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中也这么想,但他们绝不会直矗矗的说出来,不过以秋琳的性格来说,这还算好的,至少她还有耐心跟弗马斯夫人扯,弗马斯夫人的脸就不好看了,“没教养,果真没教养,”不知说的是夏伊,还是秋琳,在这片贵族的世界,秋琳不止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她已经可以很平静的接受,甚至又跟弗马斯夫人道了声歉,“对不起,”可下一句,令弗马斯夫人噎住了,“那么,作为极有教养的夫人,你可以原谅无知的孩童对你所做的错事吗,”
这下,许多人的笑声不加掩饰了,
幸好弗马斯夫人脸上涂了厚实的粉底,否则她的脸一定一片红一片白,非常精彩,眼看她要不顾形象的冲秋琳发火,一只手搭上了她肩,“弗马斯夫人,消消气,这本是一场令人快乐的宴会不是吗,”
男人悦耳华丽的嗓音,硬是让弗马斯夫人瞬间上演了变脸技巧,笑开了花,她能不笑么,裴西大公子正‘亲昵’的‘靠着’她呢,秋琳看到裴西冲她眨了眨眼,不由露出了放松的笑,顿时松了一口气,有裴西在,她不用再担心什么,弗马斯夫人今年四十岁出头,出身末流贵族,跟艾德琳娘家差不多,年轻丧偶,靠丈夫的遗产继承了子爵的头衔,又无儿无女,生活颇为空虚,脾气也怪异,还对年轻男人相当亲睐,平时主动往他们身上贴,引得许多人反感,圈里男人都避她如蛇蝎,更不提像裴西这样等级的男人,要知道除了必要的礼节,裴西几乎没有和弗马斯夫人说过多余的话,但是现在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肩头,耳旁是他‘灼热’的气息,弗马斯夫人觉得自己幸福的要昏倒了,大概再丑陋的女人,在裴西嘴里都可以变成一朵娇嫩嫩的鲜花,秋琳听不清裴西对弗马斯夫人小声说了什么,引得弗马斯夫人笑得花枝招展的,她的手臂竟主动揽住裴西的腰,秋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裴西的身体僵直了些,在美男的服侍下,弗马斯夫人终于愿意落座,装饰夸张的双手还始终拉住裴西,硬是要和他交谈,见到裴西唇边无奈的笑,秋琳有种罪恶感,她觉得自己害一只小绵羊被老母狼盯住了,秋琳不忍再看裴西,欲到门口去找诺南,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陌生女人,她本在注意秋琳,见她转身,连忙移开了视线,秋琳看了看她,这是哪位贵族,她不记得名单上有这个女人,不过秋琳还是上前主动对她说,“你好,”
今天能受到邀请的无不是被夏伊的恶作剧波及到的受害者,对这些人,秋琳即使很累,还是持着好态度,女人有些惊讶秋琳主动与她说话,连忙说,“你好,”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秋琳问她,“我为你引到座位上,”
“我叫罗珊,”
罗珊,秋琳在脑海里搜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邀请函上没有这个人,“你是哪位先生的女伴?”秋琳疑惑的说,只有随来的人员,秋琳不会刻意去关注,罗珊不知怎么的,跟秋琳说话,她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我是和裴西一起来的,”
秋琳立刻明白过来,笑着说,“哦,你是裴西的女朋友,诺南跟我说起过你,”
“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罗珊也笑,笑意比秋琳的还要浅,秋琳的名字对罗珊来说再熟悉不过,不止美国媒体经常性的报道,还有裴西的偶尔提起,裴西从青春期开始交女朋友,数量多的他自己都不清楚,没有一个在他心里留下过涟漪,更没有哪个女人有荣幸令裴西永久的记住名字,可偏偏他总不自觉的把好朋友的未婚妻挂在嘴边,刚在秋琳陷进与弗马斯夫人的争论里,没有注意周围,罗珊可清楚的看见裴西一进来,就直奔这边,更是毫不犹豫的出手解围,英雄救美大概不过如此,罗珊终于明白裴西对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姐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感情,高于友谊的感情,“餐桌上可能没有我的位置了,”罗珊对秋琳说,那头弗马斯夫人非常不客气的霸占了属于裴西女伴的座位,秋琳也看到了,弗马斯夫人算是打破了她对贵族的认知,“没关系,你可以坐弗马斯夫人的位置,”秋琳对罗珊说,她叫了一个佣人过来,让她带罗珊过去,秋琳此刻完全没力气招待罗珊,她一手提着不方便的裙子快步往外走,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捂着干燥的鼻子,头昏的前兆就是流鼻血,这已经是她的条件反射了,罗珊边往前走,边回头看秋琳的背影,秋琳,
罗珊咀嚼着这个名字,以前罗珊对她没有感觉,而此刻她心底竟有一丝酸意,恐怕也是羡慕,和粗浅认识秋琳的女人一样,不自觉的羡慕她,谁又知道秋琳光鲜背后所要承受的压力和劳累,客人基本上都到了,门口稀稀散散的只站了几位,正在与诺南寒暄说话,还有兰贝斯一家,见秋琳出来,劳伦说道,“是灯光的原因么,你的脸色有些苍白,”
秋琳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我一直都是这样,”不可否认宴会才开始,她已经很累很累,兰贝斯他们对秋琳同情更甚,
凡事成功的基础是建立在一个健康的身体上,很显然秋琳不具备,而这些诺南何尝不知道,他对秋琳说,“等会儿你少说话,其他的都交给我吧,”
秋琳点头,下意识的扶着诺南的手臂,好像在确定这座在金碧辉煌的殿宅里,不只有她孤身参与进这些贵族们的大戏,…
莱恩的脖子被掐住,全身无法动弹,身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可她睁大了眼睛,拼死也要看清面前男人的模样,莱恩以为自己见到了从地狱里来的魔鬼,披着美丽外表的魔鬼,
夏伊站在亚瑟文身边,漠然的看着妇人双手从挣扎到无力的摆下,就在莱恩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听到稚嫩的声音,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在和男人说话,“爸爸,现在把她杀了,还找得到那个该死的下人吗,”
接着脖子上的桎梏被松开,莱恩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新鲜的空气,莱恩的恐惧深至心底,她不明白自己当年抱着莫妮卡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自杀,她觉得她刚才已经无限接近死亡,那种感觉太可怕了,莱恩抬起头,就能看见亚瑟文那双近乎无情无心的双眼,还有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前一秒是天使,后一秒是小恶魔,莱恩怕得直哭,她根本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找上她,都是莫妮卡,都是莫妮卡,
她到底招惹了谁,
夏伊双手扯住莱恩的头发,把她往屋里托进去了一点,莱恩已无力气,任一个孩子抓痛头发,亚瑟文跟在后面,接着大门被关上上了锁,走廊安静空荡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三天后,屋子里的电话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妇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去接的,苍老的手在发抖,“莫妮卡…”她的话还未说完,后颈就被亚瑟文扣住,夏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专注的再看电视上的卡通片,小手抓着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