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兰皇贵妃将茶盏放回了桌上。“短靴是谁所放,谁有最大的嫌疑,玉录玳,你有什么看法?”
“珍嫔宫中太监十人,高万枝年长,为人处世圆滑,珍嫔与皇上对高公公极为满意,他自然是除外的,好古与长泰兄弟两人,虽然陷在这件事情中,但是,依照珍嫔的心性,若是这两太监离了景仁宫,珍嫔也是舍不得的,本草与聂德平都是珍嫔入宫,亲自从内务府送来的太监中细细挑选的,他们两人也是注意分寸,服侍珍嫔从未出过差错,这两人也是除外,二奇、太平、杨义三人,珍嫔未入景仁宫,他们三人便在景仁宫当差,而毛团与米贵两人,却是珍嫔宫中太监人手不够,慈禧太后从宫中派过去的,若说要换两人,想来想去,便是这两人了。”
姬兰皇贵妃对于玉录玳所言甚是满意,笑着道:“慈禧太后交代,这件事情凭皇上处理,即便是谁换的查不出什么,皇上也势必是要借了这个机会换了这两人了。”姬兰皇贵妃笑着,戏言道:“已然,有两个慈禧太后派的公公看着,皇上与珍嫔也不好玩的太过。”
钟粹宫
隆裕皇后坐在桌前,竹青端上了烹好的热茶,竹青倒了茶,递到了皇后面前。
隆裕皇后凝眉接茶,竹青松开了手,茶盏啪嗒一声落了地。
竹青跪地。
“皇后别气坏了身子,这次珍嫔毕竟也是被禁足了几日。”
隆裕皇后凝眉,生气道:“禁足了几日?皇上禁她的足,还不是为了保护她,不让有心人再生什么是非!”
“皇后娘娘,这次不行,便下次。”
隆裕皇后瞧着她,道:“竹青,短靴的事情,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背着本宫,与何人往来?”
“皇后娘娘息怒,竹青不敢。”
隆裕皇后冷哼,凝视她:“你有什么不敢的?短靴在景仁宫,本宫现在想来也确实是会有是宫女送给太监的可能,这一件事情,你听来,告诉了本宫,本宫便失了理智,便去慈禧太后那里打了报告,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你是在帮本宫,还是再害本宫!”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发生,自然是好的,这样一来,景仁宫势必要换上几个太监,娘娘可以……”
“你是说?”
“皇后娘娘可安插一个心腹,这样一来,要害珍嫔,还怕找不到机会吗?”
“竹青,你倒是聪慧的。”
“竹青一心是为娘娘的。”
隆裕皇后瞧着她:“不管指点你的是谁,你告诉她,若是这样的事情,再有第二次,本宫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光绪十七年,正月初五。
辛者库
白日还下着雪,连蓉拿着扫帚,扫着宫道两旁的积雪,白芷踱步,将脚下一块雪地踩的实着了些,连蓉抬起了头,瞧着她,淡淡的道了句:“姐姐请让开。”
白芷看着她,道:“连蓉,你这半年过的可还好?”
连蓉一笑,杵着扫帚,道:“连蓉比不得姐姐清闲,这正月里,连蓉还要扫除道路与庭院,请姐姐让一边。”
白芷挪了一步,白芷握着竹扫帚,扫着那块结实如冰的积雪。
内务府
元禄公公看着站在跟前的两个小公公,道:“永禄、宣五,你们二人今日便去景仁宫,侍候珍嫔小主,在景仁宫,更要谨言慎行,守本分,做好分内的事情。”
“遵从师傅教导。”
“奴家能够交给你们的都教导了,你们跟莱客公公走吧!”
元禄与宣五跪了地,叩拜师傅。
莱客公公进入了内务府,元禄转过了身,两人站起来,一左一右跟着莱客公公离开了房屋。
景仁宫
“奴才永禄,叩见皇上,叩见小主。”
“奴才宣五,叩见皇上,叩见小主。”
皇上看了他们两人,问了句:“你们两人都是元禄公公的徒弟?”
永禄回道:“回禀皇上,奴才净身入宫,学了半月的规矩,便拜了永禄公公为师,跟在元禄公公的身边做事。”
皇上又看了宣五,宣五回禀道:“皇上,奴才入宫比永禄早些,入了宫,便在辛者库干些杂活,之后,在内务府干杂事,元禄公公看奴才机灵,便收了奴才为徒,奴才便跟着师傅学规矩。”
“高公公。”皇上唤了高万枝一声,高万枝跪下,皇上道:“这两个交给你,学景仁宫的规矩。”高公公应了,莱客公公对他们两人言道:“你们从今日便是景仁宫的太监,以后,该做的不该做的,若是分不清楚,便问高公公。”
“嗻。”
“都下去吧!”皇上摆了摆手,莱客公公退下,高公公带两个徒弟退下。
珍嫔倒了盏茶,询问道:“皇上,这两个小太监?”
皇上笑着,道:“你别操心他们两个奴才了,这等小事,交给高公公办,珍嫔就只管服侍朕便好。”
“臣妾遵旨的。”珍嫔眉眼颜笑。“来,皇上再吃一个长寿菜的煮饽饽。”珍嫔执筷子夹起了盘中的煮饽饽,来到了皇上的旁边。
皇上握着了她执筷子的手,珍嫔抬起了左手,道:“皇上再闹,这煮饽饽就要掉了。”
“朕在闹吗?”皇上反问她。
皇上揽住了她,瞧着她,严肃道:“珍嫔,你再说一遍。”
“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皇上不肯放过她,手做了乱,给她挠痒,她笑出了声。
承乾宫
姬兰皇贵妃吃了一口煮饽饽,将筷子放到了盘边,问道:“玉录玳,去内务府问问月前本宫让打造的东西如何了?”
“皇贵妃娘娘别急,今日是最后的期限,内务府不会出这样的差错。”
玉录玳刚说完这话,门外传来了一声:“娘娘,内务府的人到了。”
“进来吧!”
元禄公公带着两个小公公进入了承乾宫。
“奴才拜见皇贵妃娘娘。”
姬兰皇贵妃瞧着元禄公公,道:“内务府还真是会赶时间,本宫刚才还和玉录玳说这打造的东西怎么还不送来,话刚说完,你们便到了。”
“回禀皇贵妃娘娘,去金玉作的太监摔了一跤,换了一件衣服,便来的慢了,还望皇贵妃娘娘恕罪。”
“元禄公公的两个徒弟可都去了景仁宫了?”
“回禀皇贵妃娘娘,奴才半个时辰前,刚交代了他们两个几句话,莱客公公便带着他们去,想必这时,也早已见过了皇上和珍嫔小主。”
“元禄公公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去了景仁宫,元禄公公又要重新教徒弟了。”
“能够教的,已然都教了,以后的福祸,都靠他们自己了,福是他们主子的福气,祸也就只能说是他们主子的气运不佳了。”
姬兰皇贵妃娘娘笑了,道:“也是,一宫之中的宫女太监的荣辱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