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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爷爷归齐也没说明白到底要干什么,就是跟吴祈宁打了过些日子接驾的招呼就把电话撂了。

    吴祈宁转了转眼珠儿,还是跟盛年打了个招呼。她打这个招呼倒不为了詹爷爷,只是想找个由头儿跟盛年联系一下儿,讨个好儿。吴祈宁拿着穆骏的银子赚钱,她倒一点儿不怵头穆骏,她心里是有几分提防盛年的,好像很古怪的想法儿。但是事儿都可以这么理解,神鬼怕恶人。

    吴祈宁和盛年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现阶段吴祈宁对于盛年总有几分心虚地巴结。

    盛年对于这事儿果然也就淡淡的,他最近对吴祈宁都淡淡的,拿足了老上级的款儿:“哦,小吴啊,什么事儿?詹爷爷?来就来呗。你去接机,什么?他问我在不在?说个活话儿,到时候看看什么意思再说。”

    吴祈宁瘪了瘪嘴角,心里啐了一声,怨不得武则天拿长孙无忌,真拿自己当舅老爷了!

    年下,吴祈宁坐在屋里噼里啪啦地一摁计算器,嘴角都翘到天上去了。她最近忙得团团转。白少爷的药企生意居然有了眉目开工,几家打破头地争总包,她是管不了,耗材这一块儿一定得拿下。

    年来所有电子企业都一塌糊涂,唯药企效益还好,年底年底,居然有厂子要大手笔更换过滤器。吴祈宁是豁出了全幅的本事把这买卖截到自己怀里。论说这单子是得给灵周科技做,可是富盛的林老板最近丢了大客户,要死要活地喊esd这块儿的生意不做了。

    吴祈宁当机立断从老林那儿低价收了一批过滤器,转手卖给骨科器材厂,利润俏得狠。

    不过富盛的老板娘脸涩手紧,必须现钱交割。骨科器材那边儿循规蹈矩,账期60天,没得商量。

    吴祈宁坐在桌子前面运筹帷幄了半天,她如今买卖做得不小,二十多万的注册资金,月月流水百万上下,七个锅五个盖的事儿,人在江湖,她也不得不为。这东划拉西比划,看了半天的账本子,实在加不进去这忽如其来的一笔开销。她没房子没地做抵押,反正银行是不会给她贷款,走民间信贷吧,这个实在是于法无依,弄不好就成了非法集资的罪过,吴祈宁胆小不敢。她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心里比了个中指,黑了良心把给穆骏的货款又往后压了两个月。

    经销商么,买空卖空,冲的就是个量,压的也就是个钱。

    富盛干这一行年头儿长了,让客户压款压得死去活来的,这一笔用老板娘的话说:“指着卖了库存发工资呢。这是我供奉的仁波切照应,飞来你这一笔外快。要不然这个月就糟了。”这老板当得,句句都是泪。吴祈宁心里很是看不上她,觉得这娘们儿哭穷一绝。

    当然了,这事儿吴祈宁是对不起穆骏的。

    于是她站起来去煲了一锅党参鹌鹑汤给穆骏暖胃,想着怎么也得好好描补描补当家人。

    穆骏这男友万般皆好,就是胃气太弱,烦了、累了、冷了,什么毛病都能找到那破胃上。好容易骨头长上了,吴祈宁刚松一口气。最近也不知道是压力大还是怎么的,穆大爷胃病的老毛病又有几分抬头,吃完饭总要沉吟一小会儿,不是思考人生,是反酸胀痛。

    要知道金姨中年丧偶,最厌弃身体不好的小伙子,吓得穆骏就是疼也不敢说。送走了金姨两口子才敢伸手摁一会儿,等吴祈宁过去看他,脸色苍白,额头上都能见了汗。

    大夫说了:“胃溃疡!不能冷,不能累,不能压力大。三分治七分养。”

    搁当今社会,这活脱是个活佛的待遇。

    可是穆骏哪有那么大修行呢?还得照样上班儿啊。

    盛年大人最是圣明不过,冷冷地哼一声:“上班有不着急的吗?哪个当老板的不是一嘴燎泡?”

    那就必须没有了。

    吴祈宁揉揉太阳穴,搁电视里,这类男主角叫性感。真放一尊在你身边儿,你可不知道有多愁人。就算有颜值,西子捧心的事儿也不适合男性。从原始社会到现在,老爷们儿还是要顶门立户过日子的,就算女孩子能挣钱,也不乐意嫁给个玻璃摆设儿啊。

    所以穆骏对自己这个毛病很是深恶痛绝,甚至有点儿讳疾忌医。他总觉得,这样的自己会让能干的吴祈宁不高兴。

    吴祈宁就劝穆骏:“小病小灾儿不算事儿,你还年轻,补补就好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呢?”

    可是仿佛收效不大。

    想着在朝阳下挥舞钢管吓跑越南人的吴祈宁,穆骏觉得自己卧病是一桩可耻的事情。

    悲剧在于:受当代医疗水平限制,此事暂时无解。

    使小火上煲汤,按规矩说还差了一味蜜枣儿。吴祈宁想了想,这玩意儿估计童培培的甜品店里有,以前给穆骏帮工的时候,她仿佛见过。

    于是吴祈宁溜溜达达去前面看了看童培培,老同学混的还行,溜光水滑儿的,干得挺有精神儿。

    这人生啊,就是世易时移。

    当初吴祈宁是贫家子,童培培是大小姐。小时候吴祈宁和她相处,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总有几分自卑。如今吴祈宁赫赫扬扬自己开了买卖,就说不能跟童叔叔平起平坐,也是一方说了算的山大王。况且这两年童叔叔供职的公司效益不济,进项也不如以往了。

    西班牙不行,胡安卡洛斯也是国王。俄罗斯再横,普京大帝也得想着卸任的事儿。买卖不是自己家的,那意思究竟是不一样的。

    好在童培培这个冰淇淋店铺收入不错,说到底还是托了穆骏给她房租便宜的洪福,不信,穆大爷按照市价把房租涨上去,童培培分分钟买卖做得没这么大利润。

    几面儿加起来,吴祈宁现在在童培培面前颇有几分心理优势在,不过这份儿骄傲是含在骨头里的,吴祈宁的涵养不容许她张狂在明面儿上。

    俩人见面儿自然少不了嘻嘻哈哈地寒暄一番,童培培包了一大包蜜枣给吴祈宁,让她缺什么就过来拿。人是最敏感的动物,形势变了,童培培也不自觉地收了对吴祈宁的刻薄嘴脸。女孩儿的交情就是那么回事儿,总有几分小心思在。

    林黛玉说得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可是无论东风西风,只要两股风还乐意一块儿混着,总能过得去。

    毕竟老同学了,坐着就聊几句。

    童培培说:“过两天同学会,你去不?”

    吴祈宁闭着眼睛想了想,打大学毕业一路忙忙叨叨除了刚毕业那两年去入过伙,老也没和大伙儿见面儿了,那就去一趟吧,左右在家呆着挺闲。

    正琢磨着,冰淇淋店大门咣当一响,进来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熟门熟路地找个地方坐下,朝童培培笑得眉眼弯弯:“老规矩,美女。”

    童培培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亮,自顾倒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