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低头,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却谁晓得,沉鱼半睁了眼睛,揽着他的脖子就往蹭,亲了亲他的唇角之后,笑意连连。
人是还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
“从小,就有人说,我是狐狸精,是再世妲己,我就觉得没什么不好......你看,果然吧,连冷冰块都是会被勾引的。”
语气之中,颇为得意。
“是啊,我只喜欢狐狸精,这一只狐狸精。”裴笙略带笑意的说着,然后一个反身,就压着人下去,粗重的喘息声中,是香甜可口的滋味。
任人待宰的鱼肉,一乖巧了起来就实在是让人可心的不得了,亲着抱着的折腾,怎么着的都不够。
看着她一边嘤咛着一边哭,这厢倒觉得,实在是看的愉悦。
......
一个时辰后。
山茶手里端着描红漆金的水盆子,上头搭着一块锦布,缓慢沿着那头的道路走来。
当时伸手去敲门,正欲出声。
估摸着这时候世子爷应当晨起练武去了,夫人再如何贪睡,也该起了才是。
可是手掌尚未碰到门板,耳边就隐约传来些声音。
是夫人的一声失声尖叫,然后,便是哭哭嚷嚷般的,喊了几声“裴笙混蛋”,没一会奶猫般的嘤咛几声,声音如婉转莺啼......又是柔柔的唤着“夫君,好夫君”。
而世子爷咬着牙闷哼,接着,低声的说着什么话......却又像是在笑。
山茶愣了一小会儿,之后反应过来里边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红意染的飞快。
若说晚上也就算了,那黑漆漆一片,可是现下这一大早的,太阳升起,正是光亮的好时候,不是应该起床的吗,怎么就......
反正无论如何,山茶是绝计不能再进去了。
她端着那水盆,瞧着里头的水还泛着热气,冲着往上头冒,糊的人视线都不清晰了,只有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还是一阵又一阵的明显。
山茶转身就往外走。
正好迎面碰上了裴婳和裴箫二人。
裴婳兴致勃勃,看见山茶,便是笑着问道:“嫂嫂现在是在房间里吧?”
“哎呀哎呀,不用问了,一看就知道嫂嫂定然是已经起身了,你看这都已经是洗漱完了。”裴箫指着山茶手里的水盆这么说着,然后拉了裴婳就要进去。
“没有。”山茶哪能让这二人进去,当时吓得立马出声阻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可真煞是好看。
她一手撑着水盆,另一手拉了两人走,往外头走了几步,远离了屋子,才是开口,道:“没呢,没呢,夫人昨儿累了,现下还在睡。”
“你们看,我端这些过去,她还未用过。”山茶向二人示意自己手中那块崭新的锦布。
裴婳望了望天,看那太阳已经是那么大了,她再平常赖床都起了,大嫂怎么可能还不起呢?
“真的真的。”山茶看出来这两个小祖宗不信,连连点头,一副真挚的不得了的样子。
“小姐和二少爷现在若是去打扰夫人,搅了夫人的眠,那夫人是会不高兴的。”
山茶在心里头腹诽,何止夫人不高兴啊,世子爷第一个剁了她。
两人一听说嫂嫂会不高兴,马上闭上了嘴巴,话都不敢大声说,点了点头,乖巧的从另一边离开。
山茶这才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督促自己,来定个更新时间。
【每天中午十二点更新,其余时间,要么是捉虫,要么是加更。】
第65章 缘由
一屋的旖旎尚未散去。
沉鱼将头埋在枕头里边, 秀发松松散落, 停了好一会儿,才是慢慢的移了头过去。
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睛。
她是被他折腾到一半才完全清醒过来的, 稍微思虑,却是发现,这似乎是自己先上手的。
大概是一场梦过, 便有种时过境迁的恍然感。
只是现下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
“裴笙。”她闷闷的吐出两个字, 嘶哑的声音中,满是疲惫的慵懒。
“怎么了?”裴笙问道。
“昨天在叶府,我看见陶氏了。”沉鱼说完, 也不敢抬头看裴笙的反应。
只不过是她觉得,这件事,应该和裴笙说才是。
“我知道。”裴笙随口回答了。
昨儿看见陈遇之的时候,他就知道陶氏也在了。
“哦。”沉鱼闷闷的应了一声。
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 裴笙表面上淡然于外,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清楚,定然是了然的不得了, 有些事,怕其实都知道, 不过不说罢了。
当时她也不想再说话,复而把头又埋了下去, 才想起还有羞愧这一事来,只是觉着这大白天的,实在不太好。
但发都已经发生了, 大概也没什么挽回的法子了。
只能是警告自己,定然不能再有下次了。
过了好一会儿,旁边人都没有任何的声响,就在沉鱼准备起身的时候,裴笙开口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那陶氏一直觊觎我父亲,倒是确确实实没错的。”
沉鱼的身子一僵,听到这儿,立马竖起了耳朵。
怎么还牵扯上国公爷了?
其中的那些......沉鱼倒是真有些好奇。
“父亲对母亲一直都很好,他是个很死心眼的人,只要认定了,就不会再有变化,所以成亲这么多年,一直都洁身自好。”
“而那陶氏妄想荣华富贵,贪图钱财,在一次父亲同母亲吵架之时,趁虚而入,给父亲的吃食中下了药。”
“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躺在那张床上的,不是父亲,而是陈遇之。”裴笙知道沉鱼是晓得陈遇之这个人的,所以说到这,也没有再给她解释。
“然后......被你看见了?”沉鱼小心翼翼的追问了一句。
裴笙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他一直是我很敬重的大哥,从小,我们一起习武,一起练字,把他当做自己的榜样,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意气风发的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他的抱负,和他的未来。”
“就算发生了那些,我可以归结为意外,但是重点在于,不止一次。”
裴笙话说到这儿,声音猛然就沉了下来,吓得沉鱼身子一颤,手上捏着衣角,力气一下就紧了。
天晓得他有多恶心那些,他最敬重的大哥,和他妹妹的奶娘,原本就是云泥之别的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在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留下了极其糟糕的阴影。
以至于那段时间里,他连带着自己那些身体上的反应,都极其的厌恶。
厌恶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那漆黑一片地方,他迫使自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