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在握的时候,什么凤子龙孙到了她跟前不乖乖就范?轮得到他个王爷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老皇帝早活劈了他!
可她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自己的小命在人家手里握着,所谓上位者杀人于无形,要想要她命不知不觉就让人家弄死了。
“求王爷听民妇一言。”贵妃摆出无比真诚脸。“这种事,民妇能解释一回,解释两回,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反而因为民妇之言很可能将事情扩大。市井之中,本就无风翻出三尺浪,时日久了,新闻也就盖过旧闻,没人会再留意了……民妇是如此想,才不敢多有动作。想来世子殿下也是如此这般作想,才没与流言一般见识吧。”
对,她就是要拖秦王世子下水,他俩身上的脏水,凭什么他稳坐钓鱼台,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要浪一起浪吧。
是啊是啊是啊,杭玉清暗自同意,柿子挑软的捏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自知方才失言得罪了秦王,这回连个屁都不敢放,愣是同意的眼神也不敢露,低着头几乎插进自己裤裆里装不在。
秦王挑眉,看向赵嘉。
赵嘉会意,叹了口气:“父王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我看柴夫人长的挺好。”秦王顿了顿,实事求是道:“当然及不上你娘,但是长相绝对出类拔萃。父王就是相信你的眼光啊。”
贵妃:……
这对父子俩当着她的面就买菜似的挑三拣四是怎么个意思?
赵嘉挑了挑眉,无声地表示了不敢苟同之意。顾洵美就乖乖地跪在那儿,低眉敛目,他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只露出光滑的额头,可就是这般,他好像还是能看出她心里的不甘和……咒骂。
大抵是骂他不作为,却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吧?
顾氏洵美这人看着长袖善舞,乖巧柔顺,实则最为狡诈,他相信哪怕他不出手,她也能摆平。只不过现在她这球抛到他面前,他也不能不接,毕竟他是另一个被污蔑的当事人。不表示下态度,似乎是有默认的嫌疑。顾氏洵美定然把他这种不得已,也筹算于心!
“我其实也是和柴夫人所想一般,那些谣言,当事人越是澄清他们反而传的就更狠,不过是些长舌妇,东家长西家短,议论些日子自然也就散了。”
他整个人就是个移动的传闻制造机,和哪个女子擦肩而过了,就能被掰出八百多种一见钟情;和哪家姑娘对视了,那更不得了,他可能明天就要纳她进门了;恨不得他跟哪个男人近些,都有无数分桃断袖的传闻。
原因无他,他有钱有势,还有颜。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条。
这就是长的好的烦恼。
至于和顾氏洵美的传闻,最开始他当然是气的,他眼光没那么差,看上个下九流的商妇,不过却苦于不知如何澄清,总不好把所有明阳城的长舌妇都集中到王府门前,他开个澄清大会。后来就……忙着造反,这事儿给忘了……
462 手眼通天
“都是老二胡说,听风就是雨,不是就最好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秦王妃是信了。
她恰在此时想起年前王氏禁了花想容的货,不让府里的人用,当时她还怪责王氏,很是有一阶段没给王氏好眼色。现在看来,是她做错了,王氏定是知晓这样的传闻,要么是出于嫉妒,要么就是出自于维护王府的名声。
她叹了口气,暗道王氏如今怀上嫡子嫡女最为有功,她以后要对人家更好才是。
“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乱来。”秦王妃道。
赵嘉淡淡地道:“我也没想到二哥会信谣,而且还传谣。好在我与柴夫人都在现场,说开了也就好了。”
“是。”贵妃跪的太久,连腿都没知觉了。
“其实民妇一直以来也担心王爷王妃有所耳闻,误信了他人之言,每每思及郁结于心,唯恐给王府名声带累了,可又不好主动上门解释……今日虽然是郡王爷心存怨怼,扯了这不尽不实的丑闻,但能在王爷王妃面前主动澄清,民妇亦算得得偿所愿。”
“民妇与妹妹都是乡下人,无才无德,可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世子殿下丰神俊朗,宛若天上皓月,民妇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存丝毫妄念。望王爷王妃信民妇,民妇敢对天发誓,我与世子殿下绝无苟且,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誓这事儿,信则信,不信则不信。
对于信仰之人,自然是深信无疑,那是对老天爷起誓。可若没有信仰,发誓就如同狗屁,甚至还没有狗屁有味道——例如秦王。
如果小皇帝问他是不是有造反之心,他敢发断子绝孙的誓,花样百出连老天爷都得竖大指佩服。
所以,对于贵妃这话,他只当耳旁风吹过就算。
他不管这俩人到底有没有苟且,不传出丑闻就一切好说,否则还真别拿他脾气好就当病猫,他是下山的猛虎!
“顾氏,你这话本王就先信了,若本王发现你说的不尽不实,到时……便怨不得本王了。你是聪明人,相信你懂本王的意思。”
懂啊,是要杀人灭口呗,所以她才在这儿掏心掏肺讲事实摆道理,极力和秦王世了撇清关系啊。
好在秦王世子是个拎得清的,没像他那不靠谱的二哥一样也要把她抬府里。
……估摸着时间久了,有点儿旖旎心思也淡了?
“但请王爷放心,民妇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绝不敢丝毫欺瞒王爷。”她长舒了一口气,能威胁她就好,这说明还没真想杀她。
秦王冷哼了一声,摆摆手这事就算翻篇了。
贵妃不抬头都眼观六路,连忙磕谢王恩浩荡,瘸着两条腿起身告退。
杭玉清吓出了一身冷汗,起身就要跟着走,却被秦王妃给叫住了:“你急着走什么?玉清,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就要成亲的人,再是你师娘毕竟也没什么实际关系,走太近了不好,传出什么闲话来,好说不好听的。”
秦王在这儿,杭玉清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平素里卖乖讨好的活儿都给收起来了,只频频点头称是。
秦王妃见杭玉清吓怕了,便也不强留他,让紫苏给他送了出去。
“……虽说你俩清清白白,可花想容王府里是再不能用了。传出去倒好像得了咱们的认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