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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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谨言和四皇子这里,状况实在算不得好。
萧谨言绝佳的记忆力终于派上用场,冬日的山林在其他人看起来都是一个样,但是萧谨言却能认出这其中的细微差距,还能根据这些给身后的追兵设障眼法。
就算这样,等到他们下山,四皇子身边的人也都折损殆尽了。
四皇子昨日带着二十多个人上山,容颢南带来六个人,再加上萧谨言带来的暗中人手,足有四十多人,可是能活到最后的,竟然十不取一。现在除了萧谨言和四皇子,他们身边只剩下一个侍卫了,而这个侍卫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这一路九死一生,四皇子已经能看到山下的炊烟,回首望向来时路,他竟然觉得恍如隔世。
“萧郎将,这里是何处?”
“这里应该是帝陵的后山,只要绕过山脚,就能看到殿下带来的守陵部队了。”
而这时,许多的山鸟扑棱着翅膀飞起,山林中隐约响起呼喊声。
终于有人上山了,四皇子叹气:“没想到我带来的人手中也有内奸,若没有你们,我恐怕已经死在山上了,他们这时上山又有何用?”
萧谨言俯身探了探侍卫的鼻息,连忙道:“殿下,他已经要撑不住了,我们先找户农家借宿为紧。”
“好。”四皇子说完,俯身就来扶这位伤员。
萧谨言连忙制止:“殿下!”
“行了,能走到现在,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在乎这些做什么。”四皇子不以为意,与萧谨言一起驾起重伤昏迷的侍卫,蹒跚着朝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萧谨言谎称自己是入山围猎的猎户,结果迷失道路,现在同伴还受了重伤,故来此借宿,休整片刻就走。那家农户将信将疑,但看在银钱的份上,还是放他们进来了。
农户的妻子嘀嘀咕咕和丈夫说话:“你看他们真的是猎户吗?我总觉得不像,没受伤的那两个郎君一个比一个俊俏,哪有猎户长成那样?”
“别管了,给他们烧一壶热水,看样子他们看快就会走,我们就别打听这些了。”农户世代住在帝陵后山,他早就察觉出此事不对,但是无论这些大人物如何争斗,与他这个平头百姓是没什么干系的。他替这些人烧壶热水,供他们休整片刻,便已经算对得起天恩了。
妻子还想再说,突然一阵马蹄声踏踏传来,紧接着院门就被推开,农妇被吓了一跳,惊慌地喊道:“你们干什么!”
可是没有人理她,为首之人直奔四皇子而去。
梁家的人在山里找了一宿,现在好容易接到四皇子的信号,梁二郎喜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立刻马不停蹄地朝四皇子所说的地方赶来。
一进屋,梁二郎看到四皇子满身鲜血,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忙围上来问道:“殿下,你可有受伤?”
“勿急,不是我的血。”四皇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听到四皇子没事,梁二郎才有心思打量周围,这一打量,他的视线就正好和萧谨言对上了。
“萧寺丞,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二郎这是唤了萧谨言在大理寺的职位,而四皇子唤他“萧郎将”,却是按银枭卫的等级。萧谨言悄悄看了四皇子一眼,顺势恢复到自己明面的身份上:“是我。”
四皇子心领神会地换了称谓:“今日我能活着下来,多亏了萧寺丞。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了。”
梁二郎意外地挑挑眉,所以说萧家和宸王府,这是打算站四皇子了?但是梁二郎为官多年,早练出一套炉火纯青的表面功夫,他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道:“原来是萧寺丞在旁协助殿下,我在此谢过侯爷。”
短暂的寒暄过后,屋内的几个人迅速步入正轨,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宸王府的容郎将带着一身伤下山,得知山下的部队还没有封山找人,当时气得不行,连杀了三个挑事之人才将局势控制下来,然后亲自带着人上山去接应殿下,还好殿下已经下来了。”梁二郎说道,“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办?不如我将容郎将唤过来,我们一同商讨?”
“不必。”萧谨言道,“悄悄传信给他就够了,让他带着人继续在山上搜寻。”
“哦?”四皇子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萧谨言说完,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没过多久,一个信使从帝陵大本营出发,骑着快马奔向长安。
“圣人,四殿下出事了!”
☆、皇妃之泪
四皇子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回长安后, 从朝堂到民间一片低迷。
一个人死后, 他的优点就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四皇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皇子,如果他登基, 可以预料他日后会成为一个仁德的帝王。
可惜他死了。
手段狠厉的大皇子行事张扬无忌,还没登基便高压控制着整个京城,而素有仁义之名的四皇子却死在深山,至今尸骨都没有找到。这样的对比,怎能不让人心寒。
整个长安都笼罩在四皇子逝世的阴影中,就连新年也不能让气氛热闹起来。
这大概是近几年来,京城最凄凉的一个大年了。
封地的人再一次给容思勰送来岁币,可是这次她的心情却不像去年那样轻松愉快, 心头只余沉重。
而偏偏这时候, 意外还接连不断地发生。
门房急匆匆地派人来报信,说道:“夫人, 荣王府的人求见。”
容思勰心中一沉,连忙道:“快传!”
荣王府的侍女哭丧着脸走过来,容思勰一眼认出她是时常跟在阮歆身后的人, 来不及让她行礼, 赶紧拉起来问道:“怎么了?”
“郡主, 你快去看看王妃吧,今日王妃不知吃了什么,如今有流产迹象!”
容思勰惊得马上站起来,对身边的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快备车,我要去荣王府。”
“郡主,您慢些走,小心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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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勰在下人的带领下,步履匆匆走向阮歆卧房。
侍女替容思勰打开帘子,一转过屏风,她就看到阮歆面无血色地躺着。
容思勰连忙走过去,问道:“表姐,是我,你现在怎么样了?”
阮歆这才半睁开眼,看见容思勰,眼神很快泛出活络劲来:“你来了,怎么来的这样快?你还未出三个月,胎尚未坐稳,可要小心些。”
“我知道。”容思勰扶着阮歆做起来,拉着她的手问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歆没有说话的力气,站在阮歆身旁的侍女娓娓将来龙去脉道来。
今日阮歆喝了一碗燕窝粥,这粥每日都有,是御医特意嘱咐给阮歆调养身体的。可是不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