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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

    “你在外边等着,若是你敢跑了……”

    “奴才不敢。”

    多哈公公站在墙根底下等着,他看着黑瞎子树下的煮饽饽,煮饽饽落了地,很是可惜。

    他等了许久,玲珑抱了被褥还有衣服便回来了。

    他走到了玲珑前,看着玲珑抱着的衣服被褥,疑惑道:“姑姑,这是?”

    “姑姑,需要奴才做什么?”

    玲珑一笑:“屋内有一个美人,你只需跟她过上一夜,便能够保住小命。”

    “啊?”

    多哈公公愣了,屋内的美人?

    “她很美的,你不吃亏的,跟我进来吧!”

    他跟她进入了屋子,缓缓走近床前,他望着床上躺着的美人,那个美人闭着眼眸,被子上还沾有血迹。

    他吓到了。

    “她是……?”他腿打着哆嗦,不敢再往前走。

    “放心,她的身体还是暖的。”

    玲珑拉下了她盖着的被子,那个美人的衣裙上也是沾了一丝血迹。

    多哈公公怔然。

    “她真的还是活人吗?”

    玲珑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吓得呆住的多哈公公,笑了笑,道:“自然是活的,我怎么会让你跟一个死人躺在一起呢?”

    “又不是什么乱葬场。”

    一声乱葬场,这多哈公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玲珑拉开了玉泠身上的衣服。

    多哈公公闭上了眼眸。

    “左右你与她都是要躺一个晚上的,你还害羞吗?”

    多哈公公听着她的笑声,后背都是发凉的。

    他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入的宫的?你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吧!”

    “奴才是十三岁入的宫。”

    玲珑哦了一声:“你已经入宫两年了,不错,不错。”

    他不晓得这位姑姑为何说不错。

    “你入宫前,应该还未娶亲吧!入宫做了太监,能够跟宫女做对食也是好的,总算是,这一生也没有白活了。”

    多哈公公凝了眉。

    不少和他年纪这般大的,入宫净身的公公都有不得以的苦衷。

    而他,却是有恨的。

    他是家中最小的一个。

    长兄要娶媳妇,家中再也养不起他这一个,便将他送进了宫中。

    他恨,他恨,将他送入宫中的父母,他的父母好狠的心啊!

    为了能够让长兄娶媳妇,便不顾他这个最小的儿子。

    他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为何长兄是家中的宝贝,他却要做皇宫中的奴才?!

    为何!

    “我说起了你的伤心事?”

    玲珑已经走到了多哈公公的面前,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笑意。

    多哈公公的脸狰狞了些。

    “她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下来了,床也被她暖好了,你可以搂着美人去睡一个好觉了。”

    多哈公公睁开了眼眸。

    玲珑笑着,看着他,缓缓说道:“床上躺着的,是皇上心爱的女人,你搂着她,睡到天亮便好。”

    他看了床上的美人:“皇上的女人?”

    “你难道不恨皇家吗?若是没有交易,你会被送入宫里来吗?”

    “你入了宫,为了什么呢?”

    入了宫,为了什么呢?

    多哈公公看着她。

    他……什么都没有。

    “那我这么做,会怎么样?”

    玲珑笑了笑:“你没有别的选择,想想看,你若是不这样做,便会死,这样做,我可以保你一条命,你可以搂着皇上的女人,做一场美梦,这难道不划算吗?”

    他看了床上的美人。

    他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确实很划算。

    寂静的夜,多哈公公笑了笑。

    当时的一时头热,他的劣根性做了主,让那个美人……。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每次梦魇都会梦见,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他的身上满是粪土,再也无法干净。

    这一生,自从被卖入宫廷,他便不是家中的顽童。

    一点点学着规矩,守着规矩。

    挨骂,挨打,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这一生,走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深渊,他该下的。

    多哈公公往前走了一步,脚踏了虚空。

    坠入,无了踪影。

    风沙沙吹着落叶,一片一片落叶被吹入了粪井之中。

    ☆、第8章:肉儿和你团成片

    七月二十五日

    天还未亮

    南寺站在乐寿堂前,堂前一个净军手推着粪车缓缓走了过来,南寺远远的瞧着,这个净军腿脚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净军停下了脚步,将粪车停在原处,来到了南寺的身前,行了礼,道了句:“奴才拜见姑姑。”

    “起来吧!”

    南寺微微抬起了长明灯,瞧了一眼他的面貌,道:“清理乐寿堂的净军是换了人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的。”

    他道:“回禀姑姑,昨日夜里干净军没有清理乐寿堂这一片的秽物,奴才也是半个时辰前,听内务府的吩咐,过来清理这一片的。”

    “我记得,以前清理这一方的是个腿脚不太好的净军?他呢?”

    奴才低着头,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愣着作甚?”

    “回禀姑姑,奴才先前的净军在昨日的晚上,失足落下了化粪井。”

    南寺凝了眉,天还未亮,二十四的昨夜,也不过几个时辰之前,南寺有些惊讶的问:“他竟失足落下了化粪井?”南寺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月,道:“这月虽然比不得十五的月圆,但是,也是半圆的月,月亮又没有云遮着,也算亮腾,他怎么会一时失足落下去了呢?”

    净军跪了地,叩首,只是道了句:“奴才不该欺瞒姑姑,姑姑开恩。”

    南寺瞧着他,他不停的叩首,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南寺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谢过姑姑。”

    太监叩谢起了身,南寺眼瞧着,净军转身走到了粪车边,抓住了手柄,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长明灯被风吹的轻晃,南寺抬起了手,抚了下被风吹散的几根青丝,便提着长明灯,缓缓走了。

    南寺提着宫灯,推开了房门。

    她进入了房间,轻声合上了房间的门。

    南寺将宫灯放在了桌上,坐在了桌边,打开了灯罩,吹灭了烛光。

    屋内有些暗,还是有些月光,能够瞧见桌面,南寺凝着眉头,一手扶着桌边,一手托着下巴。

    那个净军真的死了?还是就在几个时辰前,她与姐姐喝了许多的酒,她先醉了,姐姐呢?她不晓得姐姐有没有醉。难道,那净军是姐姐推入到井中的?

    姐姐说要那个净军的命,选了昨日的晚上,要了那个净军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