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重复了一遍,其间不忘对此事的真实性一遍遍表示肯定,彻底让谷清了解这真的不是造谣或恶搞,而是事实!
谷清了解了,了解得铭心刻骨!
没等两人乐完,谷清一语未发便自顾走了。身后两人还颇失望的问一句,“怎么走了?”
回到兰苑时,洛十三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泷嫣然被送到了其他地方,没在这里。
谷清心还留在刚才的事情里出不来,乍听到有个男人给自己下聘,而且很明显此人并不关心自己对此事的想法,他一时都反应不过来该用何种心情表情来面对。
进了屋里,看都没看洛十三,吩咐了声“给我倒杯茶”就坐到椅子上不动了。
其实该说这件事并不算特别突兀,他一早就知道那人会做些什么,他想过他可能斩草除根或将自己收为己用,更有甚强权逼他交出一切。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人最后竟会选择用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招术!
如此招数……
还是说——其实不是那人想出来的,而是那群成天拿着奉禄不够,还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头军师想的?
这样一想,谷清有些释然了。看那些人往常的作为,倒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都说官场黑,这群疯子丧心病狂起来,那可真是黑得让他想不顾一切后果了结了他们!
越想下去,谷清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毕竟,从没听说那位是个断袖。
而一个不喜欢男人的男人,虽说只是权谋,但是娶一个男人回去,他也不膈应得慌!
要真这么做了,这不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
这么想着,谷清渐渐冷静了下来。
轻啜一口茶,任着双唇被茶水打湿。
烛光下,湿润的双唇不自觉闪着水泽。
片刻,房中响起一声低语,“看来,该去见那个人了。”
第11章 第11章
春日里,正是春水初盛,群花遍开的季节。宁都弱水湖里,一片春水碧绿远远看着,便好似那一块嵌天地间的碧绿玉石。远方,一座红柱飞檐的小亭立在水上,透着一片缥缈薄雾,看不真切。
晨时,浓雾还未散尽,湖上还有缕缕白雾在飘动。忽有鲤鱼跃出水面,带出长长一串水花,煞是迷人。遗憾的是,不论多美的景象,总也遮掩不去,天空乌云密布的事实。
湖上,一艘漆红雕柱的小型客船在迷雾中穿行。船内,一人身着白色薄衫,外罩红色厚纱袍,席地而坐,身前矮桌上,一套煮具有序摆放,烫得正适当的酒壶中散发出阵阵酒香,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
一人掀帘入内时,正看到淡薄的蒸汽中,那人正在动作。
谷清将烫好的酒拿出来,并不看来人,只笑:“丞相大驾光临,幽舍蓬壁生辉。”说着,也并不起身迎人。
萧何晁看了也一如往常不束头冠,由颈处便任由黑发铺了一地的人,几许无奈,几许忧愁。
看着那神色甚悠闲的人,朝廷上一人下,万人上的萧丞相也没了平日里的狡狯和精明。
他坐到那人对面,语气有些无奈,“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谷清低头给他倒了杯酒,只问:“你知道?”
萧何晁一脸无语,这人有几次找他会只为谈天喝酒?
他顿了片刻,而这一次的事,只怕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难办。
二人虽无多话,谷清已知他心中有数。
他浅饮了囗酒,只朝萧何晁笑道,“所以说,这群老不死的是吃错了什么药?”
“……”
他明明笑着,萧何晁却觉得房内有阵阵阴风刮过。
便又听他道:“还是说,真的是亲爱又亲爱的帝尊陛下吃错药了?”
“……”
谷清冷冷一笑,“太医院那群老不死的都颐养天年去了吗?那怎么不和我说?凤天阁有极好的医生,莫说吃错药,就是喝了十碗断肠春,也保管能把人救回来的,这么客气干什么?”
“……”
……
半晌后
“说说吧,谁的主意?”谷清看着萧何晁,平静道。
萧何晁只无奈看着他,“你应该正常了吧?”
某人:“我一直都很正常!”
萧何晁更无奈了,刚才崩坏的人难道是他吗?天底下,有几个人敢拿他这么出气啊到底?
只是这话到底没说出来,现在这人情绪有多不稳定他还是知道的,再给他添堵……到底是自己疼的人。
萧何晁只道:“子清,我知道你已猜出了大概,但,是谁想的法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陛下亲自拟的旨,”他眉头皱了皱,“如今除了陛下亲口同意,此事,无解!”其实未必!
还有一解,那便是眼前人松口。
萧何晁顾自在心里将眼前人的眉眼细细描摹,看得久了,不免心头苦笑,若他真能接受,哪怕只有半点想法,自己又何至于此?
……
要那个人答应么?谷清不语,自顾转头看着窗外。
透过窗口,只能得见半片湖水。
天空中乌云密布,乌云遮挡了天空,一片乌黑沉沉中,空气和湖水也仿佛染上了黑色,不再明亮碧绿。
外面一片漆黑沉闷,一如屋内阴沉的气氛。
谷清眼自湖面掠过,他缓缓道:“君王之诺,一诺千金,他既然已昭告天下,此事已然天下皆知。”
萧何晁顺着他的目光朝窗外看去,看了一眼又回头。
“子清想怎么做?”
谷清这才回头看他,眼神淡淡,却分明透着无比的坚决,过了好一会儿,他缓慢而坚定地开口:“嫁给他,不可能!”
天空之中,酝酿已久的闪电终于划破长空。
谷清说完,再次别开眼,语气微缓了缓,“此事如今唯有两套法子,要么他妥协,要么本阁妥协,”他微一顿,“然他权掌九澜,乃至上帝尊,由不得任意出尔反尔,言既出,当一言九鼎才好。如此必是轻易妥协不得,便只有我来妥协。”
他眸光变都不变,自始至终平静如初,“他要娶我,不过是要想个法子来防我的存在对宁国的不定性威胁……本阁愿保留宁国国籍,出离宁国,如此,可让他放心?”
……
萧何晁沉默。
半晌,他道:“怕是不能。”
谷清平静的眼中终于浮现丝丝不耐,皱眉,“为何?他虽是帝尊,掌管九澜百国,可应该也有限度,只要各国之间没有大战纠纷,他国内境是否安定,他又管不着!”谷清忍不住吐槽,“真当他是城管的了么!”
萧何晁自然知道他说的在理,可问题是……
“你觉得他能答应?”
谷清轻瞥他一眼,语气堪称斩钉截铁,“能!”
“为何?”
谷清轻哼,只问:“他后宫之中,可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