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四皇子,朝中还有不少人,看中了六皇子。
六皇子嫡出,年幼,母族赵家也没有根基,弱势君主的条件六皇子几乎都占,一些大权在握,并且不愿意放权的臣子,自然乐意扶持这样一位皇子登基。
自然,明面上的宸王府还是不偏不倚,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
但是私底下,他们都跟看好温和敦厚的四殿下,宸王府不好明着表示,只能借由容思勰之手,和四王妃阮歆保持密切的联络。
说起朝中局势,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
这三年,赵皇后渐渐失宠,具体原因,就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圣人对赵淑娴持默认态度,赵皇后既是嫡妻又是长姐,但除了拿宫女撒气外竟毫无办法,这种情况下,还有谁瞎了眼,敢向赵淑娴提亲。
赵淑娴虽然无名无号,名义上还是待嫁之身,但得宠程度,已经碾压后宫一众妃嫔。为此,赵皇后和娘家还闹得很僵。
对于平南侯府而已,两个女儿,无论谁得宠都一样。而且平南侯夫人偏疼小女儿,总觉得长女是姐姐,适当让一些也没什么,摊上这样的父母,赵皇后和娘家能亲近的起来才怪。
失去圣宠,又失去娘家,赵皇后唯一的依仗,就是年仅六岁的六皇子了。
赵淑娴无人求娶是情理之中,而容思勰这三年不乏提亲之人,却同样待字闺中。
容颢南穿着墨底银边的制服,携着满身春寒踏入景和院。
三年过去,容思勰已经十六,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容颢南来时,她正在侧身拨香,听到屋外传来通报,她将香拨递给下人,自己带着笑意迎上去。
“二兄,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
容颢南渐渐褪去少年人的模样,露出成年男子的宽阔挺拔来。容颢南姿容偏浓丽,身量的变化非但没有让他失色,反倒更添惑人之姿。兼之他在启吾卫供职,风流倜傥转瞬就能变成阴狠毒辣,这种反差最受涉世未深的少女欢迎。正如容颢南所言,他已经成为长安少女,当之不让的头号梦中情人。
容颢南听到容思勰的话,挑起一侧眉毛,轻轻笑了:“这是何意?敢情我没有要事,还不能登你的院门?”
容思勰和容颢南从小一起长大,才不会被他这副模样迷惑。容思勰暗暗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道:“行了,少和我卖弄,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没意思。”容颢南瞥了容思勰一眼,说道,“你这几日有没有空,闷在家里无聊的话,不妨约韩家的娘子出去走走。”
嗯?容思勰听出不对来,她故意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闷,不想出门。”
“多到外面走走,对身体好。”容颢南强行给容思勰加塞任务,“记得要邀请韩家女,就是秘书省编史的那个韩家。”
“老实说,你想干什么。”容思勰严肃着脸色说道,“若你只是心血来潮,我可不替你办这种事。”
容颢南知道自己不给个说法,容思勰绝不会乖乖听话,他只能吐露实情:“前几日巡街,顺手解救了一队女眷,我觉得她们家那个小姐挺有意思,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容思勰愣了一下:“啊?很好欺负,这是什么理由?”
“你别管这些,帮我把人约出来就行了。”
容思勰完全不懂容颢南这奇奇怪怪的爱情观,她半疑半信地问道:“你认真的?”
容颢南火了,忍不住就想敲容思勰脑门:“没大没小的,你二兄我是这种人吗?”
容思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你是啊。
容颢南无论在外面如何横,在家里对唯一的妹妹也没辙,他只能瞪了容思勰一眼,说道:“记得帮我约人,父亲母亲那里,自有我去说。”
容思勰看容颢南的脸色不像玩闹,于是终于放心应下。
来意了结,容颢南却没有立刻告辞,反而又扯了些其他有的没的,和容思勰闲聊。
容思勰陪着容颢南闲话,但心里却明白,容颢南真正想说的,另有其事。
现在已经是阳朔二十一年了,萧谨言的三年孝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虽说守孝有颇多禁忌,但是并不代表,孝子就该完全与世隔绝。可是连着三年过去,萧谨言无论书信还是捎话,一句都没有。
他什么意思,要悔婚吗?
容思勰不想细想,容颢南也尽量避开不提。曾经在他们兄妹二人生命中举足轻重的存在,早已成为一根不可提及的刺。
容颢南扯了很久,终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傻透了,于是闷闷告辞。容思勰亲自送容颢南出去,等景和院重新恢复平静后,她站在窗前,举目向东北方望去。
那是太原府的方向。
三年了,萧四兄,你在哪里?
☆、重回长安
虽然容颢南说的好听, 但容思勰和黎阳确认后, 才敢联络韩家小姐。
容思勰先用一个月的时间和韩家小姐套近乎,然后在四月时,邀请她及她的同伴去终南山游春。
韩家是书香世家, 交游的都是文人雅士和清贵门第,和勋贵接触甚少,更别说是城中威名赫赫的宸王府。从韩大人到韩清仪都很惶恐,但是王府郡主邀约,她们又不敢不去。
韩清仪直到坐到王府别苑,都觉得如在梦中。
她从小在书堆里长大,连和人吵架都不会,更别提与郡主这个级别的人物打交道。无缘无故的, 和光郡主为什么会邀请她?韩清仪不敢细想, 也不想细想。
休整了两日,第三天的时候, 容思勰邀请韩清仪出门赏花。
韩清仪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容思勰很会掌握气氛,韩清仪一路安静地笑着, 听容思勰说话。
四月的终南山美不胜收, 渐渐的, 韩清仪也忘了拘束,露出真心的笑意,投入到美好的春景中。
容思勰说起终南山的趣事,韩清仪听得入神, 抿着嘴笑了,结果一转过花丛,一个黑色的人影就站在前方。
韩清仪愣了下,嘴角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回,等看清是什么人后,她刷的脸红,立刻低下头去。
容思勰当时就在心里骂容颢南,这偶遇也太不走心了些,装样子能不能装的像一点!
但是场面却不能崩,容思勰保持着笑意,努力把场子圆回来:“二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有东西落在王府,正好我到南山办差,就顺路给你送过来。”
容颢南慢慢走近,波光粼粼的桃花眼朝韩清仪瞥了几下,发现韩清仪头低得越发厉害,他嘴角的笑意更盛。
这副流氓模样容思勰都不能忍了,她拉过韩清仪,一边给容颢南打眼色,一边说道:“想来是我忘记了,你把东西送到别院就行,阮女官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