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瑜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就这样去了,谁都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去的时候不怎么太平,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路顺风了。
陆辞瑜跟着看了先生做法,到了早就预备下的地方将棺材重新埋了回去,没了乱七八糟的人事阻挡进度快了不少,不大一会就全部弄完了。
林榕坐在新挖好的坟前久久不能言语,隔了会儿才道:“陆公子、迟哥儿、还有其他几位兄弟们……大家都辛苦了,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吧,林榕明日再去道谢……”。
他叫了个顺路的汉子拜托人将孩子带回去,自己靠在碑前一动不动。
陆辞瑜暗自叹了口气,拉着林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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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回来了。
今天爬山动土的折腾了老半天,还险些被人给吃了豆腐,陆公子浑身上下又累又难受。
他刚生起火盆褪了外衣想唤寻泉去烧些热水准备洗个澡去去乏,坐到床边话没出口就感觉到身后一股“恶风”气势汹汹的袭来。
他身后就是林迟,陆辞瑜连忙放松自己怕条件反射下伤到对方。
腰上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一瞬间天旋地转,等陆辞瑜回过神就见自己整个人都被林迟压倒在床铺上。
对方瞪大了那双圆眼睛,两手按着他的胳膊将他压在身下,气势汹汹外表“凶狠”的看着他。
第72章 72
嗯……真是太凶狠了……
陆辞瑜努力憋住笑,一脸“不解”看他。
“怎么了?”
他是被林迟压在身下的,对方俯身以手撑床,这个姿势反倒是将他给床咚了。
林迟的头发顺着肩膀垂落到陆辞瑜的胸口,被他抓了过来绕在指尖上不紧不慢的打着旋儿。
“怎么了啊?”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这孩子刚刚不是挺有勇气的吗,还敢扑倒他了,现在怎么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刚刚在山上……反正你不能、不能乱看!”林迟咬着牙,一脸严肃看他。
“我没有乱看啊,我只在他刚出来时看了一眼。”
“那你也不能将他接到家来!”
陆辞瑜手下一顿,头发拉直差点扯疼了林迟。他坐起身子,膝盖同时向上屈起,顺着林迟分跪在他身子两侧的双腿间就卡了上去。
林迟便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
“谁给你的错觉说我要把他接来的?”陆辞瑜松开他的头发摸了摸他的脑门:“也没发热啊。”
他两只手捏住了林迟的脸,上下左右一顿乱揉,把对方的脸捏的一片通红才万分心疼的松开手。
“这么大个人了整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林迟这段时间被陆公子养出了不少肉,整个人都胖了一小圈,不过因为成亲时瘦的就剩一具骨架子了养了这么久才堪堪养回一个正常人应有的身形。
他听着陆公子这么说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皱起眉摸了摸自己的脸——陆公子怎么总喜欢捏他的脸玩啊!
从成亲开始就捏,到现在还是捏来捏去的,不捏脸就捏肚子,不捏肚子就捏……咳咳。
林迟脸通红,一下子就冲了上去,势必要亲自捏回来。
陆辞瑜伸展开两只手臂,任凭他整个人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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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度清醒过来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屋子里只有一根长烛静静燃着,换了身衣服发梢还带着些水汽的陆公子背对着他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因为有着窗帘的遮挡,他也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无法判断时间。林迟扶着床头小心下了床,腿还有些使不上力。
陆辞瑜听到声音回过头:“醒了?”
“嗯。”他嗓子哑的不像话,接了陆公子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过了会儿才感觉到缓过来些。
“什么时间了?”
“二更才刚过,时间还早着呢。”
“不对。”陆辞瑜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改口道:“你醒来的正好,我刚刚弄完。”
“嗯?”林迟一脸莫名。
陆辞瑜拦腰把他抱回了床上,默默将自己媳妇儿塞进了被里盖好,不是盖被的盖是将他整个人连带着头都塞进了被子里。
他将人塞进去后又默默将被子扯了条缝隙出来供他通风。
“听话,我不说话不许睁开眼睛。”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于是陆辞瑜转过身又忙活了半天,林迟只能听到这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他似乎又搬了个凳子,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被子还是陆公子变出来过冬的那条,厚实的不像话,冬天盖着正好但在这种回暖升温的时节就有些过了,不过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换。
林迟缩在被子里不大一会儿就捂出了一身的汗,刚刚的澡白洗了。
他又耐心等了一会儿才终于等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陆公子似乎就站在他的身边,声音低低的传入了他的耳中:“睁开看看?”
林迟睁开眼睛。
那只长烛刚刚被陆公子吹灭了,烛芯上还微微冒着白烟,不过林迟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了。
屋里挂了好几盏花灯,林迟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一盏上,那是与陆公子在花灯比试上画的差不多的一盏灯。
材料却是不一样的。
不同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盏花灯,眼前这个的灯面并非是用纸画上用浆糊黏着的,而是一块块晶莹剔透的板子。
清晰透明的、里面有着一朵朵干花的板子。
哪怕里面的花都干的差不多了,林迟还是认出了就是陆辞瑜画的那些。旋转过去的另外一面上,熟悉的字嵌在板子里,提起花灯远远的看仿佛那几个字是飘在空中的。
花灯里面的也不是离的近了就会感觉到热度的烛火灯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球形状的物体,正往外散发着明亮耀眼的光芒。林迟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眼睛都有些干涩,再看其他的物体都带上了些重影。
“这是琉璃吗?”林迟忍不住问道。
可是琉璃也没有这么清晰透明的啊……
“不,是水晶胶。”陆辞瑜叹气。
感觉b格瞬间就降了不少呢。
林迟从没听过这种东西,一脸好奇的看向他,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这盏花灯,样子极其珍重。
陆辞瑜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的这副模样,戳了一下人:“正常的拿着就好,不值钱的。”
林迟一点都没放松下来。
“我当时画画的时候就在想,纸这种东西过了三五年就晕黄了掉色了,根本就保存不了太长久。思前想后想了半天最后想到了这种办法,拿滴胶封好就好了。”
滴胶保存的年限总是比纸制品要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