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
她见他缓缓垂下了眼帘,以为他是在考虑,便继续道:“二公子定然有自己的势力,或许可以调查比较一番谁更值得你娶。”
不想这时他突然又笑了,仿若是觉得非常有趣。他抬起满是笑意的眸子看向她:“不必了,与妹妹抢男人的女子,未免太贱,我受之不起。”
杜青彤身子陡僵,难得变了脸色:“你……”
裴延又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姑娘,笑道:“啧啧,如此高贵,要不起。”
话虽如此说,他脸上的轻看之意未免太浓。杜青彤从没有遇到如此待她的人,一时自然受不住,胸口大弧度起伏了起来,她的声音变冷:“你这话是何意?若是拒绝便拒绝,何故要如此损人?”
裴延看似无辜道:“我以为我说的是实话。”
“你……”杜青彤该马上甩袖走人的,偏偏她却心生不甘。不可否认,眼前的男子虽嘴毒,虽极没有风度,可那风华无双的容颜气度仍旧让她忍不住想拥有,所以她一时倒不知该不该放弃。
裴延:“看来大姑娘脸皮还挺厚的,莫不是想纠缠于我?我拒绝。”
杜青彤不由握紧了拳头,知道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硬扛只会让自己的越来越难看。索性她已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下一步该如何做,回去再说。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道:“二公子再考虑考虑。”言罢便转身就走,看起来倒颇为冷静,可她心里的郁气只有她自己懂,她藏于衣袖间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再又攥紧,如此反复。
裴延完全没有受这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影响,只当玩了会玩具。他仍旧看着窗外的雪,不由想到,若是阿宁知道这事,可是会吃醋?
杜青彤下了楼,才终是忍不住重重的呼了口气,脸色尤其的难看。
候在楼下的芙莒见了,马上便担忧的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杜青彤冷道:“没怎么。”她迈步就走,或许是因为没有发泄口,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不少。
芙莒忙跟上,小心翼翼的又问:“是被拒绝了?”
杜青彤未语。
芙莒马上又道:“拒绝了也正常,二公子毕竟有未婚妻,若是随随便便就上了勾,如此俗渣之人,反而不值得姑娘用心。”
这话说得杜青彤越发的愤怒,她又何尝不知这个理?可偏偏裴延不是个常人,拒绝倒也罢,还那般羞辱于她,这让她如何承受?从小到大,她养尊处优,何曾受到过如此待遇?
一路上,仍是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少年轻男子见美人明显心中有怒,调侃的调侃,关心的关心,一一被她无视了去。
直到离开千百庄,她被一男子拦住了去路。
她马上便抬眸看去,入目的是一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长得非常威武英气,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冷问:“你想干什么?”
他道:“我们公子请姑娘过去一趟,姑娘不必急着拒绝,因为公子能帮你将裴家二公子夺到手。”
杜青彤:“我拒绝。”哪怕今日裴延的态度让她心发虚,知道得到他并不容易,可她也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想男子却突然点住了芙莒的穴道,直接握住她的胳膊道:“由不得你。”言罢便施用轻功将她带走。
芙莒大惊,却是不能动弹,哪怕想叫一声也不行,只能急得掉眼泪。
对方并没有将杜青彤带多远,就从一处虽偏僻,却尤其清幽雅致的宅院落了地。这宅院种了不少梅花,有湖有亭,景色如画,哪怕堆满了雪。
她被带着落地的地方是一棵很大,开的尤其茂盛的梅花树旁,而她眼前是一处湖边亭,亭下坐着一位非常俊美,气质秀出的男子。他手里执着一根梅花枝,正垂眸打量着。
她记得他,就是那荆城武会上穿紫色衣服的神秘人,如此出众的男子怕是谁见过,也不容易忘记。
他似乎很喜欢穿紫色,虽然样式与色泽深浅有些差距。
杜青彤直接便冷问:“你抓我来做什么?”
他仍旧只是打量着手中梅花,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她。那是一双虽透着一丝笑意,却又极幽深冷漠的眼,他勾唇道:“你想嫁给裴延?”
杜青彤:“与你何干?”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只站起身,负手速度缓慢的踏出亭子,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他从她面前站定,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轻啧道:“确实是个美人,可惜不是人人都喜欢。”
杜青彤想躲开他那冰凉的手,却因也被点了穴而不能动。一天之内先后被两人羞辱,她气得不由紧咬住唇。
后来她终于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仿若看不到她的怒意,还刻意拍了拍她的脸,满意的见到这冰美人眸中的色彩因为怒意而变得更红后,才从身旁的手下手里接过一瓶药,慢悠悠道:“想来你也看出裴延的不简单,这药可以治好汪家疯了的那位。”
汪家的汪彩曳疯了,她想不知道也难,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早已从芙莒嘴里传到她的耳里,可她不知道这与裴延的不简单有何关系。
这时对方把玩起那瓶药,继续道:“弄疯汪家那位的,就是你心上人。”
“什么?”杜青彤陡的睁大眼。
但对方明显不打算帮她消化这个消息,只继续漫不经心道:“你妹妹本就是因救命之恩而被动接受裴延,如此短暂的时间,也生不了多少情。你觉得,若她知道裴延的本性,可还愿嫁?”
杜青彤缓过对方话中的信息后,抿起了嘴。
对方似乎挺满意她的动摇,唤了声:“柳亦。”
柳亦便是将她抓过来的人,他立刻过来解了她的穴道。
瞬间能动的她,不由重重的喘了口气,便马上问眼前的紫衣男子:“你如何知道这些的?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他勾唇:“你可以当我在找刺激。”
杜青彤根本不能从他眼里看到任何信息,但她也确实动摇了。因为她可以感觉得到,想直接得到裴延很难,裴延根本非常人,而她也不想放弃。
这时他直接将药递给柳亦,由柳亦塞到她手里:“有时候,做事情太过死脑筋,可达不到目的。”
扔下这句话,他便转身负手步伐不徐不疾的离去。
杜青彤突然对着他的背影问道:“你是谁?”
他脚步未顿。
他姓薄,名祁云,但她还没有知道的资格。
柳亦没让她在此多逗留,再次握住她的胳膊,施用轻功将她送走了。
他带她落地之处是之前带她离开的地方,当下芙莒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芙莒见到她,眼泪便流的更汹涌。
柳亦解了芙莒的穴道,马上便又离去。
芙莒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