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突然想起刚成亲的时候,她就一直迁就着他,总是哄他,试着给他讲道理,换来的却是他越来越疯,越来越没人性,越来越爱把她当没思绪的娃娃一般对待。
裴迎华:“他说什么,你便听什么,让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听。如此,便没架吵。”语气淡淡的,仿若是在说一件大不了的事。
杜青宁又看着裴迎华,果然是裴延的姐姐,想法就是不一样。其分明知道裴延的问题所在,还与她说这种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不会开解人。
她突然有些不想呆在这里,起身便走了。
未想到当她踏出序月水渊时,会见到朝这边走来的杜青雨,她便激动的跑了过去:“三姐。”
她下意识想抱住对方,可想到裴延的脾气,便不得不忍住。
杜青雨走近一瞧,才发现眼前的杜青宁气色看起来竟是比之前还差,似乎还很虚弱,只是从神色上瞧,又感觉对方并不受其不舒服的身子影响,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杜青雨握住杜青宁的手:“阿宁这是怎么了?怎瞧着,每次见你,身子都会变得更差?”
杜青宁垂了下眼帘,掩下酸涩的感觉,便笑道:“这么晚,三姐是为了什么过来?”看到三姐,她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杜青雨注意到杜青宁的声音也是沙哑的,仿若是因为长时间大叫而成的。她便问道:“阿宁是染了风寒?”
杜青宁压下心中的委屈,应道:“嗯!”
后来她牵起杜青雨去了庄内湖边的亭下坐,问道:“三姐找我是有急事?莫不是杜青南又找你事?”
杜青雨看着杜青宁的模样,觉得心疼极了。她记得阿宁的身子一向好,怎在嫁人后,却是瞧着越来越弱了?
是二公子不会照顾人?
好一会儿,她才应道:“二姐哪有心思找我事,最近一直在家里闹,因为皇上将她赐婚给了不喜欢的人。”
杜青宁闻言便想起这茬事,又问道:“皇上为何会突然给她赐婚?是因为三姐你?”从上次蔚宗意的话,她就知道蔚宗意知道杜青南老欺负三姐,所以他才说是好消息。
那皇上也知道?
杜青雨低下了头:“或许是吧!”如今杜老夫人他们都猜到与她有关,偏偏却敢怒不敢言。
杜青宁惊讶:“所以皇上真的对你……”上元那晚的事,她可没忘。
杜青雨的脸越来越红:“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他派人给我传了书信,约我在三月三日出来见面。”
杜青宁愣住:“他……”这发展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杜青雨握紧杜青宁的手:“我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青宁:“你介意他的身份?”
杜青雨摇头。
杜青宁:“那你还想嫁给他?”
杜青雨点头。
杜青宁呼了口气,她并不希望三姐做皇上后宫的妃嫔。可这若是三姐想的,她又该说些什么?
杜青雨默了会,道:“我很紧张。”
杜青宁了解,若是她有自由,她定然会去陪三姐,可是她没有自由,她只能坐在这里干关心。她反握住对方的手,问道:“若他真有那个意思,三姐真的确定要接纳对方?”
杜青雨点头。
杜青宁看着对方的神色,便知其陷得很深,她道:“三姐还是好好想想吧!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杜青雨:“我知道。”
杜青宁自然会有意引导着,希望对方能收了这心思,偏偏越聊她却越发现三姐的决心。最后她也没办法,只能闷闷的祝福着。
直到二人聊的差不多,杜青雨才注意到杜青宁衣领处触目惊心的淤青,便惊道:“阿宁这是怎么了?被打了?”
杜青宁闻言拉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笑道:“三姐想什么呢,我这是与裴延感情好,三姐以后嫁人了便知。”
“感情好?”杜青雨不解。
杜青宁随意道:“行了,别说这个,继续说说你吧!”
杜青雨又看了看她的伤,半信半疑的点头。
可再说也无意义,杜青雨对这份感情尤其的固执,而她来找杜青宁的目的,是为了让杜青宁陪她,偏偏杜青宁有心,却无能为力。
直到将杜青雨送走后,杜青宁低头默默地朝回走。
“你很想出去?”裴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对面。
杜青宁回神,停下脚步看着他:“你监视我?你听了我与三姐的对话?”她这话中是压着愤怒的。
裴延仿若感觉不到她的愤怒,只拉着她进入序月水渊,进入他们的房间。
他抱着她,语气听起来挺平静:“你可是想通了?想通了,我便允许你出去。”
杜青宁也懒得再怒了,只道:“我只想和离。”
裴延的平静陡然被打散,突然紧紧的掐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在吼她:“你到底想我怎样?”他手上本是结痂了的伤,因为太过用力,又开始渗血,沾在她的衣服上。
杜青宁:“想你答应和离。”
裴延突然又痴痴的笑了起来,压抑着胸腔的狂怒,他阴冷道:“看来是我对你太宽松了。”
杜青宁突觉不妙。
裴延狠声继续道:“好,你不是喜欢自由?从今日起,你就别离开这个屋子。你不是讨厌看见我?好,从今往后,你就只能看见我。”
这也是他内心压抑起来的最黑暗的欲望,从初见她时,就有的欲望。把她彻底的关起来,令她的世界只有他。只可以看见他,只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只可以感受到他。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忍住咬她的冲动:“我就等着你妥协。”
杜青宁再难忍受,仿若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一把推开他,怒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妥协?为什么妥协的不是你?哪怕你说你错了,你说你改,你努力改也行。可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明明错的是你。”只要他有半点改好的心,她也不至于如此厌恶他。
裴延站在她面前没有动,只凉凉的笑道:“改,如何改?让别人共享在你心里的位置?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还是给你自由?还是让我不要弄你那让我迷恋到发疯的身子?”
他缓缓又靠近她,压住她的身体,抬起她的下巴:“我告诉你,我改不了,我也不想改。你是我的,你的里里外外,每一寸肉,每一个视线,脑子里的每一个想法,都是我的。”
杜青宁瞪着他:“你果然是要我做傀儡。”
他温柔的亲她:“怎么是傀儡呢?你是我的宝,能让我给你一切的宝,但你的一切也得给我,半点不剩。”
杜青宁动不了,便只能张嘴咬他。
他任她将他的唇瓣咬出血后,才起身。他伸舌舔了舔唇瓣的血,仿若在舔舐着美味,他淡笑:“我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