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近身看着我,但是周围有无数的人在监视着我,他们都希望我奔溃,希望我伤心难过。”
他苦笑一声:“当我心神俱碎,哭天抢地的时候,别人就会发现我的弱点。”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发现你在伤心,你每天都在同我说话,你的声音明朗活泼。”
薛皓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云儿的头:“你看一看我在那边书架的第三层,抄写了一本书,名字叫做地藏菩萨本愿经,它能化解人的悲痛,怨愤,苦难。”
云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薛皓柔声笑了笑:“这是我留个你的最后一本书,虽然你从来没叫过我师父,但是我已经将你当做我的弟子,你若是能好好研读我留给你的几本书,以后明白了事理,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你什么意思?”云儿大叫起来。
薛皓道:“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第二百章:最可怕的人
雪花飘落了下来,万花谷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山谷里的天气总是要暖和一点,万花谷的第一场雪竟然到了腊八才下。
薛皓朝着火炉里加了一块炭,呵了呵手。明天就是立春了,他这两天过得分外悠闲,连门都懒得出去。
云儿黑着脸将午饭放到桌面上:“吃饭了。”
薛皓呵呵笑了笑:“你今日脾气这么大,不好,在外面的世界,过了腊八,孩子们就要说好话,不能摆脸色,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
云儿哼一声:“你眼睛瞎了吗,万花楼的人是不过年的,谁要跟你们外面的人一样!”
薛皓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他尝了一口汤,慢悠悠道:“我就要走了,最后再提点你一句,女孩子脾气不要这么火爆,在外面,你这样的女孩子是很难嫁出去的。”
云儿瞪他:“呸,就你还走,你怎么走?这万花谷有八百弟子,个个武艺高强,就算你能瞒过了重重把守出了这谷里,走出去要走多少的山路,你知道吗,要往哪里走,你知道吗,这四面环山的山谷,没有人带路,沿途没有补给,你要想出去,半路就喂了野狼了。”
薛皓看了看她:“如果我能带你出去,你愿不愿意?”
云儿腾地一声站了一起:“你……你敢!你……还真要出去?”
她害怕起来……
薛皓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
他又喝了一口汤,耐心地道:“我这几个月,一点都没有闲着,我计算了一下从临淄带人进来的时辰,大约是一日到三日,我在这里的周围都做了记号,立春那天,我的未婚妻子,就会带着人杀进来。有我做的记号,她很清楚哪里的守卫最容易攻破。”
他对着云儿柔和的一笑:“明天晚上,我就能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她立春会带人杀进来?”云儿颤抖着盯着薛皓,脸都发白了。
薛皓淡淡笑了笑:“因为我说过,明年的春天,我会娶她。”
云儿惊慌失措的要往楼下跑,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整个人歪到了柱子上。
薛皓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想出去报信?没用的,你跑不了了。”
云儿死命的挣扎,却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了薛皓的手,什么时候,他的力量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他的武功竟然全部都恢复了!
她想喊人来这里,可是薛皓很快的就点了她的穴道。
她说不了话也动不了。
薛皓看着她,低低的叹了口气:“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点都不懂外面的生活,你其实不知道,在外面,有很多坏人,也有很多好人,你到了外面,遇到好人的几率和你遇到坏人的几率是同样的,外面的世界,是美好还是丑陋,全在你一念之间,我觉得,你应该出去看一看。”
云儿拼命的眨眼睛。
薛皓冲她俏皮一笑,自己坐到桌前静静的吃饭,吃饭了之后,将碗筷都自己清洗了,又把那一方小小的桌子上铺上笔墨纸砚。气定神闲的写起字来。
薛子青和苏幕遮洽谈了好几次,每一次交谈都比较友好,苏幕遮文雅得体,薛子青规矩守信。
只是交易一直没有做成。
或许是因为互相不大信任的缘故。一连会面了五次,他们都没有成功。
但是薛子青和周宜成功确定了万花谷的方位,没办法,苏幕遮再是精明谨慎,奈何他五次出入万花谷,薛子青也不是傻的,周宜手下更是有不少能人。
立春这日,薛子青和周宜终于带着人马赶到了万花谷外围。
因为不清楚万花谷的情况,他们特意没有按照苏幕遮的原路,一路千辛万苦绕了不少的小道。带的人马几乎有三千人。其中临淄王调动了属国的两千驻军,而周宜派出了周嘉一直隐藏的天明部。
他们果然在山谷外围五里处发现了薛皓留下的暗号。
薛皓这么多天一个人在山谷里瞎转,查探了地形,大约摸出了自己所在的防卫,也猜测了一下周宜会从哪个方向攻进来。留了不少的记录。
他和周宜认识的时间长,两人经常在周家用特定的暗语传递信息,这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好在周宜还能认得出来。
“殿下似乎在这里和自由。”薛子青皱眉道。
周宜点头,能到处跑,还能写这么多暗号,这的确是日子过得不大惨。
薛子青又道:“大约是万花楼的人自诩天宫造化,想不到我们会杀进来。”
周宜和薛子青在一起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如今又因为担心薛皓,仿佛脑子里有一大波狂风挂过,又冷有急,就不大说话起来。
薛子青也是头一次带人做这种事情,也很紧张,他拼命让自己相信自己这就是带着人在剿匪,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一想到这群人很有可能是反贼,就感觉自己在带着三千人在跟一个巨大的邪教组织开战,打仗对他这样的书生还是有很大的冲击的。
而这边薛皓默写书籍默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撇过头看了看云儿,轻轻解开了云儿的穴道:“你不要叫唤,自己动一动暖和一下,你要是叫的话,我还是会点你穴道的。”
云儿知道自己叫唤也没有,因为小竹楼离别的楼都很远,那些姑娘都是下等的促使丫头,好些人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