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极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语气温柔。
“杜德蒙爱你。”
方琼琼笑了起来。
她这笑意来得极为突然,令哈俾斯也转头看向了这边,微微皱起了眉。
“那不过是我从前的患者。”
她端起酒杯,一口将酒液全部喝下,用拇指抹了抹嘴角。
“不错。”看到她的这番动作,哈俾斯轻轻拍了拍手掌,又给她倒上了一杯。
方琼琼笑着眯起眼,眼角因酒精上头而渐渐泛起了红晕。
“多利应该是没有病的。”
她半捏着酒杯,食指指向了哈俾斯。
“但我觉得您应该需要治疗一下。”
“是吗?”哈俾斯似乎被她这句话勾起了兴趣,笑着走了过来,走到方琼琼身侧,俯下身,“你准备把我治疗成什么样?”
那红晕已经从眼角蔓延到了脸颊。
方琼琼半睁着眼,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笑着抬起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轻轻的哈出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酒精味。
“跪下来,舔我的脚。”
作者有话要说: 肝出来了……
☆、九十
哈俾斯愣住了,手中摇晃的酒杯微微停滞了一瞬,褐色的酒液从杯壁边缘漫出,溅了几滴在他的手上。
失态也不过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收敛起情绪。
“你的胆子很大啊。”
哈俾斯垂首低低的笑了出来,抿了一口酒。
方琼琼转了一个圈,在房间内巡视一圈,摇摇晃晃的走向沙发。
哈俾斯放下酒杯,好整以暇的望着方琼琼。
“您的教育很失败。”
方琼琼整个人摔进沙发,她半眯着眼,两条腿交叠着搭在扶手上。
哈俾斯眨了一下眼,他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根本没有必要,反正陛下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送过去。”
“哇哦!”方琼琼伸手鼓起掌,她头歪歪斜斜的倚在沙发的另一个扶手上,挣扎着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哈俾斯眉头一动,紧接着,方琼琼向他走了过来。
酒精的气味伴随着一股香味随着对方的靠近,缓缓的蔓了过来,哈俾斯放缓了呼吸,他对于这些气味有些敏感,即便是谈不上难闻的气味也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但酒鬼是不会在意这么多的。
哈俾斯隐隐开始后悔拿出那瓶酒,虽然他一开始拿酒的初衷也不单纯,但那浓郁的酒味混合着某种香水的味道袭来的时候,他无法忍受的,微微侧过了头。
下一秒,那气味的源头靠了上来,就这么坐在他的双腿上,两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哈俾斯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身体僵硬,但又很快的放松了下来。
方琼琼低下了头,她闭上了眼,两颊泛红,明显一副醉酒的模样。
她靠了过来,脸颊就这么凑到他的耳边。
“如果,您不在了,他怎么办呢?”
哈俾斯猛的一怔,等到他扭过头,肩头一沉,这醉醺醺的醉鬼脑袋一沉,整个脑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方琼琼?”
哈俾斯推了推肩上的醉鬼,很快均匀的呼吸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小呼噜的声响传了过来。
他等了一会儿,略微仰起头,去躲开那不断扑洒在他侧脸上的呼吸。
最后,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醉鬼抱了起来。
*
方琼琼第二天见到哈俾斯的时候,他正站在花园的门口。
“我决定,放手一次。”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转过身,对着方琼琼微微笑了起来。
方琼琼按着额头,宿醉带来的头疼让她耳旁伴随着嗡嗡响声。
“哦?”
听到这句话,方琼琼诧异的挑了挑眉。
“这难道不是你提出的建议吗?”哈俾斯仰起嘴角,发出一节短促的笑声,“昨晚,你还非常笃定的,想要‘治疗’我。”
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极轻,又刻意的停顿下来,静静的凝望着她。
“还记得,你后面说得话吗?”
方琼琼仰起头,大型犬的体型就在此时完全显露无疑,她得将整个脑袋都完全仰起才能看到他的脸。
哈俾斯半眯着眼,深邃的脸庞形成阴影将他半张脸都笼在其中。
方琼琼发现,他的五官轮廓在某种角度与多利极为相似,但因着气质的不同变得截然相反。
方琼琼突然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您可以重新复述一遍。”
之前还游刃有余的哈俾斯忽的顿了一下,那些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方琼琼当然清楚,但她睁着眼,做出一副迷茫而又好奇的模样。
哈俾斯沉默了,许久。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侧过头,主动转移了话题。
“最近南方的军火商出现暴动。”哈俾斯抬起眼,他笑了一下,似乎谈到的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一样,“我的合作商,伊妮德似乎在这场暴动中被打败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方琼琼,语气听起来有些低落,但脸上的表情却截然相反,甚至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新的军-火-商头子上任了,他似乎想要和我继续将这种合作关系持续下去。”
“所以呢?”这个铺垫实在有些长,方琼琼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哈俾说入正题。
“这个新的军-火-商头子对我提出了见面的要求。”哈俾斯不紧不慢的回答。
方琼琼听到这里,也认真了起来。
“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哈俾斯直视前方,并没有看她,“所以我决定放手一次,让多利去和这个军-火-商会面。”
他说着,低下了头。
“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我想陛下也能够应对。”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笑着看着方琼琼,“我想请你和他一起去,去协助陛下。”
*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然而第二天哈俾斯还是先于多利见了这个军-火-商头子。
望着盛装打扮准备进行会面的哈俾斯,方琼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这一次准备放手吗?”
“我只是先帮多利把路铺好。”哈俾斯看着她,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毕竟第一次容易出错。”
说着他侧过身,从方琼琼身侧穿了过去。
“等会儿多利就会过来,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望着哈俾斯的背影,方琼琼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就像是看到一个明知对于孩子全然溺爱,却压根不准备改变的顽固家长。
哈俾斯比她想象中速度要快多了,
多利还没有归来,他就从会客室中走了出来。
不过出来的时候,表情不是特别的