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的,能有几个人?”
周宜给他胳膊上绑好纱布,觉得挺难受的,卫蓝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他终究要成为自己的仇人。
这样的人才,却不能为薛皓所用,不得不说是遗憾。
薛皓转头问了问越蛟:“孟离公主的消息有吗?”
越蛟尴尬道:“这几日卫蓝都没有让她出来,大概,她被人送到西川了,不过也不确定,卫蓝这个人治军极严,咱们几乎探不到他那边的消息。”
周宜道:“孟离是用来对付越蛟的,只要越蛟不出现,孟离也不会出现,我现在倒是希望她不要回了西川。”
薛皓摇头:“她若是回了西川,咱们的麻烦也不大,只是留在战场上,令越蛟不能出战,我心甚痛。”
孟离还真没回西川,她被卫蓝软禁起来了,连着殷云深这小丫头也被卫蓝软禁了。
“姑爷爷,你放我出去啊,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孩,这放着大好的机会在眼前,你不能让我光看着不能吃啊!”殷云深对着前来看她的卫蓝着急的大吼。
卫蓝把食盒放到她面前:“你吃点东西,早点睡吧。”
殷云深撇嘴:“不吃,我要出去打仗。”
卫蓝垂下眼帘,淡淡道:“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凭什么!”殷云深大叫起来。
卫蓝按着她老老实实坐好,认真道:“咱们和宣和王打仗,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你要保住你自己的命。”
殷云深不屑道:“他还能打得过你?”
卫蓝叹了口气:“你不明白,当年我同胡人作战,朝廷的粮草不足,我还是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殷云深道:“你很能打!”
卫蓝摇头:“因为我想赢,不单是我,我手下千万的将士都想赢。但是如今,我并不是那么想赢。”
殷云深腾地一声站起来:“你……你不要吓我,你这话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卫蓝摇头:“我原以为宣和王死了,才有了些斗志,如今,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打啊!”
卫蓝苦涩的笑了笑:“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云深,朝廷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烂到骨子里了,宣和王才是希望,只有他赢了,才能把这天下重新变得澄明起来。”
殷云深不高兴的哼一声:“那是他的事,反正这天下都是薛家的,跟咱们有什么干系,我这辈子,就要建功立业和……”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卫蓝也不问她,只叹息道:“你这样想,我才觉得害怕,你不能出去了,你抓了孟离公主,已经给你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不能让你再出去。朝廷这边我是主将,宣和那边殷子钰是主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有事,但是,你不能惹大事!”
一旦目标太大,那就不好说了。
她如今已经一战成名,不能再让她出去晃了。
卫蓝话音一落,殷云深就大怒起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手下部将,我当然是要干掉宣和军的人,难道我是那种蛇鼠两端的人吗!”
卫蓝苦笑:“你只是个孩子。”
殷云深暴躁道:“我不是孩子,我说了一百遍了!”
卫蓝没有理她,默默退出了她的帐篷。
离开之后,卫蓝派人修了一封书信给薛皓,喝了些水,就睡了。
薛皓接到卫蓝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带着周宜赶到卫蓝军营的时候,正是朝阳升起的时候,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辕门上的白帆格外的显眼。
士兵们都戴孝。
大将军卫蓝,已经在昨夜病逝了。
他在细细的秋雨中病逝,次日的朝阳盖满了他的白帆。
他写给薛皓的信只有一句话:“善待殷云深。”
守门的将军并没有放薛皓进去,如今他们主将病逝,双方按照规矩,五日不能开战,彼此都没有什么恶意。
但是他们拒绝了薛皓的吊唁。
薛皓只能带着周宜又回了大营。
五日后,两军会战,因为卫蓝意外身亡,朝廷这边群龙无首,最后打败。溃军一路向故里奔命,薛皓并没有追赶,而是整军三日后再进攻下一个城池。
殷云深押着那倒霉的孟离公主前来。
她不屑的说:“人是从你们这里抢走的,还给你。”
殷子钰看她那一脸杀气的样子,本来想说笑几句,被吓了回去,好不尴尬。
周宜道:“你为什么把人还回来?”
殷云深木着脸道:“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扬名天下和同他在一起,现在我发现,他死了,我也不怎么想扬名天下了,他既然愿意用死来成全你们,那我还要这个人在这干什么。”
周宜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吓得往后缩了缩,退到了薛皓身后。
薛皓拉过她在身后,顶着发麻的头皮劝慰殷云深:“你……你还小,以后你会发现别的梦想的。”
殷云深白了他一眼:“废话,能换的还叫愿望?”
她说着大步走出了薛皓的军帐,趁着夜色,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薛皓想去追她,结果被周宜一把拉住:“你留不住她的。”
薛皓只好停下了脚步,眼看着殷云深走进了夜色里。
深夜,薛皓突然一把抱住了周宜:“我看到殷云深那个样子,真的好庆幸,我活过来了,周宜,如果我当初没有活过来,我真的好害怕,留你一个人在世上,那你有多么的伤心。”
第三百章:溃散
卫蓝的死对朝廷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几十万大军溃散,宣和军一路攻城略地,薛靖疯了般饮酒作乐,还经常拉着薛子青一起。
他的安乐窝里美女如云,薛子青头大如斗。
“陛下,你不能再喝了。”薛子青终于忍不住抢下了薛靖手中的酒壶。
他以为薛靖会生气,可是薛靖只是往地上一歪,睡了过去。
薛子青只能眼看着那些宫女们将薛靖扶到榻上去,自己呆呆站在一边。
他百无聊赖的往后院走了几步。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绝美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