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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

    宫外,吴广祥拿着圣旨候在那里,待棺材被抬出来,他才将手中的浮尘搭在手腕上,展开手中的圣旨:“圣旨道——”

    众人便纷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氏清绾,毓出名门,娴静宽厚,芳心惠质,特封为妃,赐号‘静’。”

    宣罢,吴广祥将手中的圣旨合上,交到依云手中:“依云姑娘,这圣旨你便代静妃娘娘领了罢。”

    依云哽咽着直起身子,接过圣旨高呼:“奴婢依云替静妃娘娘叩谢皇恩。”

    说着,便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棺材后面跪着的众人,比安清绾位份低的,皆高声道:“望静妃娘娘一路走好!”

    传完圣旨,吴广祥便退到了一边。

    司礼监站在漱玉宫的门口高声道:“起——”

    宫人们便抬着安清绾的棺材朝宫外走去。

    依着宁国宫规,宫妃入葬,除宫人外,其余人一律不得跟出宫。

    江温尔与黎落相互搀扶着站在宫门口,泪眼婆娑地望着送葬的队伍渐渐走远。

    夜里,江温尔去了一趟琅泽轩。

    秦宛昀正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听翠云报江嫔来了,她便故作镇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内堂。

    “江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说罢,她又吩咐翠玉去端壶茶进来。

    “不必了。”江温尔淡声道,“本宫过来,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江温尔第一次在秦宛昀面前自称“本宫”。秦宛昀闻言,眼皮一跳,直觉告诉她,江温尔今夜前来,是为着安清绾一事来的。

    秦宛昀强压下心中的紧张,走到江温尔身边扶住她的走道:“江姐姐,有什么事先坐下来说。”

    江温尔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宛昀,你还是……我们的宛昀妹妹吗?”

    秦宛昀故作痛心疾首地后退一步,捂着胸口道:“江姐姐何故这样问?”

    江温尔掐着衣袖,定下心来:“我亲眼看见你送了清绾那个荷包。”

    秦宛昀面上浮起一抹异色:“荷包?那荷包怎么了?难道是……我那荷包害了安姐姐性命?”

    说罢,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秦宛昀眼中涌出来。

    她“扑通”一声对着门口跪倒在地:“安姐姐,宛昀不该骗你。那荷包不是宛昀亲手缝的,宛昀根本就不会刺绣。”

    说罢,她捂着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什……什么?”

    江温尔闻言,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肩头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秦宛昀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几个月前,我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看见纯贵人衣服上的花样很特别,便问她是由哪个绣娘绣的,她的丫鬟便告诉我,是纯贵人自己绣的。许是那纯贵人见我喜欢,第二日便派人送来了一个荷包,说是放了茯苓和柏子仁儿,有安神醒脑的功效,我想着也许对安姐姐的病有帮助,便送给了安姐姐。不料却因此害了她……”

    说罢,秦宛昀又哭了起来。

    “那你为何告诉清绾,那是你自己绣得荷包?”

    第一百六十二章、原来,是她……

    秦宛昀低下头道:“我以前贪玩,便没有好好学做女红。江姐姐你也知道,在咱们大宁,女子不会做女红,会被人笑话的,所以我才……”

    江温尔忙将她扶起来道:“傻妹妹!你是被那纯贵人利用了!”

    秦宛昀见江温尔信了自己的说辞,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稍稍松了些,她面上却是故作悲伤的问:“果真是那荷包有问题?”

    江温尔点点头道:“那荷包里放着丹砂,程太医说,就是那丹砂要了清绾的性命。”

    秦宛昀闻言,眼中再次积满了泪水,她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恨道:“我怎么就这么蠢,那纯贵人明明是想害我,却阴差阳错地害了安姐姐,都怪我!都怪我!”

    江温尔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这都是命啊!你又不知道那荷包里放着什么。”

    秦宛昀抽泣道:“我应该再送给安姐姐之前先将那荷包拆开看看的……”

    “唉,是清绾命苦。”

    说着,江温尔执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秦宛昀捂着胸口悲痛道:“这些日子,我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安姐姐明明只是着了风寒,却不至于致命。为何说没就没了。我也猜到过是那个荷包作祟,可是我又不敢承认,这几日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时时回想起咱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都十分难过。”

    江温尔搂住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也别自责了,清绾也定不会怪你。”

    江温尔在琅泽轩陪着秦宛昀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秦宛昀擦去脸上的泪水,望着江温尔离去的背影,眼中隐隐露出一抹寒光。

    从琅泽轩离开,江温尔有些心神不宁,秦宛昀刚刚说那些话,又给她心中的怀疑添了几分不确定。

    若说那荷包是秦宛昀的,可是她那番说辞又不像作假,可是若那荷包是纯贵人送给秦宛昀的,那纯贵人的目的就是要害死秦宛昀,可是她与秦宛昀素来无冤无仇,又为何会想要害她性命?

    江温尔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伊人宫门口。

    云棉本来是要关门上锁的,见江温尔和忆秋站在门口,忙将她们请了进来。

    “江嫔娘娘,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跑伊人宫来了?”

    江温尔没有回答,只是朝殿中望了一眼,问道:“黎儿睡下了吗?”

    云棉撇撇嘴摇头道:“打回来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里,晚膳也没吃。皇上来了,也没有让皇上进去。”

    “唉——”江温尔叹了口气,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黎儿,开开门。我是江姐姐。”

    殿中的人却没有一点儿回应。

    江温尔又道:“我知道你在为清绾的死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得好好活下去。若是清绾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折磨自己的身子,她也会走得不安生的。”

    黎落还是不应。

    江温尔有些急了,她拍了拍门道:“黎儿,你若是不振作起来,咱们要怎么将害死清绾的凶手揪出来?”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