昨日夏掌柜的那一出,其他五个掌柜愣是一晚上没睡好,他们跟夏掌柜一样,都是听了王家兄弟的话行事,他们每个人所作的事都是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夏掌柜最后还关着了一个人,而他们没有,但是赵家的两位东家显然不会因为这个就饶过了他们。
上门之后,看着那些掌柜的捧着账本和钱箱子,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方怡也没让他们失望,开口就是查账,先一口认定盈利少了一半以上是因为他们私吞了,听够了那些掌柜的演唱俱佳的为自己鸣冤之后,再慢悠悠地问一句:“是私吞还是经营不善?”早就被吓得心跳加速的掌柜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经营不善,毕竟这经营不善严格算起来也不算是问题啊!谁没个走眼的时候?
然后,方怡就以能力不足为理由,干脆果断地将他们全都辞退了,反倒留下了那些店小二,所有人的反应都跟夏掌柜一样,都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不仅仅是他们本人,就连城里其他密切关注着赵家这一阵子动作的人也都很意外,毕竟这掌柜的可不比店小二,店小二来来去去的多了,这掌柜的通常都是由家族里头掌权人的亲信担任,做错事不要紧,偶尔私吞克扣一些银两也不要紧,关键是他们够忠心!像方怡这样,就因为铺子里头两个月的盈利少了一些就把人掌柜的给辞退的,还真几乎是没有!除非那掌柜的一早就得罪了家主,所以才找了这借口被辞退。毕竟这事儿要传出去,那就是当家主的太没心胸太没肚量!忠心耿耿为你做事,就只因为一两次的失误就被一脚踹开,那日后谁还敢替你办事?
只不过,方怡不吃这一套,她更不怕别人说,现代大企业的理念大都是任人唯贤,想要发展前景越来越好,就要不断的吸纳人才,光靠忠心有什么用?更何况,谁能确保永远的忠心?这几个掌柜的嘴里口口声声说自己为王家忠心耿耿几十年,其实是王家白白养了他们全家连带一片亲戚几十年吧!说穿了就是一群蛀虫!
“好了,这铺子里头的事儿说完了。咱们再来说说私事儿,你趁着我们这些当家的人不在家,带着人殴打我们赵家的人,这笔账该如何算?是你自个儿坦白罪行,还是要我一句一句地问。”眼瞅着那些个掌柜的还想要狡辩,方怡轻声一声,慢悠悠到:“开口之前先好好想想,若是不想落得跟夏掌柜一样的下场,就想好了再出声。”
方怡这话一出,当即就有三个掌柜扛不住连声坦白,如今他们算是看明白了,王家老爷跟他们说的那些都是屁话!赵家这几个少爷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这要还不坦白,回头保不准儿跟那夏掌柜一样,落得个痴痴呆呆的下场,连回家都要儿子给抬回去!
不过也有两个嘴硬的,方怡微微一笑,抬手优雅地拢了拢发髻:“立年,把你昨儿写好的状子给他们念念。”
虽然状子并不在赵立年身上,但哪里难得倒他,当即张口就背了一遍,期间还把被告人的名字加上了这掌柜的名字,末了又道:“嫂子念在你们为我家二嫂尽心尽力多年的份上,想要给你们个机会,你们不要不识抬举。若是你们此刻坦白了犯下的过错,回头进了衙门你们就是人证,不但免去了身为被告必不可少的二十板子,还可以免去牢狱之灾,否则……”
那两个掌柜的顿时一抖,心惊肉跳,这赵家当家的非但不肯放过他们,甚至连王家也不肯放过吗?这要是进了衙门,那可是九死一生啊!当下再也不敢摆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争先恐后地就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自然,少不得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王家身上,而他们自己则是被逼迫的,是的,被逼迫!
等从铺子里出来,赵立年对方怡的佩服又更进了一步:“嫂子你可太厉害了!三两下就把他们给绕进去了!”
方怡笑道:“不是我把他们绕进去,而是他们太自以为事,觉得比起监守自盗,经营不善算不得什么,却不知身为掌柜,经营不善才是最大的过错。他若真是个有本事的,能确保店里的盈利递增,即便他私下吞一些银两,只要不太过分,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就只当是发给他的奖金了。立年,你记着,世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贪念,贪心的人其实并不可恶,可恶的是那些贪心却又没有能力或是不愿付出代价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任何的怜悯同情都是多余的。”
赵立年默默思索,深觉方怡这番话颇有道理。
看着手里六张签字画押的“认罪状”,方怡唇角微挑,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王家兄弟几个这几天过得也不大安生,赵家想要状告他们的事儿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连他们上门去找师爷的事儿都知道了,心里说不着急是假的,却也并没有就此乱了阵脚,在他们看来,赵家那小子去了趟衙门找师爷却没有立刻就告状,可想而知也是知道告状是丢体面的事儿,闹不好还会影响他们自个儿的前程。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兄弟几个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又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赵家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什么告他们?
倒是刘家老爷期间把他们几个叫过去,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末了又被刘老夫人训了一顿,只说他们几个好好的抽什么风,跑去招惹赵家,家里是没的吃了还是没的穿了?非要眼巴巴去望着那几间已经被王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