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她想要同他说的故事,回看的回忆。但他走了一天,真的累了,拉着纹身姑娘在广场边缘的木凳上坐下,紧挨着餐点店,店门前杵着一盏路灯,圆形的灯罩,白色明亮的光。原溪说起工作上的事,兴致勃勃,纹身姑娘从容他交谈,微笑,不让他知道她的失落,悲伤。她说着自己本不想说的话,与他争执,辩论,看起来无比火热,但她希望他离开,离开后重新回来,换一个悲伤的样子回来。
最后原溪说“七点,走了。”
她起身送别他,在广场前拦下一辆车,上车前原溪郑重说“我得留几天,但不会再来见你。”
她说“放下心来,我不会打扰你。”
原溪上车离开,纹身姑娘远远看着,她仍有期待,但他埋着头,没再回头,不挥手告别。纹身姑娘已经后悔,她想自己不应该希望他离开,哪怕他不再与他说起爱情这件古老的事,能在身旁也是多好的啊!但他已经离开了,去到这个城市别的一个地方,相隔不远,但直到回到属于他的那个遥远的城市,都将不再与他相见,她不禁担忧到“他备受冷落的肉体欲望呢?”
一个人回到名典小屋,看着熟悉的房子,纹身姑娘疑惑的皱起眉头,似乎昨晚一夜,度过的是无比漫长的时间,她看到此时的小屋竟升起一些陌生的错觉。她感到累了,倒进被子里,很快忍不住困意睡去。梦里梦到了原溪,梦到原溪离开后回来,对她说“纹身姑娘,跟我走。”她惊喜问“去哪里?”原溪指着前方沉沉说说“回家。”她站在狂风吹过的草原里,凝望草原外一望无际的大海,与天空一般蔚蓝,一般空旷,看不到一条小小的帆船。
☆、第 19 章
醒来后,她埋头痛哭。
是的,就算只是一场梦,若如她心中一般留下这份爱情,那也是一个谎言。
纹身姑娘看到昨夜很晚时候原溪传来的消息,他说“在干嘛呢?”
现在,纹身姑娘回复原溪“回来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一不小心睡着了。”
原溪没有回复,她早知道。
如同知道原溪很难从她的笑脸里分辨出来她隐藏的悲伤,他仍然不会明白她说的话,她话中想要告诉他的秘密。她不禁嘲笑自己“他总是个粗心的人,从来也没有空闲时间与多余的精神来理解自己。”但往往忍不住祈求他明白她不能说出来的悲伤秘密,总如简短发作而周期变得杂乱无章的瘾一般折磨她。想要告诉他:你知道吗?能不能留下一份时间,在你悲伤的生活里留下一份时间,不仅仅只是思念我的温柔,咀嚼我们美好的回忆,试着思考,想想我微笑背后的意义。我是被你抛下的女人呢!许多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能找到快乐吗?思考我对你说的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不小心睡着了。可我多久没有用不小心的方式睡着了呢?是的,很久。如果你记得那些我与你说起的闲话,闲话里我告诉你我常常睡不着,你就应该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是多么重要,而你的离开是多么残忍。
昨日,纹身姑娘似毫不在意的对原溪说“你们生活的样子真让人感到无趣。”
原溪问“哪里无趣?”
“像是粗鄙的野人,毫无礼节。”
“怎么会这样呢?”
“或许有所偏差,但以我的感受来说,你与我交谈,远远的看不到彼此,总能突然在严肃的话题中失去消息,没有再见。大抵是因为你与他生活的样子如此,所以你已同样的方式与我交谈。这使我感到很沮丧,即使是陌生人,也少不了这份理解。无论因为怎样匆忙的事,你若不愿与我交谈,应该先说再见。”
“好的,我记住了。”
纹身姑娘不禁厌恶自己的虚伪,为什么不能吧心中想要告诉他的话,对他的不满简单直接的说出来呢?告诉他,我不在乎你对我礼貌或是不礼貌,但我对你突然的失去消息感到恐惧,无论我们正在争吵使你感到烦恼,或是我们正聊起回忆温柔而唏嘘,你若离开,都应该对我说再见,而不是留给我沉默,让我自己迟迟知道,你离开了。结局对我而言都是一样,都将领我感到失落,沮丧。但不同的是,你说过再见,失落仅仅只是不能与你交谈的失落,绝不参杂你了无音讯的悲伤,与类似于再次被丢弃的慌乱。
她想这就是爱情的样子,犹如洪水里的漩涡,挣扎的人定然会被漩涡淹没,而无意者,大有可能逃出来。
她只秉承心中坚守的底线,绝不让他感到为难,哪怕可能有一丁点的束缚他,所以连自我快要无能承受的哀伤都不让他知道,如果他没有表现出来想要了解,并安抚她的温柔,或是如同她一般的哀伤。对于纹身姑娘来说,这并不是一件真正悲伤的事,在重逢的俩人世界中,她知道他生活里近乎所有的离奇故事,而他对她一无所知。固然是因为她表现出来的坚强,与刻意遮挡这些过于黑暗情绪的缘由,但也同样由于他不如她担忧他一般担忧她,或者不如她爱他一般爱她,或者假装仍深深爱着她。她确定,如果他在问“你的苦痛呢?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对我隐藏,告诉我。”而她坚持说“我很好,不用担忧”时,他像医院里隔着门缝时说“说出来,全部。”她会忍不住哭出来,嚎啕大哭,不在乎花了脸,不在乎鼻涕流进嘴里,重重的捶打他的胸膛说“这份一个人坚守的爱情,我想守护它,使它总是简单干净的,被人嫉妒,但我快要活不下去,那些夜晚……”等等所有她孤独品尝,所有撕扯心脏的瘾。
她坐在栏杆上发呆,看着清晨里蔚蓝的天空,不禁想要问“为何昨日清晨,飘来许多云,吹着冷的风,让人以为变天了呢?”而后想到自己说“我有预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后来原溪也曾无心重复“你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呢!”他大概正拉着她疾走,因为什么有趣的事发笑。
原溪离开已经俩天,同在一个城市不那么遥远的距离,了无音讯。哲顺提着酒瓶,在她身旁栏杆上坐下。
“干杯,纹身姑娘。”
她看了一眼俩鬓杂乱浓黑,顶着乱发的哲顺,深深呼吸着他身上来自某个女人身上的浓香,不皱眉头,也不捂住鼻子。
她说“哲顺,回去。陈青等你。”
哲顺愤怒起来,将酒瓶摔碎在砖石路中“你这个狂妄自大,可怜肮脏的女人。”
“所以,哲顺,回去。”
哲顺安静下来,在栏杆上坐下,头枕在纹身姑娘肩上。
“我不爱她。”
“不是的,我在婚礼上祝福过你们,你的笑如我在他身旁的样子。”
“我又怎么懂得,爱一个人来自眨眼之间呢?”
纹身姑娘看到桥头的男人,他正晃悠悠着走,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