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到。”他笑,只觉得放松下来,脑袋瓜子反而又开始疼了。
那柴家丫头怎么总在这儿住啊——他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人家是亲戚,他勉强往上贴贴了师徒情份,说这话估计也是挨说的份儿。可一想到那臭丫头咒他活该,他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杭玉清浑不觉他听岔了音,因这阴差阳错竟是越想越怄的慌。
贵妃白了他一眼,“多大点儿事,也值得让你火烧眉毛似的赶过来——”
“这不是赖我三哥!”不用审,杭玉清自己就给破案了。“我三哥去找我和我说了,我这才心急火燎赶来?”
“——不过,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还有人敢拦我的马车。对了,师娘,你进出小心些,那俩傻货就离这不远,见车子就掀帘子。”
贵妃眼皮一跳,原来那俩货还在那儿掀车帘子呢,真有毅力!
“你还记得我打发车夫请你来丁字巷,有事相商吗?”
杭玉清眨眨眼睛,现在记得了。
“当然,我又不是老糊涂了,今天的事儿怎么就能忘呢。什么事,师娘尽管说……难道不是我三嫂的事?”
贵妃抚额,好吧,她就当没听出来他在撒谎。
“就是因为那俩掀帘子的货!”她道:“玉清,这事儿按说和你没多大关系,可是你也知道明阳城这里我人生地不熟,能靠得上的也就只有你了。”
杭玉清瞬间额上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记性没出错的话他师娘每当对他和颜悦色说话的时候,前面都有不止一个坑在等着他呢?
有求于他,又因为那俩掀帘子的——
“你是让那俩货给占了便宜,想让我替你出气?这好办,我回去找我爹手下的衙差换下官服,逮着他们往胡同里带过去揍一顿!”
这点小声儿他还是能摆平的,杭玉清自以为领会了领导意图,暗暗舒了口长气。
442 同道中人
怎么说呢,有这心比什么都强。
贵妃生生挤出一股老怀甚慰之感:“你有心了,不过不是这么回事。”
她咬牙,将顾静姝遇到赵二公子反被调、戏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自然包括早上她当真也被掀了车帘子。
不等贵妃添油加醋恭维他几句,杭玉清倒先笑了。
“我去,就赵二那货居然也学小爷在街上寻美人?呸,他也配!”说起赵二,他俩还算得上有旧仇的。当然,这旧仇并不是真的有多严重,不过是他道听途说听来赵二曾经在私下和朋友嚼过他的舌根,说他仗着秦王府的抛招摇撞骗,强、掳人家小姑娘——
呸,他现在干的和他以前又有什么不一样?
外表装的人模狗样,实则不也是个满大街勾搭女人的浪荡子?乌鸦落猪身上,光看着别人黑,看不着自己黑——
呸,他特么才不黑!
而且,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可都自己个儿乐意,心甘情愿的!
“不过就一句话的事儿,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杭玉清哈哈一笑,忽然道:“师娘,赵二那小子虽说不靠谱,好歹也是王爷的儿子,你们这样的家世真要攀成了这门亲,那是你们捡着了。你确定你妹子——?”
眼瞅着贵妃脸色开始不对,杭玉清把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不过,说真的。”他到底没忍住。“赵二那身份地位不错啦。你妹子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啊?”
是不是眼界太高了?总不会想嫁他世子表哥吧?
那可是世界最高山峰,一般人可攀不上。
“女人哪,心气儿太高了不好。”就像柴芳青,一个小村姑而已,嫁给他可不烧了十八辈高香了,居然还敢嫌弃他?
他从长相到家世,怎么配柴芳青也绰绰有余吧?
杭玉清忿忿的表示。
贵妃忍无可忍,这货果然与赵二是同道中人,哪怕是让柴榕把那招蜂引蝶的本事给揍回去了,依然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在他那里,这根本就不叫事!
真当自己是天神下凡,在这儿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哪个女人看上了,反而当是她的福气?
要脸吗?
“家世挺好,人品不行。”贵妃毫不掩饰鄙夷,“就冲他大街上见个美人就追着屁股后面不放这一点,哪怕是天皇老子,都不行!”
没有什么做不做妾的说法,她直接从人性上就给否了。
“我们是穷,是没钱又没势,可也看不上那样的男人。”
反而她家相公,又没钱,脑子又不灵活,时不时地冒傻气,可是什么王爷公子的换都不要换的!
贵妃说的是赵二,可说的又何尝不是杭玉清?
“师娘,咱有事儿说事儿,怎么还带指桑骂槐的?”杭玉清嘻皮笑脸,知道自己那话她不爱听,没关系,她的话他也不爱听,就当扯平了。
“看不上赵二就看不上呗,等我去和姨母说一声。”
不过是一句话的人情,他还给得起。
要是换作他亲亲表哥看上了师娘的妹子,那他可不敢这么爽快地应下。赵二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子,在王妃姨母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人,他还真不知道怕他什么。
“那我就谢谢你了。”贵妃虽说让杭玉清那不以为然的态度给气了个够呛,可到底不是人家自己的事,能给应下来就已经难得了,脸上便带出三分笑。
“得,”杭玉清一扬手,“那我就不耽搁了,这就去王府跑一趟……正巧好久没来明阳城住了,我还是去我朱家表哥那里住上几天,师娘有事就去那里寻我罢。”
说完,人家拍拍屁股走了,门关到一半,他突然回头:
“师娘,你就不能帮我和柴芳青他爹娘说说,把亲给退了?强扭的瓜不甜。”尤其,柴芳青在他眼里就是个生瓜蛋子。酸,酸透了!
贵妃一噎,这货跟他在这儿讲交换条件呢?
“……玉清,当初是你强扭的,可不是我们柴家上赶着。你为了摆脱狄三,不顾我们柴家姑娘的名声,非说有了私、情,现在过河拆桥,可没有这么拆的。”她道:“你的婚事两家父母都应下了,我左右都是个外人,退亲的事能轮得到我说?”
“你要是不愿帮我出头去和赵二公子对上,那我就再想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