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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轻抚上小宫女的眼睛,他依旧笑着,“倒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挖出来后,还能不能这么漂亮?”

    小宫女僵了僵,彻底不动了。

    收回手,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谷清越过宫女,喊了一声“去拿酒来”,便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

    午夜,月黑风高。寥无人迹的宫墙内,大红的烛火闪烁,有风吹过,宫墙之上大红的长绸随风而荡。

    清冷的空气中,一道“哇”声音划破长空而来,让人心惊肉跳。

    清云殿外院中,谷清晃了晃最后一个空酒壶,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确定再也倒不出什么来以后,指着候在一边,半步不离的小宫女,“你,再去拿酒来,不然我就把你开瓢喝了!”

    才说完,只听“哇”地一声,小宫女突然哭了起来。

    谷清呆看她半晌,扔掉手中酒壶,问:“你哭什么?”

    他单手支着下巴,眼睛只钳钳撑开一条缝,满是醉意的脸显得迷离而漫不经心,大红的嫁衣随风而动。

    他这一问,小宫女哭得更厉害,哭着哭着,忍耐不能的上前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醉鬼!凭什么你不开心就拿我撒气?从白天到现在,你一会儿挖眼珠,一会儿砍手脚的,现在你还要开瓢!宫女就不是人了?管你什么夫人,我不伺候了!”

    小宫女对着他吼了一顿,吼完自己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谷清被吼得一愣,他扯了扯嘴角。闭上眼,轻喃:“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院中,凉风习习。一阵昏沉中,身体似乎被谁抱起。脸颊蹭到凉滑的布料,燥热的脸颊瞬间清凉,不由得又蹭了蹭。

    耳边,有谁在轻叹。

    漆黑空旷的殿堂之中,女子以手支颐坐在桌旁,妆容绝美的脸上双眼闭阖,身后,华丽的衣摆长长摆开。

    突然,紧闭的殿门被撞开,一道身影快步进来。美艳女子紧闭的双眼睁开,自大门撞进来的月光打在殿中,光晕映到女子脸上,艳丽的脸瞬间如索命厉鬼。

    快步进殿的女子着了宫女服饰,是宫中长宫女的模样打扮。长宫女的衣衫显现出湿润,额前的发也被汗水打湿。

    长宫女急急来到殿中央,对妆容艳丽的女子行了一礼,“帝后娘娘!”

    雷姬儿红唇轻启,脸容艳丽,眼神却透着凌厉和残忍,“说!”

    长宫女眼角扫到女子此刻表情,心头一抖,慌忙低下头,语气断续,“陛下,陛下今夜去了新夫人殿中。”

    雷姬儿哼了一声,神情一转却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哦?”

    刺耳的笑声在大殿中荡开,好一阵才停下。

    长宫女弯身低腰,闭嘴不言。

    笑音停了,面容妖艳的脸停留在一个讽刺的表情上,“男子侍人,得一夜宠幸又如何?”

    她一挥手,“这边让人看着就行,你还是多留心柳妃那边吧,”,笑容意味不明,”她怀了小皇子,想来也是不容易呢!”

    长宫女一低身,“是!娘娘!”

    五月的天气,却似有寒风吹过。莹白的月光之下,漆黑的大殿无端显得阴冷可怖。

    天牢

    洛十三想,事情如果再来一次,他死也不会听那个人的话,离开他身边。

    他想,自己怎么会那么糊涂,去信任一个十六岁的人!怎么可以真的把他交给一个孩子?

    ……

    “哐啷!”

    “哐啷!”

    “哐啷!”

    铁门和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在还算空旷的天牢里,清晰地回荡。

    为什么任务失败了,这个人还能在这里睡得这么舒服?

    洛十三踢着牢门,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牢门里石床上睡得动也不动的人。

    耳边的“哐啷”声一阵阵不绝于耳,耽溺在睡梦中的人终于睁开眼来。

    春行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才将视线转向牢门外一脚又一脚踹着门锁的人。

    他顿了一秒,脸上重新挂上笑眯眯的笑容,“洛十三哥哥,你不是在附阳,怎么来这里了?”

    洛十三眼神阴冷地看过去。不用怀疑,如果不是隔了一道牢门,石床上的少年大概已经身首异处。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让他被带走?”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啊?”

    长剑挥舞,剑光凌乱,一阵剑影刀光挥洒,再看时,坚实的牢栏连门带墙已经变成一截又一截不规则的铁块。

    春行静静地看着一切,笑眯眯的神情已经不见。

    直到那被一身怒气席卷的人踩着铁块来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他抬头,毫不闪躲地迎上那双满是阴鸷,有如恶鬼的眼,听他咆哮,看他发泄。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冷静?为什么你可以无动于衷?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直到阴鸷的眼中有液体流出。

    “你哭了”少年说道,语气平静。

    洛十三不说话了,提剑的手渐渐颤抖起来。

    第35章 第35章

    “你哭了”少年说道,语气平静。

    洛十三不说话了,提剑的手渐渐颤抖起来。

    猛地,他一把扔开提着的人,转身飞快朝天牢外冲去,只留下一段残影。

    破碎的牢栏内,春行看着那段残影,抿起双唇。

    所以说,只有疯狂起来才算在难过吗?

    他轻扯嘴角,笑声轻轻荡开。低头看着又一双出现在视线中的黑靴。

    他笑,“有人来劫天牢呢,怎么,不出手?”

    来人沉默半晌,才道:“陛下今日大婚,为给夫人祈福,大赦天下,所以不算劫狱。”他一顿,“你应该走的。”

    春行点头,“哦。”

    忽然想起什么,“那陛下大赦天下?准不准有仇报仇?”

    少年脸上带着明媚的笑,随意把手往前一挥,收回来时,指尖多了半指鲜血,指甲缝还带有少许皮肉。

    看了带血的指尖一眼,再看向已退到几步开外的人时,身形迅速飞出。

    双手成爪迅速挥动,他一边出手一边道:“方护卫,你该没忘了那天晚上欠我的吧?”

    方临快速挥动剑鞘,挡去爪风,眉头轻皱。

    一个又一个,都不正常!

    他一边闪躲,一边出声:“方临从不欠人,更不欠公子什么。那日/本是听命行事……”

    话未说完,臂上又挨一爪。

    春行道:“方护卫有所不知,但凡旁人从在下这里拿走东西,哪怕一次输赢,那也是欠我的。”

    他停下,轻舔血腥的指尖,血水沾到唇上,清白的脸显得有些妖异。

    他毫不在乎地发出轻笑,“方护卫,拔剑吧,你这样是打不过我的,那天你是有众多御林卫当帮手,否则,在下是不可能输的。”

    “而且,虽然不想承认,你那主人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