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岑氏撒娇了几句才道,“娘,七妹出嫁的时候我想着嫁妆要比我跟姐姐多些,七妹情况到底不同,小时候又吃了不少苦头,我们都爱她,不会在意这个,且她嫁入的是王府,七妹脸上又是有伤,总要多些嫁妆,让京城的人知道我们荣家最疼爱的就是七妹,也让蜀王有点顾虑,以后也不敢欺负我们家七妹。”
岑氏心酸,“我晓得的。”几个孩子都是通情达理的。
荣琤背着海珠上了花轿,荣家自此又嫁出去一个女儿。荣家的姻亲关系也是复杂的很,不管是媳妇还是女婿,都是世家大族,荣家的地位也就越发显赫了。
海珠回门那天,娇艳欲滴的,不同往日姑娘家的那种娇羞,而是带着另外一种让人惊艳的娇羞,让宝珠都有点看不明白了。成亲了,之后的事情她当然清楚了,可是那么痛,那么难受的事儿,怎么能让人越发的娇艳欲滴如同盛开的花骨朵一样?
就好似四姐成亲三日回门那天,明眼人一看就知四姐很难受,虽妆容打扮了,可眼底发青,双腿似乎都有些没力,她以为这才是夫妻两成亲后正常的模样,毕竟那么疼的事情,肯定是女方吃苦了。可过了一段时间四姐再次回来的时候,竟也是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了,这会连五姐都浑身透着一股子娇媚,宝珠就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宝珠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也是知道跟成亲后同!房的事儿有关,都不好意思问岑氏。
五姑娘都出嫁了,眼下荣府就剩下宝珠了,岑氏又开始忙碌着宝珠出嫁的事情。宝珠的亲事最得荣家人重视,得了不少荣家女眷压箱底的好东西,还给了不少的添妆,岑氏也给宝珠准备了二百四十台的嫁妆,比其他两个女儿多了六十台,还给了压箱底的五十万两的银票,其中田产铺子宅子更是不少,嫁妆里面珍贵的首饰珍珠宝石什么的足足两大箱子,还有其他许多的稀奇玩意儿,金莲花盆景,珊瑚什么的,各种皮草布匹都有几十台了。所有的家俱也全都是珍贵的紫檀木,红木,金丝楠木,黄花梨制成的。
就连宝珠院里那些养着的名贵花草岑氏到时都会让人抬进王府算作宝珠的嫁妆。
这样的嫁妆,连公主都只有眼红的份儿。
最主要的是,陪嫁的丫头除了原本伺候宝珠的还有两个妈妈,几个掌柜的,都是陪嫁给宝珠,两个妈妈伺候宝珠的,掌柜的自然是帮着宝珠打理铺子宅子田产什么的。
岑氏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七月初王府来迎亲了。
岑氏忙着的时候,宝珠的日子还是简简单单的,早上陪着老祖宗用了早膳,回去小佛堂念经抄写经书,偶尔去看看几个小侄儿侄女,多数时间都是在研读医术,之前的功课也早停了,现在荣家是几个小侄儿辈的开始接受启蒙教育了。
前头忙着海珠成亲的时候,岑氏还要她试穿嫁衣修改嫁妆,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再有半月就要出嫁了。宝珠这才得闲下来,抽了个空去几个嫂嫂那里坐了会,最后过去了二堂嫂那边。
过去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好出了二房的院子,那老头宝珠也认识,经常来替荣府家眷看病的刘大夫。平日里荣府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请这刘大夫上门。
难道是二堂嫂不舒服?宝珠心里默道。
进了院子后,立刻有丫鬟领着宝珠进了房,这小丫鬟宝珠也认识,叶姚身边挺忠心的一个小丫鬟如意,宝珠问如意,“方才我瞧见刘大夫出去,可是二奶奶不舒服?”
如意愁苦的点了点头,“二奶奶最近的确不舒服,睡不安稳,消瘦了,还有些心悸的毛病,就请了刘大夫来瞧瞧,说是没什么大碍,是二奶奶心气郁结所致,要二奶奶放开些。”
宝珠道,“怎么会心郁?前几次瞧着二奶奶心情似乎还不错的。”
如意恨声道,“还不是二爷,整日来跟二奶奶吵,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非要揪着二奶奶不放,每天都跟二奶奶要银子,这半月都要了大几百两的银子了,真不知要这么多银子作甚去了。”
这会连宝珠也不说话了,这个二堂哥的确是个混蛋,每月光从公中的账上都要走几百两的银子,还见天儿的缠着二堂嫂要银子,要了银子就带那苗氏去门去了,不用说,银子肯定是全花在那女人头上了。
宝珠心里冷笑了一声,二堂哥就使劲的折腾吧,迟早把自己的命折腾进去。
如意领了宝珠进去,二奶奶这会正在床榻上休息,听见宝珠过来,让丫鬟搀扶着起身出来见了宝珠。
宝珠见了叶姚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声,二堂嫂脸色很难看,消瘦了不少,脸颊都有些凹陷了,这才半月没见面,二堂嫂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叶姚身上有些无力,让丫鬟扶着在太师椅上坐下,才冲宝珠招了招手,“七妹快过来坐,有些日子没瞧见你了,那胖小子这会还睡着在,我让奶娘抱他过来。”
“二嫂,不用把小家伙抱过来了。”宝珠摆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你这是?”
叶姚让如意去上了茶水过来,“请了大夫过来瞧过了,没什么大碍,说是心郁所致,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也开了药,吃了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二嫂也真是的,何必搭理二哥,他若是来了直接让人轰走就是了。”宝珠这会也有些动怒了,“更何况他还是拿了你的银子去跟那苗氏吃喝玩乐去了,你给他银子作甚!”
“能不给吗?”叶姚无奈,“之前也不肯给,他天天过来闹,还跑去我儿那里说我的不好,跟个孩子说这些……实在不想孩子被吓到,若是能用银子打发也就算了,省的吓到了孩子。”
她有心想给荣珂一个教训看看,哪儿想到最近这一个多月身子一直不舒服,浑身无力,总是多梦,心悸,又惦记着孩子,也实在没精力找这男人的麻烦了。
宝珠抿嘴不语,看着二嫂的脸色实在觉得有些不妥,起身走到了叶姚旁边,又让丫鬟搬了个小杌子过来给她坐着,“二嫂,我替你把把脉吧。”总要自己把脉过才心安。
叶姚失笑,也不拒绝,伸手搭在了旁边的桌上。她倒不是不相信宝珠的医术,只不过医术并不好学,宝珠才跟着庵里的师太学了三年多而已,能学个皮毛怕是不错了,到底不好打击小姑子的积极性,只乖乖的让她把脉。
三指扣在脉搏上,脉虚浮细弱,的确是因为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