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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还能是什么?”

    施阳低头,若有所思。心道可能这小凉山上以前存在着某个猎妖仙门,后来没落了也说不准。看样子在万书阁看的仙门百家书籍还不够啊,如今连这小凉山上是哪家猎妖仙门都不知。

    “但是仙人没了,仙人的庇佑还在。这小镇也颇有些历史,但是期间真是没闹过什么妖兽,就因为这个,镇里年年都有人搬进来住,地皮价格节节攀升,如今这小镇上都没空余的地皮了。听说这小镇之外蜚兽闹得很凶,镇内还收留了一波外镇过来的百姓,两位仙君倒是可以去看看。”

    施阳听得兴起,便抬了脚搁在自己另一条腿上,又夹了一大片鱼,刚想放入嘴中,就看到边上陆无疏的面色有些难看。像是心虚了一般,施阳立刻将腿放下,正襟危坐,而后问小二哥:“那波百姓应该也没得什么疫病罢?”

    小二哥一拍手,道:“有疫病的哪能让他们进来啊,纵使有仙人福祉庇佑,也不能因此放进来得疫之人不是?二位仙君,周遭小镇怕是疫情严重,仙君既然是来猎妖的,那自然得帮百姓解除了疫病才是。镇子里再来人,怕是装不下了。”

    小二哥也算是在为自己诉苦。镇上因为蜚兽进来一大波人,其中自然是有钱有势之人较多。这些人没地住,只能住客栈。一家客栈,希望生意好的永远都是掌柜,希望生意不温不冷的却是店中打杂的。客栈中客人一多,打杂的人数有限,但是都得伺候着这些客人。小二哥这些日子每日都是忙得焦头烂额,叫苦不迭。

    施阳会意。他们二人本来就是在这地落个脚,明日就先去周遭的小镇除了疫情。

    小二哥说完又去忙活了。

    施阳吃饭本就随意,不像陆无疏那么考究,他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不消多时,就吃了个七分饱。但是酒坛子中酒还有得多余,便也没浪费。

    小二哥忙活完回来,又问施阳:“仙君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我们掌柜的说了,仙君是来这儿除妖的,我们自然要做到有问必答。”

    有了上次逐猎蜚兽的经验,施阳觉得这次蜚兽应与前阵子逐猎的那只相似,便试探性问道:“周遭小镇中是否有精壮男子被抓?”

    小二哥一脸不可置信,答道:“仙君还真是料事如神,周遭每个小镇中都有精壮男子被抓,离我们镇最近的那个,听闻就被抓了六七十人。”小二说到这儿便双手合十,对着小凉山方向拜了拜,嘴中念念有词:“承蒙仙人福祉庇佑,才让此镇平平安安,无妖兽作乱,无大疫横行。”

    施阳没有想错,这次的蜚兽,和上次那只脱不了干系。他又看了小二哥的举止,觉得这小凉山以前住着的猎妖仙门还真是厉害。如今都过去了二十年,福祉居然还未消散。怕是这小镇周遭也立了同虚天师门一样的结界,只不过结界比虚天山小得多,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如今知晓了两次蜚兽的相同之处,那么这次找那只蜚兽也应该不用费时费力。去寻了深山老林,何处瘴气最为缭绕,何处便是蜚兽的藏身之所。

    近些日子出来的蜚兽还真是一反常态,次次反其道而行之。平日不伤人,不食人精,不喜荫蔽之处,而这些蜚兽却偏喜伤人,喜食人精,且尽往深山老林钻。

    就好像被人驾御了一般。

    施阳喝了九盅的酒,酒坛子里还留有一些。小二哥见施阳挺能喝,不由夸赞了几句。旁边的陆无疏也用食完毕,这才说了一句话:“喝不完便算了,明日还得去周遭小镇除疫。”

    他又满上一盅,对陆无疏讽道:“还好你之前说过话,不然这小二怕是要将你当成哑巴。”

    如今正是八月上旬,天气也热得厉害。这客栈倒是一应俱全,连澡房都给客人备着。

    施阳冲澡之时便觉得有些头晕,认为可能是这酒后劲有些大,倒也没在意。回到房中之时,陆无疏已经披散了长发,一身素白里衣,坐在灯下看书。他听闻施阳进门,也没抬眼,只是自顾自。

    施阳骨碌碌的滚上床榻,这床榻倒也软和,竹席子下还垫了软软的一层胎棉。

    他的面色有些发红,眼神也有些飘忽。

    戌时刚过半,陆无疏并没有想休息的意思。

    施阳眯了眼看了会儿在灯下的陆无疏,迷迷糊糊的就睡下了,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成一个“大”字。

    睡梦中的施阳还在说着什么,人也在床上辗转反侧。

    陆无疏见他整个人都已经睡到了床榻边缘,刚想走过去将他挪进去些,结果就听到“扑通”一声,施阳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与木质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大概是真的醉得有些难受,整个人从床榻上掉下来他都没醒,只是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蜷缩在地上,嘴中仍在梦呓着什么。

    施阳只要和陆无疏住一间,就没得安生。陆无疏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给他叫酒了。施阳的酒量虽不错,但是醉了之后酒品却是差得出奇。所幸的是今日施阳没醉酒作妖,不然明日除疫怕是都难。

    陆无疏听施阳与小二哥的话也会了意。施阳前阵子刚去逐猎过蜚兽,听他的语气,这次蜚兽应与上次施阳逐猎的那只相同。所以陆无疏也没问什么,明日待施阳醒了,随了他便是。

    他过去将蜷缩在地上的施阳重新抱回到床榻之上,却发现施阳的身子热得厉害,还隐隐发抖。陆无疏第一个感觉就是施阳酒喝多了,身子发热。但是醉酒而已,也不至于身子发抖。他头搭了施阳的脑门,也没觉得烫,不像是发烧。

    梦中的施阳轻哼了一声,将身子抱得更紧了些,同时蜷缩得也更加厉害。

    客栈之外亥时的更声已经敲过,陆无疏也要睡了。但施阳这个样子却让他有些不放心。他将施阳再往里抱了些,床榻虽够大,但也不能让施阳一人睡中间,他挤在边上。

    而就在陆无疏刚抱起施阳将他往里挪的时候,施阳突然醒了,睁了眼一脸惊愕地看着陆无疏。

    略带了些幽雅细腻酒香的热气扑打在陆无疏脸上,两人面与面近在咫尺。陆无疏愣了片刻,便收了手示意他进去些。

    施阳刚睡醒,双眸如剪水,却清醒异常。他搭着自己的胳膊摩挲了片刻,又手足无措的下了床榻,走到桌边倒了水喝。

    凉水一杯杯下肚,陆无疏觉得施阳有些不正常,问道:“你怎么了?”

    施阳尴尬一笑,摇头道:“酒喝多了,有些口渴,师兄你先睡。”他连正眼都没敢看陆无疏,只是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又迅速看向窗外被暑风吹得凌乱的树影。

    但陆无疏似乎没有要睡下的意思。

    施阳信手一挥,将房中的灯火熄灭。“睡罢,明日还要早起。”言毕又吞了一杯子凉水下肚。

    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