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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个世界是年代文,家长里短,吵吵嚷嚷,时代风雨,火红岁月

    第120章 重回七零当军嫂01

    夏季的傍晚, 徐徐的晚风驱散了一些燥热,给人们带来一些清凉。

    远处的大山顶上还挂着一轮火红的夕阳, 如血的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

    学生们正在学校的操场上劳作,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小偷, 把学校的围墙上弄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硕大窟窿, 碎砖碎石在内外的地上堆得满地都是。

    这天正好轮到初二一班的学生打扫操场卫生,几个学生麻利地搬开砖石,垒上新砖,又仔细抹上水泥封好。

    初二一班的女生少,男生多, 班主任照顾她们, 叫女生们提着大竹扫帚打扫操场,男生们负责垒墙。

    只有一个女生例外,没有参与女生们的打扫, 反而挽着袖子跟男生们一块儿砌墙,就是班长傅秀。

    傅秀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 总是收拾得很干净,笑起来眼睛弯弯, 像初一晚上的新月, 有她一起劳动,男生们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美术老师一边摇头晃脑地念着主席的诗词“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一边背着手从操场路过,一眼看见傅秀, 立刻亲切地招手叫着她道:“哎!傅秀,过来帮我出黑板报去——”

    听了这一声,不论男生女生,都用羡慕的眼光看向傅秀,出黑板报可是个好差事,又风光,又不用累死累活。

    反而是傅秀自己没什么反应,先看了班主任一眼,待班主任点头后,才放下手里的砖头过去。

    女孩子乌发雪肤,在夕阳的背景衬托下美得不像话,美术老师是下放的知青,国家美院毕业的高材生,见了这一幕,立刻被激发出了创作的欲望。

    他看也不看,两只手四下一摸索,什么也没找到,这才想起身上已经没有了惯用的素描本和铅笔,顿时蔫了。

    “文老师。”女学生走过来,礼貌地唤了一声。

    美术老师姓文,名叫文涛,身高不超过一米七,戴着副眼镜,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他推推眼镜腿,跟学生说:“还是宣传文|化|大|革|命的主题,从报纸上找两篇文章抄上去,再配个工农团结的粉笔画,也就差不多了。”

    他虽然专业水平不错,奈何适应不了现在普遍要求的简单朴实的风格,其实他心里还吐槽过那是傻大笨粗,好在还有傅秀这个学生可用,傅秀画时下流行的政治宣传画是一把好手。

    傅秀嗯嗯答应着,到了校门口立的黑板前,先把已经模糊的上期黑板报统统擦掉,才拿起粉笔画起来。

    她画的是一副麦收图景,两名打扮朴实的农村妇女在收割麦子,弯腰时额头的汗水淌下,脸上却带着收获的喜悦。

    这副图画不是她自己的构思,是她从报纸上看来的,当时觉得很有意思,这会儿就直接挪过来用了。

    文涛站在她身后看着,暗暗点头,就见她回过头来说:“文老师,这副画的原作者是谁?你告诉我,我好标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罢?”文涛含笑问道,目光逡巡在她脸上。

    这副图既然发表在报纸上,他当然也见过了,还是他很敬重的一位前辈所作,这么问只是想知道学生是怎么想的。

    傅秀摇头道:“这只是我空手描的人家的东西,要是不标出来,叫人误会成我的作品,我不就成小偷了吗?”

    文涛心里啧啧称奇,便告诉了她原作者的名字,看她一笔一划认真地添上,心里也觉得很快活。

    他喜欢傅秀这个学生,还真不是有些人背地里说的闲话那样,是在打这个女学生的主意,他只是喜欢这个学生身上那些让他熟悉的做派。

    下放到农村当知青后,物质上的匮乏还是其次,精神上的匮乏才更让文涛感到窒息,农民们当然淳朴善良,但没有人能和他进行过去那种交流。

    傅秀这个学生明明也是农民子弟,做事却和身边的人截然不同,总是那么严于律己,周到细致,不像个乡下人,倒像个真正好出身的大小姐。

    不过这会儿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了,三代贫农才够根正苗红,也就是傅秀的这种出身。

    他又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纰漏,就径直走了。这会儿也正到了放学的时候,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校门,也有和傅秀打招呼的,人渐渐就少了。

    傅秀画完那幅粉笔画,退后几步端详了端详,觉得还算满意。从前她偶然看到这个时期的图画,总觉得傻得要命,这会儿倒看出几丝趣味来。

    只可惜不能与姐姐共赏。

    她拾起粉笔,在空白处抄录上报纸上的文章,最后在顶行写下两行大字“坚决拥护文|化|大|革|命,拥护毛|主|席”。

    这时她听见有人在外头叫她“秀儿,秀儿——”是栓子叔的声音,她扭过头去,果然是栓子叔,正坐在板车上抽烟袋,黄铜的管上冒着烟。

    她收拾好粉笔盒,跑过去跳上栓子叔的板车,把书包放下去,喊道:“栓子叔,我们走吧!”

    “哎!闺女,坐稳嘞!”栓子叔信手在板车上一磕烟袋锅,催着驴子走起来。

    十里八乡就这么一个中学,傅秀的家不在镇上,在村里,爹妈担心她一个小丫头上下学不安全,就托了邻村的栓子叔捎着她,有时送些家里种的苞米包的饺子,就当报酬了。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栓子只有两个儿子,没闺女,看了傅秀这样白净俊俏的小闺女心里喜欢,才肯捎她。

    驴车一路晃回小山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山水和这百年的小乡村都笼罩在淡淡的暮色中,看起来似水墨画一般的宁静悠远。

    傅秀告别栓子叔下了车,才走了没几步,路边的院子里探出一颗小小的头颅,叫道:“秀儿姐,你才回来啊?你二侄女掉了水里不好了!你快回去看她吧!”

    话还没落地,身后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把她的嘴一捂,砰的关上了门。

    傅秀家里有两个哥哥,大哥傅卫东,二哥傅卫国,都已早早成了家,大哥有两个女儿,大侄女傅杏比傅秀还大一岁,二侄女傅桃比她小一岁。

    她一听,顾不得计较什么,立刻飞奔回了家里,隔着老远,就见家里的门大敞着,正有人从中走出来,看样子,像是个有名的神汉,后头跟着她大哥。

    她一口气直冲到她大哥跟前,急切地问道:“我听兰兰说,桃儿掉水里去了!她怎么样了?”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她大哥的眼睛都红了,那个瞬间心里就是一凉。

    傅卫东平时是个极沉默稳健的汉子,轻易不动情绪,要不是傅桃的情况实在不好,他也不会至于这么伤心。

    傅卫东的声音里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