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话筒的是符箓系的队友,他看了眼手中的东西,眼里露出惊讶的颜色。
随后转过头,问道:“萧其树,你还能唱歌吗?”
萧其树恶狠狠道:“我不想提这个话题!我不想看见那个话筒!”
“但是。”符箓系的队友将话筒展露出来,“这上面的符箓都已经损坏了。”
“你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在唱战歌?”
“过度压榨力量,可是会导致精神力损伤的。”
而战歌歌者演唱战歌的时候,精神力是必不可少的。
萧其树脸色一变,他竟然破天荒的遗忘了自己的疼痛和疲惫,跳起来抢过话筒。
光网上的直播间里,已然沸腾一片。
这一场战斗,前半段是极其高水平的机甲对决,对战双方皆是经验丰富的机甲战士,直看的人眼花缭乱。
而后半段……
“简直是群魔乱舞啊!”
“这是我见过最疯狂的观众了,你们看见了吗,后半场那群观众恨不得直接拆了观众席自己冲上去打!”
“好奇怪啊,这又不是什么明星演唱会,怎么会闹成这样?”
“是战歌的问题。这场比赛比的不止是机甲,更是战歌。”
“战歌?不是只有萧其树是歌者吗?”
“不懂别装,战歌也就是当普通歌听听就成了,还拿到机甲比赛上……要真有用,军部几百年前干嘛取消战歌这个兵种。”
“萧其树唱的是战歌,萧梧桐弹的琴也是战歌,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萧梧桐之前从没暴露过自己这个能力,但毫无疑问,他和萧其树的战歌造诣都相当高,或许学院里的教授都比不上他。”
“如果你们是观看了全程,就会发现,整个演练场的异常状态,就是从他们唱战歌的时候开始的。”
“楼上暴露了,还什么连教授都比不上,你知道首都综合学院的教授是什么人嘛!”
“我当然知道,但我的确认为他们两个的确配得上这样的赞赏。”
“大言不惭!你是谁啊就敢说这种话!”
彦煜将视线从光脑屏幕上移开,他抬头看向演练场,比赛结束的第一时间,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已经冲上去,将黑色机甲内部的壮汉拉了出去,
两个驾驶者分明实力相当,可最终黑色机甲被打到需要救援才能退场,而青灰色机甲的驾驶者分毫未损,轻轻松松就回了仓库,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这就是战歌的实力吗?
彦煜感慨道。
因偶像是当代的战歌大师,自己家世代相传的又是符箓师这种与战歌息息相关的职业,彦煜对于战歌的了解可以说相当多。
他是发自内心的认为战歌绝非毫无用处的废物,相信在这场比赛中,战歌歌者绝对有崭露头角的一天,可至今为止,他所见的所有歌者,都没有达到这个要求。
那些歌者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机甲战士的能力,可提升的程度着实不够,完全没有达到以歌声定胜负的程度。
彦煜不是没有听过萧其树的战歌,这个人的资质也的确很好,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能够大幅度提升战友实力的,可以说达到了及格线,但在今天,他的表现堪称优秀。
歌者与歌者的战斗,除了他们自己,恐怕没有人能清楚战况如何。
可机甲战士与观众的表现却是实打实的。
从最先流出声音的萧其树开始,到后来弹奏着不成曲调的萧梧桐,这两人之间声音的战争,竟是让满场的人,包括战斗中的机甲驾驶者,全部疯狂。
这哪里是机甲的战斗,完全是战歌的对决!
彦煜太激动了,他为什么要劝说校长放宽报名限制,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为了战歌的重新崛起!
狼藉的演练场已经被快速的收拾了一番,两方队友在辅助区内聚齐,然后乘坐飞行器来到站在中央的裁判身边,等到最后的仪式完成,这里便会开始下一场比赛了。
彦煜正襟危坐,他决定以最郑重的姿态目送这两名歌者离开。
或许有机会,可以与萧梧桐多谈谈?
等到参赛队伍双方到达裁判身旁,分数表出现在悬空的大屏幕之上时,裁判开始宣布最后的结果。
“534战队胜,赢2……”
“萧梧桐!你毁了我的战歌!”裁判的话还没说完,眼前黑影闪过,萧其树从自己的战队里跑了出去。
他疯狂的扑向了萧梧桐。
媒体们的镜头本就集中在这中心,它们如实的记录了萧其树的疯狂,就连他那嘶哑的声音也通过裁判的话筒响彻全场。
“你这个杂种!杂种!”
埃尔顿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体虚软,兰斯和池乐又离得稍远,阴差阳错下,竟真的叫萧其树抓住了萧梧桐。
“去死吧!去死吧!”
他抓着对方的衣领,手指呈爪状挠向萧梧桐的脸。
四周皆惊。
抽气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萧梧桐眸中滑过一丝凛冽,他正要动作,可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从他身侧闪过。
一声痛呼,萧其树被打的向旁倒飞了出去。
那银色的物体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众人的目光连忙追着看了过去。
竟是一把古朴的银色长剑。
或者说,是剑鞘。
什么人会随身带着长剑,又能把长剑丢出来恰恰砸飞萧其树?
无数疑问冲入人们的大脑。
他们只能看向演练场中央,看着那被砸飞的萧其树捂着肩膀坐了起来,暴怒的吼着。
“谁!谁敢动我!!”
他伸手去抓落在身侧的剑鞘,可手还未落在其上,那剑鞘便自己移动起来。
“是我。”
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音量不大,也并未有扩音器,可就是叫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人们循声看去,只见原本坐在观众席上的元帅撑着栏杆从高台上直接跳了下去,他飞速的走着,仿佛一眨眼的时间便到达了演练场中央。
然后男人伸出手,将茫然的少年圈入怀中,接住飞过来的剑鞘悬与腰间,然后看向地上的萧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