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眼,”说道到最后五个字,沈青的声音明显在发颤,当时沈青中弹之后,曾清醒了非常短暂的时间,透过大敞的车门,她亲眼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只用手就杀死了人,崩裂飞溅的血,简直是她的噩梦,她也看到秋琳最后跟他们走了,
秋琳居然和这样的人认识,
“他们都是职业杀手对吗,”沈青又问秋琳,幸好她们用的是汉语对话,否则那些医生护士听见,告诉了警察,秋琳又要解释很久了,不过沈青的父母俱是一惊,沈青早就和他们说过她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身份背景不凡,还有贵族男友,难道他们闺女牵扯进贵族恩怨里来了,两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只是中国普通小市民,杀手、贵族、豪门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像天方夜谭,沈青竟有机会沾上这些,他们是该叹息闺女的‘好运’,还是‘霉运’呢,秋琳只得点头,“有些事很复杂,”复杂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碧丽耶和弥尔茨会救她,他们也是耶伊曼家族的人啊,
沈青醒来后,需要做的检查还有一大堆,有她父母陪着,秋琳早早的退了出来,她从病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狄登正和警察在说话,“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为什么不能直接逮捕他们,”
狄登比警察要高半个头,居高临下的,而且语气很冲,“要逮捕一个外国贵族,需要很多手续,不是您想象中那么简单,”警察的态度还算好,“有什么困难?”狄登感到可笑,“一张拘捕令,一张涉外担保,哦,也许得有一份引渡证明,还要什么,”
当年他才十三岁就被警察抓起来,那些人的动作不知多迅速,难道这是美国警察和英国警察效率的差距,或者是所谓的贵族主义在其中作祟呢,“还是你们希望美国警察插手?”狄登反问,不屑的眼神,硬是让那位伦敦警察不满而且住了口,狄登是坐过牢的,极擅长和警察还有法律打交道,而且颇为了解他们这些警察的小心思,秋琳现在是美国国籍,且不说老师是大名鼎鼎的凯特尼克,她自己本身就是it界的新富豪,如果不是英国警方强行压下消息,她那晚遇险之后的动静不可能这么小,几乎没有外人知晓,如果被凯特尼克知道了,他一定会非常生气,秋琳走过去,打断他们,对狄登说,“别说了,警方也有自己的立场,”接着她又向那位警察说,“他不了解事情经过,所以说的话有不妥的地方,”
警察先生看在诺南的面子上,也无法对秋琳和狄登动怒,“我们保证会尽管逮捕凶手,”
秋琳也礼貌的说,“谢谢,”她自己知道要抓住奥莉波利,谈何容易,不过耶伊曼家族气数大概到头了,
警察盯得紧,诺南不断在吞噬他们的产业,而且他们内部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俗称内讧,“谁给你的胆子对她动手,”瘦高的中年人一进大厅,尖长的手指便从袖子里伸出来,“你不是发誓不再踏进这里吗,”奥莉波利的脸色不太好,憔悴,苍白,皱纹又变多变深了,用化妆都无法遮盖,不过她的声音依然高昂又傲慢,托沃什冷声道,“你派人追杀碧丽耶,难道不是逼我过来,”
提起这个名字,奥莉波利气的捏紧椅背,“她背叛我,”
“笑话,我的女儿和耶伊曼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效忠你,”
奥莉波利站起来,走近她的另一个弟弟,“你知道她效忠亚瑟文斯特吗,”
托沃什心中吃惊,可是面上依然是冷血的杀手,讽刺的说,“那又如何,兄弟姐妹相亲相爱不是最得你欢心吗,听说科菲勒还在你房里养伤,尝过他的滋味,有什么感想,”
“我和他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奥莉波利盯着托沃什,阴森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自己的弟弟,托沃什亦是如此,“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我们说好了的,”
托沃什总算明白了奥莉波利的目的,当年他有意没有杀死亚瑟文,奥莉波利现在开始和他算老账了,“你想要我杀了萨苏拉家的女儿,你到现在还敢让她死,”托沃什感到不可思议,奥莉波利果然是一个疯子,“你想让耶伊曼家族灭亡吗,”
托沃什对警察向来敏感,而一路上,他至少见到了几十个,“已经晚了,”奥莉波利转身,“诺南肯特,还有我们的亚瑟文斯特,真是深情种,那年在巴黎我应该把她掐死,”
可是偏偏她又不能死,
秋琳是奥莉波利这辈子遇到最难缠的麻烦,也是她的克星,因为秋琳,奥莉波利每个计划都被毁了,“科菲勒的儿子在哪儿,”托沃什问奥莉波利,“被我关到地下深牢里,”
至于原因,奥莉波利不必说,亚瑟文为了女人,企图杀死自己父亲的事迹,几乎整个家族都知道,“我想见他,”托沃什印象里的亚瑟文还是雪地里苟延残喘的病态少年,他相当疑惑为什么他能令碧丽耶甘心效忠,托沃什的要求,奥莉波利同意了,
她命人带托沃什下去,托沃什刚离开不久,下人便惊惶失措的跑过来对她说,“少爷,他不见了,”
阴森漆黑的地牢里,除了一滩血,什么也没有,天色晚些时候,虚弱的沈青又睡着了,秋琳又向医生询问了她的情况,知道她基本无碍,才安心准备离开,离开医院时,狄登竟对她说,“我对你的儿子非常好奇,”不过他的表情告诉秋琳他就是想看看夏伊是什么样的,秋琳乍一下还有些发懵,可转而一想,狄登的要求完全合理,他们是朋友,狄登好不容易来一次伦敦,还是替他跑腿,让他见见夏伊又何尝不可,而且狄登后天就要走了,她都没有时间好好招待他,于是秋琳跟爱莎打了一个电话,她现在还不是肯特家族的人,邀请外人要经过女主人的允许,爱莎当然不会不同意了,不过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怪怪的,让秋琳有种不好的预感,夏伊又闯祸了,狄登背着笔记本包,一副标准学术精英的打扮,与秋琳一起上了肯特家族的车,司机以及其他保镖都对他报以一百二十分的火热注视,路过之前出事的那段公路,狄登透过窗户还四处打量了一番,有些地方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发黑的血迹,秋琳说,“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
“可以想象的到,”狄登的视线还在外面,以狄登的性格主动要求去肯特家其实很惊异,因为他明知诺南看不起自己,还要去他家,岂不是自找不快么,不过秋琳不可能揣摩到这个过于聪明的男人的想法,智商奇高的人,做出来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进了庄园,秋琳和狄登一下车,佣人全部对狄登行注目礼,狄登抬头望着眼前华丽的宅院,并不为它的富丽堂皇惊讶,而是低声说了一句,“有些人天生好命,”
秋琳却注意到正中间精美的喷泉停止了喷水,几个佣人正在清理外围的水渍,爱莎就站在门口,显然在等候她和狄登,爱莎笑着对狄登说,“非常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爱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