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求,就是搭把手寻摸一圈,连力都不费的事儿。
可是赵诚一听傻眼了,头次听说傻子还能治好的啊。
“——我,没听说过。”他摇头,“这有点儿难度吧,老哥?”
贵妃微微一笑,这位巡抚大人还真是心里想什么都摆脸上。
“赵大叔,四郎原来小时候还都——”她想说正常,可是一想柴榕对‘傻子’‘正常’这两字儿过敏,免得这么多人让他作大发了,不好收拾,只好跳过去。“也是都一样的,后来是从山上摔下来,磕坏了脑子。这么多年我们一家子也没放弃过给他治病,可是桂花村是个小地方,周边的州府我们也找过,都没有进展。”
“所以想,赵大叔在京里待过,见识也多,不知您是不是见过或者听过哪个神医的名号,哪怕您只给我们个名字,我们自个儿找上去都行。”
这话说的诚恳,赵诚‘没听过’都不好意思说。
他憋着想了半天,平日里他这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还真没关心过哪家大夫好不好。他就知道御医医术高,可那都是给皇帝和他媳妇们看病的。
“京里原来有个姓郑的御医医术挺高,不只皇家交口称赞,我听我家夫人——咳咳,”他一个不小心就曝露了消息来源。
老脸借着酒气又红上一个色儿。“听说连些大臣家都求到人家门口,我也不知道他治脑子行不行。他前两年辞官回乡养老了,就离这不远的靖川府。”
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还不一定对症,赵诚直挠头。
人家就没别的要求,连问个大夫他都不帮忙就有些太不仗义了。
“侄媳妇啊,我……你也看出来了,大老粗一下,没读过书念过学,可是就有一副好身体,这辈子就没得过两回病,平日里也不在意这些事儿——等我回去给京里写封信,看看哪个认识有名的、医术高的大夫——这事儿我应下了,肯定办。不是帮你啊,算是给我大侄子的见面礼。”
“老哥啊,我说你这么好的人,不能嘛——”
有个见利忘义,毫无底线的亲闺女,再来个傻子,柴老哥看着也忒惨了。有些话赵诚在心里憋着没敢说,想当年柴老哥在战场上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十八般武艺——啥东西在他手上都能杀人,人称黑白无常,只要将军一声令下,那命丧在他手上的人命跟黑白无常勾的人也差不离了……别是报应吧。
“什么都不为,为了老哥,我把那些大夫掘地三尺也给你挖出来!把大侄子的病给治好!”赵诚一激动就拍胸膛保证了。
“大侄子长的俊,功夫好,要是再正常了,那可真是——英风——哈哈。”
说到飒飒这儿,他给卡壳了。
贵妃有意补完这话,又怕显得不礼貌,话到嘴边儿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赵诚这副拍胸脯保证的架式可把柴老爷子给感动坏了,这么些年的兄弟到底没白认。赵诚有钱甩他几百两银子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可是说到给柴榕治病,柴榕的是脑病,对柴老爷子来说可是一块心病。
他劝柴老太太劝的欢,听天由命。
可他自己那关最过不去这关,听什么天由什么命,他命由他不由天哪。凭什么他就这么个得他真传的儿子就是个傻子,每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他不求柴榕声名显赫,光耀门楣,就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养活自己养活媳妇就行啊。
顾洵美现在看着自然是个好的,人美心善又能挣钱——可就是太好了,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现在好着,难保以后眼界开阔了,接触的人多就慢慢变了。
柴老爷子平日不说话,其实想的事儿才多,成天成天就琢磨这事儿,愁的他不知所以,一听赵诚大包大揽,整个人都激情澎湃了,俩人哥哥兄弟的推杯换盏,把一大家子人都给靠睡着了,屋子里就俩老头就着剩的一壶酒又喝了大半夜。
……
旺财伤心啊。
蹲丁字巷口的大槐树上抱着膀子,小风嗖嗖地刮脸。
他家老爷不厚道,领着柴家一大家子人进去吃香喝辣,让他在外面守着。白天他还能挺,晚上怎么着也叫他进去吃顿饭啊。
没老爷的话,他又不敢走,那算漏岗,老爷扣起银子来毫不手软,他不敢走。
可是他又饿。
“嘿,你吃不吃饭啊?”柴榕几个箭步穿房越脊过去,手里攥着俩大鸡腿,油滋滋香喷喷。
旺财眼珠子都亮了:“大哥,我吃。”
……
334 受刺激
柴银杏的事情就那么过了,自从她摔门走了,整件事好像就那么掀过去了。
柴老太太似乎有意想说和说和,但递了几次话都不见贵妃搭话,她也知道自家闺女理亏,就没再提。
在丁字巷住了一晚,送走了赵诚之后柴老爷子和老太太就不顾贵妃的挽留,执意带着一大家子回了桂花村。
柴二哥和柴武又该出去了,贵妃把之前的账算了算,又给他们补了二十两,两人回家收拾行李,准备择日动身了。
丁字巷又恢复了平静,唯一令贵妃意外的是,柴榕似乎和巡抚身边的那个叫旺财,轻身功夫很好的小厮处的极好,隔个三五天两人就凑到一块儿,不是对招练功夫,就是吃吃喝喝,牵着五郎出城外溜。
以往柴榕都是转着贵妃转,这冷不丁她找不着人了,还真心有些不习惯。
“……还说喜欢我,他这喜欢也是真廉价,谁和他玩儿他就和谁好。”
她这心里酸酸的。
不过好在衣铺开张在即,她整日间忙里忙外,倒是分散了不少注意力,也好在有旺财帮忙,不然每天柴榕跟进跟出的,衣铺里里外外都是女人,还真有些不方便。
而百忙之中,赵诚那边陆续也有了回音,三天两头就派旺财过来传话,其热心程度倒是叫贵妃刮目相看。
其实她求的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本就料到赵诚不会推辞。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还真是一诺千金的人,答应下来着手就开始打听。贵妃是听旺财说的,他家老爷除了自己名字,大字不识几个,他自己也是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所以给京里写信都是找的书院里的先生。
而这书院却又有来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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